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暴雨若是降下來,且不說此前十幾天的忙碌全部白費。


    他們的房屋田地,全都得被毀了!


    劉定向驚恐不已,他趕緊上馬車,吩咐馬上啟程遠離黃河兩岸。


    “大人,我們要迴州府衙門?”


    “迴你娘頭!”


    劉定向氣的一腳踹翻車夫,“要是黃河泛濫,逃迴州府衙門也躲不了!趕緊向北方駕車,離此處越遠越好!”


    就在劉定向匆忙逃跑時 ,堤壩上的民夫們已經無心幹活,都紛紛丟下工具起身逃跑。


    除非他們能把河堤一瞬間拔高幾丈,否則暴雨降下來河水必定泛濫。


    他們首當其衝,還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吧。


    黃河兩岸頓時變得混亂不堪,四處奔逃的民夫們擁擠成一團,在附近的百姓們也趕緊收拾行囊逃跑。


    甚至這混亂還在不斷的波及整個鄞州,短短片刻整個城池中人心惶惶,街道上人滿為患,到處奔走!


    往年鄞州雖然也有黃河泛濫,但從未像今天這樣混亂不堪。


    劉定向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城中如此亂糟,他這是一路催著馬夫趕緊出城,馬上跑到附近的高地!


    在馬車中心有餘悸的劉定向稍稍安心下來後,便忍不住破口大罵!


    “都怪唐儉,怪朝廷,非得搞什麽束水衝沙法治理黃河,像之前那樣相安無事不也挺好!”


    “就算偶爾河水泛濫,應對有方也可降低損失,怎至於像今天這樣……”


    忽然在此時,馬車猛然止住,那驟停的慣性差點沒讓劉定向一頭栽在地上!


    “狗奴才!活膩了是吧!”


    劉定向氣的破口大罵,他掀開窗簾正要繼續罵。


    下一刻卻硬生生的閉上嘴,不敢再說半個字!


    他赫然看到自己的馬車前方被一隊官兵擋住,為首者看上去氣宇軒昂,似乎並不是尋常人。


    但劉定向很快鎮定下來, 這些人又不是來拿自己的,更何況他還是知府!


    “爾等不去管理城中民眾亂象,在這裏攔住我做什麽?”


    “還不快去,不知道現在城中亂成什麽樣子了嗎!”


    “既然你也知道城中已經一派亂象,身為知府,怎麽在這個時候反而先想著自己逃跑,不顧民眾死活?”


    那年輕的為首者騎乘馬匹緩緩向自己走來,緩緩質問道。


    劉定向被他這句話問得一怔,但隨後又怒聲道:“你是什麽人?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敢這麽和我說話,還攔我的路——”


    話音未落,劉定向的臉上猛然挨了一馬鞭,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深紅色的鞭痕!


    “啪!”


    那響亮的聲音哪怕是聽起來都不免心中一顫!


    劉定向被這一鞭子抽的昏頭轉向,劇痛差點沒讓他眩暈過去。


    “你怎麽敢打我……?!”


    劉定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人,可還不等他說什麽,那人直接探手抓起他的衣領,硬生生將其從馬車的車窗中拖出來狠狠摔在地上!


    這一摔差點沒讓劉定向渾身的骨頭散架,他趴在地上痛的隻剩下呻吟的份了!


    “我不光打你,我還要親手斬了你!”


    一張身份牌直接亮在劉定向麵前,他疼的齜牙咧嘴,定睛一看又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公爵!


    這又是哪位國公啊?!


    他趕緊向此人麵龐上看去,盡可能在腦海裏搜尋似乎與這張臉相匹配的人……


    “慶,慶國公?!”


    劉定向當場嚇得骨頭都軟了,幾次掙紮著想要起身給他下跪磕頭,卻又軟塌塌的趴在地上,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慫!


    他此前進京時,曾經有幸在宴席上見過慶修一次,因此稍稍迴憶便能想起來了。


    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和這種人物大唿小叫,他簡直死的心都有了,哪怕臉上挨了鞭子的地方也不覺得疼!


    “城中如此亂象,你身為鄞州知府,為何不管理,反而放任混亂?”


    “而且黃河水越發高漲,你為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逃跑?”


    慶修的質問讓他根本迴答不上來,劉定向隻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半句話也不敢說。


    “聽不懂我的話嗎!先讓城中安定下來!”


    慶修又一甩馬鞭,盡管沒打在劉定向的身上,卻把他嚇得當場哀嚎起來!


    “趕,趕緊派人去,去處理情況!”


    “讓各部官員各司其職,整理秩序,本官馬上就迴州府,讓百姓們不必驚慌!”


    劉定向匆忙對隨行馬車的幕僚們下令,這些人帶著命令一路逃命似的迅速返迴州府衙門發號施令了。


    隨後慶修不由分說,命令劉定向立刻上馬車,同他一起迴城。


    “慶國公,城中的情況不太妙,且不說人員混亂,黃河也隨時可能泛濫爆發……”劉定向有些扭捏,不肯迴去。


    現在這個情況迴城,基本上就是等著河水泛濫被淹死。


    “別讓我把話說第二遍!”


    慶修用手中的馬鞭指向劉定向,話語中的狠厲差點沒讓他尿褲子!


    …


    迴到城中,這一路走下來慶修才發現銀州的情況著實麻煩。


    天穹陰雲密布,而且還雷光交錯,顯然過不了多久就必然會有暴雨落下。


    恰逢現在黃河水高漲,一旦決堤,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淹沒鄞州。


    而且城中的百姓們已經亂作一團,根本聽不進去官兵的話。


    若不是慶修三令五申,命令官兵們不得不隨意毆打百姓,隻怕城中現在已經開始鬧出人命了。


    本來事情不必鬧成這個樣子,銀州城百姓也並非是沒見過黃河泛濫。


    偏偏劉定向這個蠢貨,非要在這個時候逃跑,搞得滿城百姓都以為爆發了黃河改道級別的大災,這才人心惶惶。


    “人心亂了,什麽都不好做,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官,關鍵時刻就搞這一出?”


    慶修看到眼前這派亂象,冷冷的瞪了一眼劉定向,這家夥自然是低下頭不敢說半句話。


    “慶國公,要不先讓城中的百姓都上城牆避災,萬一真的黃河決堤了,這樣也能少死一些人。”當即有官員對慶修建議。


    “屁話!你看政令還能傳得動嗎?當務之急是恢複城中秩序,讓老百姓冷靜下來!”慶修嗬斥一聲。


    這些人偏偏一味想著止損,根本就沒想過直接解決黃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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