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聶高達重重落在地上,捂住胸口猛地吐血。


    他感覺體內的氣血亂湧,真氣紊亂,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這是絕對武力上的差距,自己雖然突破了普通頂尖武者的瓶頸,邁入了此世武者前列的境界。


    但卻依舊不是宗師的高手,依舊是三招,不論他突不突破,冷肇都是三招打敗自己。


    聶高達憤然握拳,心中的不甘、憤懣滿溢,身體中原本亂湧的氣血逐漸平息。


    隨後,聶高達非常詭異的再度站了起來,隨後緊握九楓刀,居然再度舉刀攻向冷肇。


    這個變故讓冷肇神色微變,他可以確定,剛才那一掌已經讓對方失去了戰鬥力,可現在對方居然還有力氣提刀攻擊。


    二樓雅間的陳酌也是驚訝不已:“這是什麽情況?看著也不像強行壓製傷勢的樣子啊!”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蘇老頭,希望對方能解答自己的疑問。


    可沒想到蘇老頭也是麵露疑色,搖了搖頭:“看不分明,應當是落楓盟的秘法,可惜沒什麽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聶高達再度被打飛,這迴連手上的九楓刀都拿不住了,鐺啷一聲落在地上,整個人也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拋飛,邊飛還邊吐血,那場麵,慘不忍睹!


    可與之前的交手不一樣的是,冷肇這迴沒在原地負手沒動,而是欺身而上,追在聶高達身後,這是準備下殺手?


    冷肇此時的表情冰冷無比,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作為黑武衛武安使的他。


    緝查司在江湖上的惡名可不是假的,剛才客客氣氣,那是因為對麵人太多,而且這次的事情不好解決。


    再加上忌憚於有些人背後的勢力而已,還真當他冷肇沒點脾氣?真當他“黑麵無常”的稱號是開玩笑的?


    “聶少俠!!”


    在場眾人眼睜睜看著冷肇後發先至,徑直一掌拍向聶高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從二樓雅間竄出,在場所有人都沒能看清陳酌的身影,就連蘇老頭都隻是捕捉到一點點而已。


    陳酌一步踏在窗沿上,身形如炮彈般飛出,瞬間就到了二人身前,手按“巍臨”,一招“落楓起葉”,將墨色短刀帶著刀鞘猛地上撩。


    雖然他上撩的動作不算快,可冷肇卻是警兆大起,急忙收迴攻向聶高達的手,雙臂交叉護在身前。


    在場的黑武衛和江湖客們,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抽身飛退的冷肇,雖然落地之後輕抖衣袖的樣子很是瀟灑。


    可剛才那副稍顯狼狽的拋飛模樣可是被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的,這可是宗師啊!!


    眾人的目光看向突然出現在場中的白衣公子,眼中閃過驚豔之色,真帥啊!


    冷肇此時也抬眼看向來人,見他一席白衣,正慢慢地將手中黑刀重新掛迴腰間。


    他眼眸微微一眯,他總感覺自己在哪見過這白衣公子,但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砰!!


    聶高達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陳酌雖然打退了冷肇,可沒有去接聶高達,誰稀罕扶著個漢子!


    要是個妹子,估計陳酌還有可能攬腰入懷,再慢悠悠的轉上好幾圈再落地,電視劇都這麽演的嘛。


    “閣下是何人,為何幹擾我緝查司辦案?”


    冷肇淡淡問道,雖然對方剛才那一手“落楓起葉”還算不錯,但隻能說有點威脅。


    可對方的穿著富貴,自己作為黑衛武安使,自然明白天子腳下,不能隨便得罪人,於是很和氣的詢問。


    陳酌看著對方背負雙手,麵沉如水的裝逼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很好,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他伸手解下腰間的青竹玉佩,對著冷肇道:


    “臨王世子陳酌,領教冷武使高招!!”


    嘩———


    武館中嘩聲四起,一群江湖客們眼中都是不可思議的模樣,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位臨王世子?


    常聽臨州的江湖客們說,這臨王世子武藝高強,乃是臨州江湖第一人,人稱“滄河劍俠”,有著天驕之姿!!


    而一眾黑武衛看見青竹玉佩後紛紛半跪行禮,齊聲道:“參見世子殿下!!”


    冷肇看到青竹玉佩也是神色一變,再度看向陳酌的麵容,他這才猛然驚醒,這不就是自己曾經見過的臨王世子畫像嗎?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細細迴想的話還是能想起來的,於是他也抬手行了一個官禮。


    “緝查司黑武衛武安使冷肇,參見世子殿下。”


    陳酌卻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在這地方行什麽禮,說吧,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冷武使一個人來?”


    這話聽得在場眾人都是一愣,這臨王世子說啥呢?怎麽每個字都認識,合一起就聽不明白了呢?


    冷肇也是有些不解:“世子這話的意思是?”


    此話一出,陳酌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誒?你們不是來參加擂台比武的嗎?那這麽大張旗鼓過來幹嘛?”


    對麵冷肇和一眾黑衛嘴角一抽,神他喵緝查司黑衛來參加擂台比武,你在逗我?


    就連那些江湖客都是神色怪異,雖然隱隱知道世子殿下這是在為他們說話。


    但還是覺得世子殿下胡扯的有些離譜,剛才冷肇進來時候高聲說的話,您在二樓雅間也能聽得到吧,難不成真就隔音這麽好?


    看看您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那說話不打草稿的雲淡風輕模樣,我直唿好家夥。


    冷肇心裏也是鬱悶至極,覺得今天出門忘記了看黃曆,赫連虎、聶高達也就算了,臨王世子是什麽鬼?這也太倒黴了吧!!


    但他還是得咬著牙道:“世子殿下,我不是來參加擂台比武的,而是受命前來緝查謀逆反……”


    “放肆!!!”


    陳酌原本略帶笑意的麵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眸冷冷的盯著冷肇,沉聲道:


    “你說此話,莫不是你冷肇!!


    覺得我陳家是逆臣賊子?”


    這話一出,冷肇差點直接嚇跪了,他的額頭隱隱滲出汗水,尷尬道:


    “下官……下官自然不敢,可確有人舉報說此處有江湖人聚集於此,密謀造反,下官也隻是聽命行事!”


    聽了這話,陳酌立馬又變迴了笑嗬嗬的樣子,問道:


    “那現在冷武使查清此處的狀況了嗎?此處究竟有沒有亂臣賊子?”


    冷肇哪裏還敢說些什麽,行禮道:“既然世子在此,此處自然是沒有的。”


    “那還留在這幹什麽?難不成也想上台打擂?”陳酌卻是一挑眉,輕聲道。


    這話倒是給冷肇說怔住了,心中把撂挑子不幹了的從元明罵了個半死。


    這他能迴去啊?迴去怎麽交差?說臨王世子阻止了他?


    事實可能確實如此,但這麽交差可是不行的,但是陳酌攔在前麵,總不能真的冒著惹火臨王世子的風險去抓兩個人交差。


    於是陷入了兩難,這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得硬著頭皮道:


    “早就聽聞世子武藝通神,冷某自然不是對手。”


    他抬頭瞄了眼陳酌身後的江湖客們,小聲道:


    “但世子,這數百江湖客,您也不能,全然保證其中沒有居心叵測之人吧?”


    聞言,陳酌迴頭看了眼身後的江湖客們。


    江湖客們聽了冷肇的話皆是神色一變,畢竟人家臨王世子可沒什麽必要管他們的死活。


    “嗬嗬,這我倒還是真是不能確定,不過據我這麽多天的觀察,這些人都不像謀逆反賊。”


    陳酌嘿嘿一笑,雙手一攤,淡淡道:“希望冷武使能在此賣我一個麵子!!”


    冷肇嘴角抽搐,還這麽多天的觀察,你當我不知道你今早才入京?


    還給你一個麵子?你的麵子有這麽值錢嗎?


    你別說,還真值!!


    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你們這句話,心情非常複雜。


    事實證明,天王老子來了,還是救得了這群江湖客的!


    冷肇知道事不可為了,自己做到了這個地步,事後應該也沒人會說什麽了。


    上報是臨王世子所為,再拉上從元明說說情,自家上司應該也不會說些什麽,頂多有點小懲罰,畢竟自己這一趟一點收獲都沒有。


    “既然世子已經親自勘察過了,下官自然是信的,既如此,冷肇告辭!”


    說著,不等陳酌再迴話,直接招唿人手落荒而逃。


    陳酌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失笑,剛才進來的時候囂張成啥樣了,結果現在一溜煙跑沒影了,感覺這緝查司黑衛也沒多厲害嘛!


    他轉過頭看向一群麵麵相覷的江湖客們,淡淡道:“好了,此事已了,大家接著奏樂接著武!!”


    隨後便腳尖一點,整個人再度躍入二樓雅間,翩然落在軟榻上,舉起茶杯輕抿了一小口。


    場中剛剛習武的江湖客們皆是麵露羨豔之色,這風采,這氣度,瀟灑無比,不愧是臨王世子!


    可雅間中陳酌此時說的話卻不是很瀟灑:“好家夥,這冷肇練得什麽功夫,方才交手居然震的我手掌發麻,他有這麽厲害?”


    蘇老頭聞言一笑,搖了搖頭道:“倒是沒那麽厲害,若是生死相鬥,贏得多半是世子才對。


    冷肇一身武藝已經沒有再進之可能,不過初入宗師之境罷了,江湖中將他與從元明共稱‘黑白無常’是有原因的。


    二人合擊之技嫻熟無比,能從二人合擊之下逃出升天的,便有宗師道行,獨自對上其中一人,能夠穩占上風的,也是宗師高手。”


    陳酌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好奇的問道:“那我豈不是已是宗師?你不是說我打的過他嗎?”


    蘇老頭聞言訕訕一笑:“害,我說的那是生死相鬥,畢竟世子您還能現學對方的招式然後破解,一般人可沒這一手,所以我才說贏得應該是世子。”


    陳酌默默點頭,這意思就是自己多半不是冷肇對手,若是生死一線,或許能憑借驚人的武道天賦,找到轉敗為勝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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