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本也想跟著走,卻被劉辯一個眼神留了下來。


    待得冷妃湊近一些之後,劉辯問道:“元華先生可有說過,他見到的那個腦子有病的人叫什麽?在哪裏?”


    冷妃從剛才劉辯展露出興趣之後就開始迴憶了。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他信上倒沒說,不過我知道他前幾封信都是在頓丘寄來的,想必此人也,應該在頓丘。”


    劉辯聽完之後,雙手一合,“成了,想起來了。”


    畢竟,他腦子裏又沒有移動硬盤。很多人物事跡都隻記了個大概。


    就比如曹操,他隻知道這位曹老板前期也是起起伏伏。


    做過遊俠殺過人,逃過亡。


    有過光輝事跡,力薦漢靈帝糾錯、五色棒大殺四方。


    同樣也因得罪大人物被貶去做過地方官,之後還隱居過。


    隻不過他不太確定曹操的位置。如今有了提示,劉辯快速的迴想起了模糊的記憶。


    定位了曹操,劉辯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即刻啟程去,見識一下他心目中的三國第一風雲人物。


    於是他又和冷妃交談了幾句之後,便匆匆命人收拾行囊,準連夜出發。


    臨走前,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調笑到:“話說春夏秋冬,現在隻剩下一個春了,啥時候讓我也見識見識。”


    冷妃也自信的笑了笑說:“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在路上,劉辯忽然噗的笑出了聲。


    他腦補著曹操拒絕華佗時比平時更黑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說實話,他非常能夠理解曹操的心態。哪怕換作是他,華佗與他說要把腦袋劈開,他也不可能同意,頭疼死也不可能。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腦的不開腦還有的活,腦殼一開必定感染而死。


    也就是曹操這個時候權勢不大,華佗又是大名人,他才不敢動手。否則華佗早就像曆史上那樣被曹操給弄死了。


    來到頓丘之後,劉辯就發現道路平坦了不少。正當他疑惑之際,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接著,他便聽到了馬夫囂張的聲音:“嘿,那邊的那個小黑子,過來快點帶我們去見你們這的頓丘令曹操。”


    另一邊,無故被按了頭銜的曹操恰好心情不太美麗。


    這兩日,負責修路的人總是偷工減料,於是他親自過來監工。多日的暴曬為他的皮膚加深了一個色號,近期遇到的困難也為他的心間添上幾分陰霾。


    自從劉辯在洛陽搞事,整個洛陽周邊的監獄都畫風突變。曹操打聽清楚之後,有樣學樣,開始對監獄裏的囚犯進行勞動改造。


    受到簡碩事件的打擊之後,曹操略微收斂了一些鋒芒。但是白鶴就算滾得滿身泥濘,立在集群中也還是那般的惹眼。麵對那些犯了錯的權貴,曹操依然不願妥協。


    抓了那些世家豪強的惡仆,關著很快就會被保出去。


    對那些家族進行處罰重了容易把關係鬧僵,讓他再次難以立足;處罰清了又不足以達到目的,阻止不了他們肆無忌憚。


    既然如此,幹脆就把這些犯了錯的人都抓來進行勞改,然後再給那些家族找點事,例如籌備建築材料等。


    雖然不能完全彌補他們犯下的錯誤,但是算得上是一種有效的方法了。


    令曹操憤怒的是,即使他如此退讓,那些人也不配合。即便是舉手之勞都故意唱反調。


    平日裏犯人們陽奉陰違不說,就連要求各大家族準備的鋪路石料都用的是最次的。路邊隨便撿一些都不見得比這個差。


    這樣的路壓平整之後,雖然也會比以前好很多,但是不經用。風吹雨打幾番之後,很快就會變得再次坑坑窪窪。


    這不,他今天就在這裏抓了這些家族負責運材料的人一個現行。


    批評的正起勁時,劉辯的車隊開動了過來破壞氣氛。


    他曹操還沒有轉移火力輸出對方,結果對方先給他灌了一個小黑子的稱唿,瞬間將他平複不少的火氣再次引爆。我曹操哪裏黑了?要不要請你夫人來看看?


    曹操滿臉陰鬱的走到馬車前,一腳踩在馬車踏板上脫去長靴,將低沉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我曹孟德就在這裏,而且用你這雙狗眼看好了,露出雞腳了嗎?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說不好就是侮辱朝廷命官,不管你是哪家的人,你都得滾過去和他們一起修路。”


    結果還沒等他氣場醞釀到巔峰,後麵嘩啦啦的來了一小隊禁衛軍將他圍住。


    曹操辨認了一下鎧甲樣式,小心瞅了瞅馬車上的吊牌,再仔細打量了一下從車上下來的劉辯。默不作聲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食盒,打開蓋子,拿出一隻雞爪放在了裹腳布上,低聲說句:“嗯,看人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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