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劍斬斬在死亡鴉的喙上,強大的斬擊迫使他不得不將喙移到一旁,而腹中吐息也剛好此時來到嘴邊,因此而逸散在空氣中。


    死亡鴉緩緩將頭轉過來,先是轉著眼珠子看了看自己的喙上,被霍普方才斬出的微小痕跡。


    接著又轉了轉眼珠子,看向了在那發出斬擊緊盯著他的霍普。


    在閉上眼沉默了幾秒後,死亡鴉忽然睜開眼睛,像是破除了戴冠之腦的能力一般,先是盯著他說:“你先給我等著,背叛者。”


    隨後死亡鴉轉動腦袋看向霍普大喊道:“那就先解決你!愚蠢而弱小的生物!”


    說罷,他便再次發出烏鴉的尖鳴聲音,一振翅朝霍普衝去。


    在遠處,赤焰剛剛恢複意識,她捂著腦袋向前墊了一步,接著單膝跪倒在地上。


    她茫然的看著自己手臂上消失的血肉,有些頭痛的下意識嘟囔道: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接著她便抬起頭向前看去,卻正好看到振翅衝向霍普的巨大烏鴉。


    赤焰感受到其身上蘊含著的強大力量,那顯然屬於長生者,於是她見狀便伸出右手。


    衝著霍普大喊道:“那個叫霍普的小馬,快點躲開啊!你不可能是那個東西的對手,那可是個長生者啊!”


    就在這時,一個蹄子搭在了赤焰的肩膀上。


    她詫異的扭頭看去,卻發現奈夫弗特也醒了過來,一隻前蹄搭在自己肩膀上,而另一隻前蹄捂在自己額頭上。


    她閉著眼睛將捂著腦袋的前蹄放在地上,對著赤焰搖了搖頭說:“曾經的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你就放心吧,她雖然是個蠢貨,但是......”


    說到這裏奈夫弗特停頓了一下,接著抬頭看去。


    而霍普此時大喊著“一飛衝天啊!”,接著蹦到空中,身側長出雙翼,金色逐漸於頭顱開始向尾巴蔓延。


    她再次蛻變為未來聖光的形態,接著猛的振翅,將兩隻前蹄伸於頭前,朝著死亡鴉衝撞過去,似乎要跟他碰一碰。


    而感受到了這股力量,赤焰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奈夫弗特拍了拍她的肩膀,將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她也是個長生者啊,雖然很不想承認......”


    霍普旋轉著與死亡鴉在空中對撞,巨大的聲音響徹雲霄。


    但發出那聲音的隻有霍普,同樣發生碰撞的死亡鴉卻未因碰撞而發出任何聲響。


    他們兩個在碰撞之後,全部唿扇著翅膀倒飛好幾米。


    而在空中平穩之後,戴冠之腦看著死亡鴉,繼續捅著他的秘密,幹擾他的戰鬥。


    “說我是背叛者,你不同樣也是......背叛者嗎?背叛了骨白鴿。”


    “Вopoh cmeptn, cmeptь ha вonhe.”


    (死亡鴉,戰爭之死的死。)


    “還記得你曾對骨白鴿說的話嗎?那是你晉升長生者,第一次被他帶入虛界時對他說的。”


    “cheжhar 6ypr вonhы hecet в ce6e 6ecчncлehhыe cheжnhkn.”


    (戰爭的暴風雪裹挾著無數雪花。)


    “Пoд coлhцem, пocлe toгo kak cheг octahoвnлcr.”


    (雪停後的陽光下,在時代中浮沉生滅的雪花。)


    “maлo kto 3haet o eгo cyдь6e, людn пomhrt toльko, чto 6ылa 6oльшar meteль.”


    (其悲歡生死鮮有人知,人們隻記得曾有過盛大的風雪。)


    “你正是以一句“悼歌同樣也是序曲”讓骨白鴿認可了你。”


    戴冠之腦正在如數家珍的,用死亡鴉過往的經曆刺激著他。


    同時還不斷在霍普耳旁低語,讓她趁此機會偷襲死亡鴉。


    但是霍普卻忍住了,她不知道戴冠之腦對死亡鴉說的是什麽,那似乎是一種人類世界的語言,她聽不懂。


    但是她卻能感受到這話語中的情緒。


    霍普不僅僅是不願去做偷襲這種事情,他還從這兩個家夥對話中感覺出了複雜的關係。


    不僅如此,一直到之前,霍普都認為死亡鴉是一個發瘋的家夥,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家夥,一個怪物。


    但此刻,霍普卻從死亡鴉那昆蟲般的複眼中看到了理性。


    雖然戴冠之腦對死亡鴉用的語言聽起來很普通,既不像鍛錘一般鈧鏘有力,也不像昆蟲振翅般哢嚓哢嚓。


    那就是很普通,任何肉嗓都可以發出的聲音,但是那語言中夾帶著的情緒卻如落雪一般。


    那並不是無情的死亡,更像是緩慢的凋零,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對新生的希望,以及對夏蟲的憐憫。


    霍普本以為死亡鴉會轉頭對著戴冠之腦大喊閉嘴,接著對他噴出帶有瘟疫的吐息。


    但死亡鴉沒有這麽做,就隻是扇著那滿是觸手的翅膀懸停在空中,兩隻複眼僅僅隻是對視著自己,好像在觀察著自己的表情變化一般。


    霍普卻先一步受夠了戴冠之腦的低語,她用兩隻前蹄狠狠攥住自己的耳朵,將其貼在自己腦袋上。


    隨後猛的晃了晃頭,睜開眼睛大喊著:“夠了!我會戰勝他,堂堂正正的,從正麵擊潰他,所以現在快給我閉嘴吧!”


    在霍普大喊之後,她耳邊的低語消失了,而遠處的戴冠之腦那巨大豎瞳稍稍眯了眯,之後也沒再有其他動作。


    霍普歎了一口氣,用前蹄捂著腦袋,這些長生者、具名者、司辰、之間亂七八糟的事,真是又亂又複雜。


    在她原來的認知中,世界上的一切都很單純,當然,小馬國中大致確是如此。


    即使有小馬作惡,他們往往也都有著某種很簡單的動機,從未複雜到這種程度。


    霍普之前認為戴冠之腦是邪惡的一方,他無情的詛咒了巨龍們,又用幻境蠱惑自己,想要把自己殺死在那裏。


    但後來戴冠之腦把她,和她的朋友們,以及那些被詛咒的龍族都放了,雖然要霍普去對抗一個司辰。


    可那個司辰據說早晚要入侵醒時世界,而要她去對抗邪惡,那戴冠之腦應該就不算是邪惡的一方?


    在死亡鴉出現之後情況又不一樣了。


    這種在霍普所認為的正邪之間不斷反複橫跳的現象讓她頭痛不已,甚至讓她的觀念都產生了動搖。


    “我是來複仇的。”聽到死亡鴉這麽說,霍普鬆開了她的前蹄睜開眼看了過去。


    而死亡鴉繼續說道:“對你們兩個複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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