12月20日,開拓者迎來了聖誕節前最後一場比較係統的訓練課,之後他們將繼續開啟連續四場的魔鬼客場之旅——他們要先飛到洛杉磯打湖人,再飛到紐約打尼克斯、隨後背靠背平安夜大戰籃網,最後再在聖誕過後飛到灣區客場挑戰勇士。


    胡浩南單是看到這變態的安排,就在辦公室裏忍不住罵娘。


    “弱隊沒人權啊!你看看湖人還有尼克斯,他們在這段時間大都是主場,就算是打個客場也就到隔壁城市串個門,咱們倒好,先從西跑到東,然後再從東跑到西,這兩趟跑下來,比賽還沒打腿都軟了。”


    格瑞斯捂嘴偷笑:“現在也就你還把咱當成弱隊,你沒看官方實力排行榜都把咱列入前六了。”


    “排名你也信?前天還有媒體把咱們列為奪冠熱門呢,我隻能對他說一聲:少年好眼光。”


    格瑞斯把咖啡放到他麵前:“知道你辛苦,哪,衝了杯咖啡犒勞你。”


    胡浩南嘿嘿一笑,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抿了抿嘴唇:“嗯嗯,有長進,沒把鹽當成糖。”


    格瑞斯白了他一眼,“再來一杯?”


    “不了,再多咖啡也不能幫我解決莊神的問題。”


    “這倒是,胡,我總覺得莊神最近訓練態度有點問題,需要注意啊。”


    胡浩南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讓哈維調查過了,德拉蒙德有幾個兒時兄弟趕來投奔,他有些分神,另外就是,據說德拉蒙德還有意要更換經紀人。”


    “更換經紀人?難不成要用他兒時的小夥伴?”


    “現在都長大了,想跟風潮流玩兄弟籃球了吧。”胡浩南拿出手機,翻找齊格勒的號碼……


    格瑞斯的手微微一頓,“這可不像是什麽好事。”


    專業的事用專業的人來做,友情不能當成生意來經營,格瑞斯向來信奉這個。


    “我知道,我最近想讓克裏斯先給他做下思想工作了,希望這隻是我們的擔心吧。”


    胡浩南的電話撥通了,他詢問了下河間由美的手術安排情況,又問了下奧登的康複和減重情況。


    正說著,克裏斯卻是飛奔而來,“老板,我想你最好去訓練場看一下。”


    “什麽事情?”胡浩南疑惑,他還從沒見克裏斯這般慌張過。


    “安德烈和克裏斯蒂吵了起來!”


    臥槽!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胡浩南拿起筆記本就往外跑,格瑞斯也趕緊跟了過去。


    訓練場裏,莊神和克裏斯蒂像兩隻好鬥的公雞一般,要不是有人拉著,早就鬥在了一塊兒。


    胡浩南趕到之後,連喊幾聲,並沒有起到作用,當即掏出口哨。


    一聲長鳴!


    兩人終於安靜下來,但一個個怒視對方,仿佛下一刻又能廝打在一起。


    “吉米!到底是怎麽迴事?”


    有事必須得先問隊長。


    這是在強化隊長地位,也是在強化隊長的責任。


    胡浩南在聽完吉米巴特勒的匯報之後,又詢問過雙方之後,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今天原本是戰術訓練課——這事一般都是由納斯這位首席助教來安排,克裏斯蒂就建議讓莊神跟他去練罰球,說是在經曆過與魔術一戰後,莊神一定會成為對手的重點針對對象,莊神練好罰球比什麽都重要,納斯同意了,於是克裏斯蒂就承擔起指導莊神罰球的任務。


    剛開始還挺好,隻是後來莊神不知道怎麽聽到了讓他練習罰球是克裏斯蒂的意思,就不幹了,說克裏斯蒂在有意針對他,憑什麽不讓他跟隨球隊一起戰術訓練。


    一個首發中鋒卻不能和隊友一起合練,這真是個笑話……


    胡浩南聽完後,直接讓克裏斯蒂工作去了,而把莊神單獨留了下來。


    “知道錯了嗎?”胡浩南單刀直入。


    他能明白克裏斯蒂的意思,更何況這事,納斯是同意過的,怎麽都不能說克裏斯蒂錯,相反他倒覺得克裏斯蒂有幾分擔當。


    按理說,克裏斯蒂主要負責球員的防守訓練,他卻主動提出並承擔起莊神的罰球任務——且不論克裏斯蒂能不能做好,單就這為主分憂的積極性,他就不能處罰克裏斯蒂。


    不僅不能罰,還得獎,否則以後大家都各掃門前雪,那他這個主教練還不得累死?


    他願意盡職盡責的爭取每一場勝利,卻不想學諸葛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知道錯了嗎?”胡浩南又問了一遍。


    莊神搖了搖頭,“頭兒,我是應該練罰球,但這應該是在業餘時間,而不是在戰術訓練課上,這會影響我和隊友之間的默契。”


    “說的有道理。”胡浩南點點頭,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了一根,吐出一個眼圈,見莊神還站著,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下說。”


    莊神猶豫了下,還是坐了下來。


    “我覺得你說的你說的有道理,占用全隊戰術演練的時間來加練罰球,的確會影響你與全隊的默契,哦,光顧著自己抽煙了,來一根。”胡浩南抽出一根扔了過去,又把打火機推了過去。


    莊神接過香煙,看了下打火機,並沒有取。


    胡浩南起身拿起打火機,一邊點火一邊說道:“其實克裏斯蒂這人還挺煩的,什麽事都要插一手,你說他一個防守教練管什麽罰球,各司其職,各盡其責都不懂,對了,會吐眼圈嗎?”


    “嗯,會。”莊神抽了一口,吐出一串眼圈。


    “漂亮!一看就專門練過。”胡浩南豎了個大拇指。


    莊神嘿嘿一笑,算是默認了。


    “我為了練吐煙圈,可是用了一周時間,你呢?”


    “四天,哦不,我三天就會了,其實這個並不難,隻是需要注意一些小技巧……”莊神話不知不覺多了起來,那仿佛就是兩位煙民在交流心得。


    “看來你很有天賦嘛,對了,剛剛你說不應該占用戰術演練時間來加罰罰球,那麽你的業餘時間又在哪裏?”


    莊神正說得興高采烈,卻沒想到自家主教練不知怎麽又把話題拉迴到了罰球上,一時竟不知怎麽迴答。


    “安德烈,你昨晚比賽結束去了哪裏?”


    “迴家了頭兒,天很晚了,我直接迴家了。”


    “迴家做什麽了?”


    莊神的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睡,睡覺了頭兒。”


    “我來告訴你吧,在你的住宅裏舉行了一個晚會,慶祝你在全明星賽票選中擊敗加索爾,晚會一直持續到淩晨四點,當科比起床的時候,你大概還興奮的睡不著覺吧?”


    “我……”


    胡浩南沒給他說話時間,“我單看你兩指夾住香煙的動作就知道你也算是一個入門級的小煙民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昨晚至少抽了十根雪茄,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在你張開嘴巴讓我看到你牙齒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猜到了,所以你告訴我說可以利用其他業餘時間來練罰球,那我問你你的業餘時間又在哪裏?夢裏麽?”


    ……


    胡浩南連珠炮似的問話讓莊神無力招架,他知道自己被耍了,於是有些憤怒地據理力爭道:“頭兒,我並不認為罰球是個問題。”


    胡浩南卻是不急了,他掐滅煙頭道:“你說說看。”


    “nba有太多優秀的中鋒,他們的罰球並不出色,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偉大,比如……”


    “比如沙克,這些話是你的小夥伴教你的吧?”


    莊神沒有說話,但眼神中閃過的驚訝卻沒有逃過胡浩南的雙眼。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胡浩南沒有生氣,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奇怪,按照他的脾氣,如果有人敢誤導他的弟子,比如馬龍,那他一定要讓那人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但這次並沒有。


    胡浩南又點了一根香煙,然後打開電話,翻出奧尼爾的一段視頻。


    不同一般的進球集錦,奧尼爾的每個關鍵動作和腳步都進行了放大,一幀幀的展現在屏幕上。


    胡浩南指著奧尼爾的一個轉身,道:“你看清楚了嗎?一個身高7尺1寸,超過300磅的大個子卻有著如此快捷的轉身,你能想象到嗎?”


    “沙克的罰球不好,也不算勤奮,論起個人技術也比不過大夢奧拉朱旺,但是拋開這些,也不談他的力量,單論他的籃下腳步,他的近筐手感,他的傳球甚至說他的運球都柔和圓潤的讓人無法相信,真的,他比起其他硬邦邦的中鋒真的要強出一萬倍。”


    “如果你沒有他那樣的腳步和技術,那麽就不要希冀自己可以像他一樣打球。”


    “還有就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奧尼爾如果罰球再準點的話,他又該取得何等的榮譽和成就?”


    “安德烈,好好迴去想想吧……想想克裏斯蒂讓你練罰球是為了什麽?是為了誰好?”


    莊神沒有說話,但早已沒有了剛剛說話的底氣。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胡浩南卻又叫住了他:“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奧尼爾不是不想練好罰球,而是他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時,摔傷了手腕,雖然後來好了一些,但他基本壓不了腕,他每次禁區外投籃或者罰球就像是戴了個無形的護具,所以……即便是奧尼爾,他也不是不想練習罰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希望你能明白。”


    胡浩南說完,見莊神還立在原地,他擺擺手:“你可以迴去了,我會給你禁賽一場的內部懲罰,希望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我今天的話。”


    ……


    莊神離開了。


    胡浩南感到身心疲憊,他討厭處理這樣的問題,但他知道這卻是主教練工作的一部分,他麵臨的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個隻會打球的機器。


    就在胡浩南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準備繼續工作的時候,納斯走了進來……


    “你要對安德烈內部禁賽一場?”


    胡浩南點了點頭,有錯就要罰的。


    “我不是質疑你的處理方式,隻是奧登‘報銷’之後,我們在5號位的確是捉襟見肘,我們需要更多的球員參與到比賽中,才能應對接下來漫長的客場之旅,更重要的是,莊神的缺席會打亂我們現有的球員輪換……”


    “我們馬上就會引入一名5號位球員。”胡浩南看著尼克斯的球隊資料,頭也沒抬的說道。


    納斯還想嚐試說服胡浩南,然後他頓住了:“等等,你說什麽?中鋒?我們要引入一名中鋒?是誰?我怎麽沒聽說?和我們的戰術打法匹配嗎?”


    胡浩南搖搖頭,“是誰,暫時還不能說,正在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將會是我們球隊未來中的重要一份子,會讓我們變得更好。”


    納斯更好奇了,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問,胡浩南能告訴他這麽多已經足夠了,能夠補充一名有實力的5號位,他終於也可以鬆口氣了,否則單靠莊神和薩克雷打完這麽漫長的一個賽季,實在是太難了。


    “還有事?”胡浩南見納斯還站在原地,問道。


    “哦,剛woj打電話過來,問你是否重簽了合同?”


    胡浩南明白了,敢情這夥計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想過來核實一下。


    “告訴他吧,反正早晚的事,對了,買一送一,把莊神內部禁賽的消息也透露給他吧。”


    當天,就在胡浩南帶隊飛往紐約的時候,沃神在自己的社媒上接連發布了兩則消息。


    其一,“胡浩南已經和開拓者完成新合同談判,胡浩南將簽訂一份兩年600萬的合同。”


    其二,莊神在訓練中感到腿部酸痛,將無法出戰明晚與尼克斯的比賽。


    消息出來,莊神成了nba版汪鋒,除了在開拓者和尼克斯球迷中間引起了些反響之外,外界的關注點更多的放在了胡浩南的新合同上。


    雖說胡浩南早已正式執教開拓者,但由於合同遲遲沒能敲定,外界一直有傳言說胡浩南在開拓者隊中不過是起到過渡教練的作用。


    將來胡浩南在開拓者隊中的主要職責依然是球隊顧問,類似於如今傑裏韋斯特在勇士中所扮演的角色。


    理由就是,若非如此,開拓者幹嘛不給他一份主教練合同?


    這個聲音一直很有市場,尤其是在很多國內球迷心中。


    沒有合同,那就是沒有保障,一旦開拓者有了新人選,胡浩南必然會退居二線。


    甚至好多人打心底不相信,一個和他們有著同樣膚色的男人能成為nba球隊的主教練!


    現在新合同下來,一切塵埃落定,這種聲音終於沒有了市場,他們終於確信胡浩南真的成了開拓者主教練!


    這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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