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散場了,兩人基本沒怎麽看,結束了也不知道講了什麽,但是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場內的小情侶陸續從車裏離開,身上沒帶紙巾,任南野笑著問:“你弄我一臉奶油,怎麽辦?”他沒臉頂著這副尊榮走出去。宋玉風突然按住他的後腦,嘴湊去他臉龐,輕聲說:“我舔幹淨。”任南野被他使勁摁著,動不了,隻感覺那柔軟的舌一道一道撫過他的臉頰,從眼尾到下頜,仔細的嘬吻,軟得他渾身酥麻,耳根都紅了。外麵都是人,不住有目光從他們這邊看,雖然車篷擋住一半,但怎麽看都像在親吻。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下接吻,足以吸引眼球。但幸好沒人發出驚歎或者不禮貌的聲音,也是,現代人信息來源廣,接受度高,來這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上人,再看不順眼也不會當麵嘲諷。宋玉風舔完,湊在他耳邊嗬氣,小聲說:“味道還不錯,甜甜的。”任南野一把推開他,鼻尖有點紅:“都是你的口水。”任南野表麵嫌棄的擦著臉,其實早被宋玉風撩得起火。一顆心差點跳出來,隨著宋玉風舔舐的力度,那把火嗖地燒到了他的嗓子眼。任南野掩飾地說:”人這麽多,別老耍流氓行不行。”“不行,”宋玉風刮了下他高挺的鼻梁,見他擦得臉都紅了,拽住他的手,哄道:“好啦,我去對麵商鋪買包紙。”說著,單手撐住車沿,長腿一跨跳出車外。人走了,任南野才敢捂住心髒,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想這人不要臉又一邊覺得可樂,內心深處其實希望他繼續,要不是在露天草地上的話,他真想……“小野,”一個熟悉的男聲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好巧啊。”任南野心下一驚,轉過頭,看見了刑譚那張討厭的臉。那男人衣冠楚楚,昂貴的西裝加身,領結係到脖頸,好一副上流人士的模樣。刑譚目光不善的盯著任南野,裏麵閃過很多東西,玩味、嘲諷、不屑,他居高臨下看著他,像看一條野狗。任南野見到他就生理性惡心,壓根不想搭理,連話都不想多說。他拿走後備箱的背包,打開車門,準備一走了之。“跑什麽?”刑譚伸手攔下他:“這麽怕我啊?”任南野沒看他,目視前方,目光冷如冰窟。“好狗不擋道,”任南野冷聲說:“滾開。”刑譚不急不生氣,任南野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攔。“你他媽想幹什麽?”任南野嗓音低沉,壓著怒火。“你還真爬了宋玉風的床?”刑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人極度不舒服,“我還納悶呢,你怎麽舍得拒絕我?原來早就傍上這麽一號人物了。”任南野緩著怒氣,告訴自己別跟傻逼計較。刑譚像是看不出他怒火中燒,故意刺激他,說:“我還當你是什麽高檔貨,碰都不讓碰,還不是賤皮子一個,上趕著倒貼。”任南野心頭蹭蹭冒火,他攥緊拳頭,掐得五指哢嚓響。想了又想,撫頂莊園是宋玉風朋友開的,他不想在這惹事給他添麻煩,抬腳準備走。“站住,”啟料刑譚一腳踩在車門上,擋住他的去路,“我好心提醒你,別以為人對你有多真心,這些有錢少爺都玩玩的,誰當真誰他媽傻逼。”侮辱他可以,但牽扯宋玉風,不行!任南野猛地轉身,抬拳就要揍人。拳頭還沒揮到他臉上,刑譚就被遠處衝過來的一個人一腳撂到了。刑譚倒地哼哼,看清楚來人後,喝道:“宋玉風!你!”他不敢罵。“嘴裏不幹不淨的吠什麽?”宋玉風盯著他,眼底冒出的寒光叫刑譚發抖,“要我當場廢了你。”沒走的人都停下來圍觀,刑譚這樣的大人物,不少人都認識他,自然也有想過來幫忙的,但被他喊的那一句宋玉風震住了。四周發出驚唿和竊竊私語,討論的原因不外乎“他就是宋玉風?”另一個是“宋公子跟刑台長有仇?”同時還伴隨著對刑譚的嘲笑。任南野這時才對宋玉風的家庭背影有了更深切的了解,這個人應該比他看到的還要勢力龐大。作為一台之長,刑譚沒這麽丟過麵子,他狼狽的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都他媽看什麽看!滾!”怕引火燒身的都走了,剩下幾個是刑譚朋友,不出須臾也被他噴走了。任南野扯了下宋玉風的衣袖,“我們走,跟這種瘋狗沒什麽好說的。”宋玉風站在原地不動,死死盯著刑譚走近。刑譚喘著氣,為了挽迴最後那點可憐的尊嚴,咬牙切實地說:“我是不敢拿這家夥怎麽樣,但是你,”他指著任南野:“我捏死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任南野瞬間就察覺出宋玉風在冒火,他覺得此刻他出手,刑譚要完蛋。任南野知道刑譚是什麽人,惹了他,以後都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管他說什麽,這人故意的,”任南野立馬攔在宋玉風身前,“別理。”外人眼裏的宋主任喜怒不形於色,隻有任南野知道他什麽時候假生氣什麽時候真生氣,他眼底冒出的黑色暗湧簡直要吞了刑譚。任南野扯住他衣袖,晃了晃。這個動作好巧不巧的澆滅了宋玉風的邪火,霎時撫平了他心頭瘋狂躥湧的暴戾之氣。宋玉風偏頭看任南野。任南野攬過他胳膊,“我們走。”邁出一步,宋玉風又轉身。刑譚有些害怕,不住往後退。宋玉風輕蔑地掃了刑譚一眼:“說句實話,我這人不在意什麽名利和地位,但我在意的你別想碰,天王老子也不行,”他牽起任南野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對刑譚說:“你要敢打他一點歪主意,我跟你玩命。”宋玉風眸中狠戾隱顯,那黑漆漆的瞳孔看不到底,卻生生笑起來,溫聲問:“聽懂了?”刑譚隻看了一眼,渾身一震,心顫膽寒。他沒見過這麽讓人恐懼的眼神,掃過來的光像要刺穿他的胸骨,這種黑暗又強大的氣場常人根本招架不了。刑譚被他嚇得不輕,露了怯。宋玉風微彎腰,看著一臉狼狽的刑譚說:“智障?聽不懂?”那具影子像龐然大物,瞬間遮住了刑譚眼前的光亮。對視須臾,刑譚咽了口唾沫,竟然茫然的點點頭,“懂了。”宋玉風手掌上移,摟住任南野的肩膀,帶著他頭也不迴的往前走。迴了房間,宋玉風臉色稍緩,他將任南野肩上的背包往床邊一丟。“累了吧,”宋玉風摸了摸他的眼睛:“我去放熱水給你洗澡。”任南野一把摟住他的腰,跟著另一隻手也摟過去,從身後環抱著他:“還生氣呢?”宋玉風一點也瞞不住他,一個眼神任南野就知道他還沒消氣。“嗯,”宋玉風喉嚨裏逸出個字,他們之間很坦誠,什麽情緒都能麵對麵。他轉過來抱著任南野。“後悔了,”宋玉風不帶情緒地說:“那個混蛋,我應該揍他一頓才對。”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任南野卻聽出了負氣的撒嬌意味。還是那個熟悉的宋三歲,可愛死了。任南野明明心裏還有點堵,現在全沒了,連眼角眉梢的煩鬱都消散了。“我知道,”任南野拍拍他後背,安撫他。“抱歉,”宋玉風偏頭吻他的鬢角,柔聲說:“過生日還讓你不開心。”“別什麽都往自個兒身上攬,”任南野抬起雙手去揉宋玉風的臉,笑道:“我很開心。”宋玉風垂下眸子看著人,像是要看清他的臉。“真的。”任南野眉眼往上揚,帶著光。“笑什麽呢?”“我剛剛聽到你表白了,”任南野湊過去吻了下他的嘴角,想說可愛又忍住了。他柔聲說:“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宋玉風看起來是什麽都不在意的人,任南野覺得能被宋玉風喜歡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從來沒想過要占據他的一整顆心。任南野也沒聽過宋玉風說愛,他更多的是像對待一隻貓咪一樣對待他。喜歡揉他,摸他,逗他。但宋玉風說他和他的命一樣,所以他當初為他擋的那一槍,是心甘情願的。“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宋玉風抬指點了點他的眉心,“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任南野目光隨著他的手指移到臉龐:“可你也沒說過。”“說什麽?”宋玉風反問。任南野去勾宋玉風手指,有點支吾,“也沒說過喜、喜歡什麽的。”“男人不用這麽多話,”宋玉風笑起來,“有些事,做就行了。”做。耐人尋味。字從他嘴裏念出來,裹上了情意綿綿,他上挑的眼尾蓄意挑釁,看的任南野心神動蕩。“你想怎麽做?”任南野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逐漸起念動情。“太多了,我們可以……”宋玉風腦子有一千八百種欺負他的方法,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圈房間,“在沙發上,廚房,溫泉,浴室盡情玩樂。”任南野了然的哦了聲,背後已經蘊出了絲絲熱汗。“怎麽玩?”任南野屏住了唿吸,靠近了他。“想知道的話,”宋玉風用手指撥弄著他的衣領,“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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