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宮前的偌大宮台廣場之上,大楚官員都是麵帶笑意!


    怎麽?大青沒人了嗎?


    陳酌這話比之江玉隻是換了一個字,可意思卻截然相反,有的大楚武者都已經繃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台下剛剛迴到自己席位的江玉也是神色鐵青,這現世報可來的太快了!可他能反駁什麽?


    隻是赫連虎和自己都輸了,哪裏還有下一個人?難不成還真讓自己那些護衛上去?


    可能嗎?這可不是單純的比武,而是駙馬競選啊!怎麽說你也得有資格才能站上去!!


    一旁的鬱慈原本聽到陳酌的囂張話語時就稍有不滿,此時聽到這句“大青沒人了嗎?”更是怒從心起!


    本就武將出身的他,哪裏受的了這樣的羞辱!身形一動,整個人就已經到了擂台之上,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刀!


    江玉人都傻了,鬱慈身為宗師,自己本來就攔不住他,更何況自己還受了傷,那更是無法阻止對方上台的動作!


    可鬱將軍,你真的知道你在幹嗎嘛?這可是人家長公主招婿的擂台,你上去幹嘛啊?知不知道衝動是魔鬼啊!!


    可那邊鬱慈哪裏還記得這些,持刀指向陳酌,開口道:


    “大青飛將軍鬱慈,領教臨王世子高招!!”


    陳酌也是一愣,靠,兄弟你哪位啊?


    看著對方那充滿怒火的眼睛,他眉頭一皺,自己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怎麽你還破防了?


    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台下就有人直接拍桌而起了:


    “鬱慈!你當這是什麽江湖擂台嗎?這是長公主駙馬競選大典的武試!可不是你逞英雄意氣的地方!”


    很快也有人應和道:“聖上禦駕在前!豈容你鬱慈在此大放厥詞,還不快快退下!!”


    這兩句怒聲喝罵也給鬱慈直接罵醒了,打仗比武他在行,但這腦子可能確實不太好使,這次跟著少主出來那就是充當護衛的!


    可剛才自己一衝動,居然直接上了擂台,是啊,這是大楚長公主招婿大典,可不是江湖比武,自己這麽冒失的上台,反倒更加丟臉!


    但若是自己就這麽直接下台,豈不是更加丟人?可自己貌似還真沒什麽留在擂台上的理由啊!!


    在這五息時間裏,鬱慈那整整二十多年來都沒怎麽用過的腦子正飛快的運轉!!


    片刻後,他終於在齊睿都略顯不滿中,頂著江玉的懷疑目光,迅速轉向禦台之上的齊睿,行禮道:


    “大青飛將軍鬱慈,求娶大楚常寧長公主!!”


    噗!!!


    下方已經站起準備把他拉下來的江玉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直接跌迴了座位上!


    一群大楚官員也是愣了一愣;太後,齊芷都是聽得一怔;就連齊睿都是微微搖頭。


    這話更是聽得陳酌哭笑不得,這也行?這鬱慈來認真的?真就為了找迴場子什麽都不管了?


    可大楚官員們反應也快,立馬就有人出聲反駁:“鬱慈你個不要臉的,自己都已近而立之年,哪裏來的臉求娶我們長公主!!”


    陳酌聽到這個聲音,迴頭看了下說話的官員,這和先前怒喝鬱慈的是一個人,他眯了眯眼。


    這是?司農寺少卿秦俊力?明牌的康家一係官員,情報中可沒寫他這麽大義凜然啊?這麽熱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擂台另一邊的鬱慈,聽到秦俊力的話也是很尷尬,真要說起來自己的年齡確實大了點,可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接著上了!


    “在下雖已二十有九,可在我大青官拜飛將軍,身世也並不差,如何不能求娶常寧長公主!!”


    說著,他也沒等秦俊力再迴話,而是再對向著齊睿行了一禮:


    “況且大楚皇帝陛下招婿於天下,何時有過年齡之限?我若能贏得武試,不就是招婿大典的勝者?”


    這話一出,就連江玉也愣了,他還真沒想到,這看著耿直無比的鬱慈將軍居然還有這樣的急智!


    這一番話下來,大楚皇帝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畢竟鬱慈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估計大楚皇帝都在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閑著沒事發一道招婿於天下的詔書了吧!!


    齊睿確實非常頭疼,他略微不滿的瞄了一眼江玉,這南青少主怎麽帶了這麽個愣頭青,真是讓人頭疼!!


    稍稍考慮了下,齊睿開口道:“鬱將軍此言的確有理……”


    聽見這話,鬱慈也是總算鬆了一口氣,要是再有什麽問題,估計他也想不到什麽合理的說法了!


    卻聽齊睿接著說道:“隻是此次駙馬競選曆經數月,層層擢選才到了今日,即使你為鄰國大將,也不可能就這麽橫插一杠,那樣豈不是對那些曆經千辛萬苦的武者們不公平?”


    想了想,齊睿看向陳酌,開口道:“可鬱將軍盛情難卻,陳酌,不如你陪鬱將軍過上兩招,但鬱將軍參與駙馬競選之言還是休要再提了!”


    鬱慈聽見這話差點沒直接“我呸”出聲,千辛萬苦?你說的這個武者是自己麵前這個同樣突然上場的臨王世子,還是台下那些世家子弟?還盛情難卻?什麽大楚皇帝,我看就是個大忽悠!!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鬱慈也不是真傻子,迅速借坡下驢,行禮道:


    “外臣謹遵大楚皇帝之命,想來我與常寧長公主並無緣分,實屬可惜,今日鬱慈上台,唐突了長公主殿下,不若就與臨王世子殿下比試一番,以此告罪!!”


    這一番話說完,江玉眼睛都直了,好家夥,隻能說不愧是混官場的,即使是武官,這種睜著眼睛說瞎……場麵話也是會說的很!


    而一眾大楚官員則是臉色非常精彩,什麽與長公主並無緣分,實屬可惜??還比武以此告罪??離譜!!


    他們哪裏知道,台上的鬱慈此時是滿頭大汗,就這麽幾句,差點沒給他腦袋幹燒了!


    而陳酌則是靜立場中,對鬱慈的話沒什麽反應,隻是禮節性的對齊睿拱手一禮道:“陳酌遵旨!”


    其實他也挺期待與鬱慈交手的,畢竟這可是與宗師堂堂正正交手的好機會,可比和江玉切磋好處更多!!


    而且聽蘇老頭說,這鬱慈軍武出身,雖然躋身宗師之列,可也僅僅是與冷肇同級別罷了,更何況對方手中全是博殺技,在此擂台比武之上並不是很能施展得開。


    陳酌兩相比較,自己曾經與蘇老頭、老師、左先生、沈柏、影兒這些宗師交過手,前三位是切磋指教,而後兩人都是留手試探。


    也就是說,其實自己還從未真正與宗師交過手,而又想要沒有危險,又想能有與宗師過招的機會,可能也就今日這一迴了!


    想著,他抱拳對鬱慈行禮,無比鄭重的道:


    “大楚陳酌,請指教!”


    鬱慈本就是為了上台找迴場子,此時見陳酌終於接招,自己終於不用再動用自己的小腦袋瓜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同樣抱拳道:


    “大青飛將軍鬱慈,請指教!”


    可二人都是沒有動手,鬱慈是忌憚對方的一手快劍,雖然自己身為宗師,可此種武道比試,自己從不會輕視對手,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己!


    而陳酌則是開始思考另一件事,齊睿本可直接拒絕鬱慈所謂參與競選的理由,頂多多費一番口舌而已,可他偏偏讓自己前去迎戰,其中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其實很好想到,自己這次展現了驚人的武道修行,齊睿恐怕是想借鬱慈之手試一試自己的上限,於是陳酌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各種因素之下,自己還真可能打敗鬱慈,隻是若是如此,恐怕到了齊睿眼中,於自己而言並不算什麽好事!


    可也隻是遲疑了一瞬,陳酌便伸手握在了劍柄之上,習武這麽多年,自己為的就是能夠不受製於人,即使你是皇帝,也是如此!!


    更何況,自己既然已經出手,展現了武道天賦,何懼更進一步,就是你齊睿因此更加忌憚我陳酌,那又如何?


    難道自己還真就要如以往的十幾年一般,畏畏縮縮的躲在臨王府中,永遠在父王的庇護之下生活?這不是臨王世子,也不是他陳酌!!


    直到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父王為何要令他北上長安了,這是一種試煉,或許沈世伯說的很對,父王就是故意讓他陷入“危險之地”的,可隻要自己跨過了,便是潛龍躍淵,天下可遊!


    鬱慈看見陳酌伸手握住劍柄的動作,當即便聚精會神的感知著對方的動作!


    他知道陳酌的劍很快,兩人之間的交手或許隻需要一招就能定勝負!


    其實鬱慈心裏也明白,自己的大多手段都是沒法在這個擂台上用出來的。


    可雖然如此,自己身為宗師,即使陳酌劍法超群也並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想著,鬱慈周身氣勢暴漲,全身真氣流轉,仿若出籠猛獸般一刀劈向陳酌!


    剛猛刀意衝霄而起,狂烈刀氣自鬱慈手中長刀中斬出!


    仿佛天地變色,大楚官員們都已經快要分不清這天地陰沉暗鬱的原因究竟是因為春雨瀟瀟還是刀光凜冽了!


    不少大楚官員感受著擂台上狂暴洶湧的刀氣與磅礴威力,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可連他們觀戰者都是如此,大楚官員們都是麵色擔憂的看向擂台另一側的陳酌。


    沈樅手心冒汗,他為沈家家主,可太明白宗師與一般高手的差距了!


    真氣離體,這是普遍大眾判斷宗師與否的依據。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宗師與一般高手過招時,宗師幾乎沒有落敗的可能!!


    鬱慈這一刀速度並不快,這可不是他輕敵,軍武出身的他主要走的是剛猛路線,招式並不輕巧。


    所以給了陳酌非常多的反應時間,而陳酌的感受則與旁人不同,當鬱慈持刀劈來之時。


    他隻感覺好像被什麽洪水猛獸盯上一般,心中有莫名懼意升起!


    不過陳酌很快穩住心神,抬眸看向眼前已經迅速臨身的狂猛刀氣!


    鏘!!


    陳酌猛的拔劍出鞘,一劍橫掃,擂台之上,燦爛劍芒一瞬亮起,淩冽劍氣從天河劍上斬出!


    嘭!!!


    淩冽劍氣與剛猛刀氣徑直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引得在場所有武者赫然起身!


    聶高達神色呆滯,“宗師?怎麽……可能?”


    風順滿目震驚,腦中一團亂麻,十九歲的劍道宗師?若世上真有這樣的人,那自己練劍這麽多年為的是什麽呢?


    赫連虎人都傻了,他身後的那位奴仆也是麵色驚訝!


    江玉則是神色複雜,雙手緊握,眼中閃過不知是興奮還是落寞的光彩。


    原本準備上台救援臨王世子的齊正輝也是愣了,他離得最近,也更看明白了陳酌這一劍的威力!


    這一劍威力雖驚人,可齊正輝能感覺到這劍氣並不能離其太遠,明顯還並不是宗師手段!


    可正因如此,才讓他奇怪,以往從未出現過未達宗師便可真氣離體的先例,世子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場下眾人心思各異,擂台之上的鬱慈也是麵露訝色。


    但他並未考慮更多,原本就跟在刀氣之後的他,看到這一幕之後,腳下狠狠一蹬,直將擂台踏出一道裂縫,身形再度快了幾分!


    鬱慈猛然躍起,一刀落下,狂猛刀氣再起,這一迴可不是遠遠的試探,而是真正的近身攻勢!


    一旁的齊正輝也不敢考慮其他了,眼神緊盯擂台之上。


    畢竟兩人之間的交手,已經算是宗師交手,這可比之前的過家家危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大問題!


    而台上的陳酌當一劍斬滅對方刀氣之時,仿佛就陷入了呆滯之中,就連鬱慈再度提刀斬來也沒了反應!


    沈修明一見這場麵,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了 ,高聲提醒道:“小心!”


    可就在他的話音剛起之時,陳酌也動了,剛才他可不是被鬱慈那一刀嚇著了!


    蒼啷!!!


    劍鳴之聲響徹場中,擂台上劍光閃爍,可所有人死死的盯著擂台之上,生怕錯過一絲絲的細節。


    隻見陳酌手持“天河”,一劍斜斜上挑,迎上了鬱慈這剛猛強勁的一刀!


    砰————


    劍刀相擊,狂湧勁力相撞,發出一聲巨響,交手二人一觸即分。


    陳酌猛然拋飛數丈,險些跌出擂台,他神色凝重,宗師終究是宗師,沒有那麽好對付!


    可對麵的鬱慈也好不到哪去,雖然隻是退了幾步便穩住身形,可齊正輝明顯看到,他握刀的手正微微顫抖!


    也就是說,雖然鬱慈憑借宗師實力占據上風,可純力量比拚上,兩人竟然是平手!


    鬱慈也是心中不解,他不太明白,對方的勁力為何如此之猛,饒是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簡直匪夷所思!


    對此,陳酌隻能說“一學就會”屬實牛逼,這還得感謝赫連虎呢!


    赫連虎除了天生蠻力之外,自有一套發力的手段,也正是如此,連環斧才能如此百試百靈!


    可鬱慈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機會,隻見前方的陳酌在堪堪穩住身形之後,便再度提劍刺來!


    這一劍幾乎沒有威力,在鬱慈眼中,這一劍輕飄飄的,感覺隻是普普通通的前刺。


    但他並未因此輕敵,持刀而上,全力應戰,剛猛刀氣再度斬出!


    轟隆隆——


    蒼穹之上,悶雷之聲貫徹天地。


    擂台上的二人同時動了,所有人隻能看到,陳酌直直一劍刺出,速度並不如先前的快。


    而且沒有劍氣,沒有劍意,沒有劍光,沒有劍芒,仿佛這一劍隻是普普通通的前刺。


    所有的大楚人都是心生疑惑,不禁懷疑起了世子殿下是不是被方才那一刀打傻了,這樣的劍招怎麽可能是宗師的對手呢?


    看看鬱慈周身狂湧的刀意,長刀中狠狠斬出的刀氣多麽耀眼!!


    兩相對比之下,所有人仿佛都看到了這場比試的結局,就連齊正輝都做好了上台救援的準備!


    可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陳酌即將落敗之時,當“天河”觸及剛猛刀氣之時,有燦爛劍芒閃耀!


    仿佛蓄勢已久一般,“天河”徑直斬滅刀氣,直奔鬱慈而去,陳酌神色冷漠,好似早就知道一般,繼續持劍前刺!


    嗡!!!


    有輕輕劍鳴之聲響起,燦爛劍芒於擂台之上亮起,在此春雨朦朧之間,仿若海中燈塔,蒼穹明星!


    擂台之上劍光刀氣交織,璀璨劍光一閃而逝,磅礴刀氣四散而出!


    下一刻,陳酌和鬱慈紛紛落在擂台之上。


    “咳咳……”


    陳酌柱劍在地,身形微晃,嘴角有絲絲血跡溢出!


    場中所有人都是沉默,許多大楚武者都是歎了口氣,可惡,終究還是不行嗎?


    世子殿下雖然厲害,可鬱慈畢竟是宗師,想要戰勝對方還是太困難了!


    大楚官員們也是神色複雜,已經足夠了,雖然世子敗了,可南青出動宗師才獲勝,估計也沒什麽臉麵在耀武揚威了吧?


    太後幽幽一歎,陳酌今日的表現已經足夠好了,可對方畢竟是宗師,即使落敗,也足夠他揚名天下了!


    而一旁的齊芷則是麵露擔憂之色,與影兒認真交過手的她可太明白宗師的厲害了,不禁擔憂起陳酌的傷勢起來。


    不過她緊接著一愣,誒?我擔心他幹嘛啊?一個登徒子而已,要是受了傷豈不是更好,哼!也算為我出氣了!


    可雖然想是這麽想,可臉上的擔憂之色卻是未減,嗯………對方畢竟幫她答對了一道燈謎,自己擔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嗯,就是這樣,齊芷點了點頭,沒錯沒錯,自己隻是害怕幫自己答過燈謎的人受傷而已!


    場下的赫連虎也是神色一鬆,若是陳酌連鬱慈都贏了,估計他也會像之前的風順那樣懷疑人生了吧!


    而江玉則是神色疑惑,他看著擂台上的陳酌,因為正好麵對自己的緣故,所以他將對方的臉上的表情看的很清楚。


    陳酌嘴角微勾,完全不像比武落敗了的樣子,看著他那詭異的笑容,江玉隻覺頭皮發麻,他下意識的看向擂台另一端的鬱慈!


    在所有人都扼腕歎息的情緒之中;在春雨瀟瀟,龍旗獵獵的擂台之上;在蒼穹之上再度悶雷之聲再度響起之時。


    噗!!!


    刺耳的吐血聲響徹場中,所有人皆是驚愕起身,甚至包括齊睿都是赫然起身!


    擂台之上,鬱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血水混著雨水灑落在地,他抬手捂著胸口的一道血跡,滿眼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江玉喃喃出聲。


    直到他的這個動作,大楚眾人才察覺到鬱慈胸前有淡淡的一抹血痕!


    輸了?鬱慈輸了?輸給了陳酌?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臨王世子贏了宗師?


    靠著那一招仿佛普通劍招的一記前刺,沒人能看明白其中的門道,即使齊正輝都不太明白!


    齊正輝依舊站在台下,他看到了鬱慈落敗的事實,可看到了卻不明白,這是最讓他無法理解的!


    風順,趙鴻達,藺傑,聶高達等人都是神色呆滯,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怪物,自己這些所謂天才、天驕,在對方麵前,何其可笑無知!


    而另一邊的赫連虎則是目瞪口呆,我……我……我剛才和這個人交手了?我還和他過了十幾迴合?


    我不是在做夢吧,赫連虎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臉,確定這是現實之後,心中一陣後怕。


    得虧對方隻是想要用落楓刀教訓他而已,若是真把這一手劍法用出來,還連環斧?一劍把你骨灰都揚了!


    太後看見這一幕之後也是鬆了口氣,神色欣慰的看著場中的陳酌,這薔兒倒是好福氣,有這麽一個兒子,不像自己……


    而一旁的齊芷也是紅唇微張,這陳酌居然這麽厲害?把宗師都贏了?


    齊睿此時早已坐了迴去,隻是心緒依舊不平靜,這陳酌比之陳鴻哲年輕時,還要天才,難道真的隻能……


    而站立在他身側的甄公公則是眼中閃著莫名的光彩,或許全場眾人,能夠看明白兩人交鋒的也就隻有他了!


    但事實上並不是,太後的身側,影兒雙手疊於腰間,正兢兢業業的做著護衛,隻是心神不免還是被擂台上的那道身影吸引………


    擂台上,鬱慈也是難以置信,邁步走到了陳酌身前,有些驚疑不定的輕聲問道:


    “你……你出了三劍?”


    他的聲音很小,就連齊正輝都沒能聽清,陳酌聞言點了點頭:“嗯!”


    鬱慈倒吸一口涼氣,神色複雜的又看了一眼陳酌,許久才開口道:”


    “厲害,臨王世子……名不虛傳!”


    陳酌一笑,淡淡道:“你也很強,我差點就輸了!”


    這不是客套話,與宗師交手本就勉強,若不是陳酌突然頓悟,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至少贏得不會這麽輕鬆!


    可鬱慈也是實誠人,開口道:“嗬嗬,不必如此,若是正麵搏殺,第二劍我就心脈皆碎,何來反擊之力?”


    陳酌卻是搖頭,很是認真的道:“我與宗師還有差距,鬱將軍的手段並不適合擂台,這樣的勝利對我毫無意義!”


    鬱慈未在言語,隻是長歎一聲,搖著頭下了擂台,迴到了南青坐席之中!


    目送著他下台,陳酌伸手抬起長劍,指向赫連虎與江玉的方向。


    “下一個!”


    聲音不大,甚至離得遠些都聽不清陳酌在說些什麽……


    雨勢漸大,淅淅瀝瀝的灑落在皇城之中;微風駘蕩,擂台上龍旗輕輕作響;春雷陣陣,悶悶雷聲聽的人心神微震。


    白袍青年神色平靜,麵色溫和卻又顯得盛氣淩人,身後紅色發帶隨風飄揚,雖然身上已經被細雨打濕,甚至嘴角血跡都未擦幹,可站立雨中,卻有一種另類的俊逸,手中白玉長劍遙指,衣袍被春風帶起,更顯得其玉樹臨風!


    落花踏盡遊何處,銀鞍白馬度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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