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口戰場的清理工作進度並不快,因為這個地方是中原通往西域的關鍵地帶,自然不能放著數萬具屍體發爛發臭,


    好在大隋幸存的士兵還有兩萬之眾,再加上從頭到尾看了一場大戲的西域兵,這些人成了安西打掃戰場的免費勞動力。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日,隨著最後一具屍體被丟入萬人坑,澆過火油的屍體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蕭起來了,從安西秘衛找到他,到他匆匆忙忙的趕往姑墨,最終還是錯過了這場戰爭,


    蕭風的死他沒有怪在任何人頭上,從他知道王老二許諾給蕭風的條件後,蕭起就明白,自己的這位大哥肯定會義無反顧的衝進西域,如果換成是他蕭起,同樣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楊秋跟西奧多聊了很多,可惜這群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來的這個世界,


    不過有一點很有意思,按照西奧多的說法,他們應該是跟呂芩潔同一時期到的,一個在西,一個在東,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什麽聯係。


    “你們有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子嗣?”


    麵對楊秋這個問題,西奧多很果斷的搖頭。


    “一百多個人一個都沒有?”


    楊秋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我們也很好奇,我們睡過很多女人,也從未做過任何措施,就是生不了孩子,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


    西奧多的話讓楊秋瞬間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什麽推測?”


    “我們基因不同。”


    “什麽雞?”


    “額,我這麽跟你解釋吧,你看咱們明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吧,說白了你們就是外星人,雖然大家看起來都是人類,但是我們生活的星球,也就是世界,總會有差別的,


    這也就導致了我們體內的基因鏈是不同的,比如你們這個世界上有古修,他們可以修出來超能力,這就是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很有可能是我們體力的基因有排斥,才生不了孩子。”


    西奧多羅裏吧嗦的說了一大堆話,楊秋聽的是似懂非懂,但有一點他保持疑惑,呂芩潔不僅生了,而且生的同樣是他們口中所謂的穿越者,


    這就有意思了,難道穿越也搞性別歧視,隻有女人才能生孩子?


    “你們隊伍中有女人嗎?”


    西奧多聽到這話後臉色微微一變,楊秋看到西奧多的表情,直接從身旁的琉球兒腰間拔出佩劍,架到西奧多脖子上皺眉道:


    “你們還有人?”


    西奧多連忙舉起手喊道:


    “尊敬的靖王殿下,我們確實還有一支十二人的特種小隊,但是他們留守在聖庭,並沒有隨軍出行。”


    楊秋將劍收迴,丟給琉球兒繼續問道:


    “你們隊伍中的女人可曾生下孩子。”


    西奧多很果斷的搖頭道:


    “我剛才說了,基因有問題,男人不能,女人自然也不能。”


    這一下楊秋算是徹底搞不清楚了,他扭頭看向臉色難看的呂無,呂無現在心中要多苦就有多苦,踏馬的楊秋留著他就是為了讓他下崽,


    現在西奧多這個雜碎上來就說,生不了,這不是把呂無在楊秋心中的唯一價值給否定了。


    在套口遠處的一座山坡上,一名狙擊手和觀察手正盯著跟西奧多對話的楊秋。


    “真的要這麽做?教官他們會死。”


    “西奧多這老混蛋,覺得自己在國際上的名聲大,資曆老,就認為自己應該指揮我們,


    狗屁,看看他指揮的戰爭,連一群拿著刀棍的猴子都打不過,


    反正活著也隻會成為俘虜,就讓咱們送他一程,


    到時候整個聖庭都將聽從咱們獵鷹小隊的命令,不要猶豫,開始吧。”


    觀測手聽完狙擊手的話後,點頭開始觀測。


    觀測手:“目標,敵人指揮官,a扇區,右五十度,距離兩千三百二十五米。”


    狙擊手:“目標確認。”


    觀測手:“風向從右到左每小時5英裏,向右偏1\/5密位。”


    狙擊手:“鎖定。”


    瞥了呂無一眼的楊秋沒有搭理呂無,而是扭頭看向琉球兒說道:


    “琉球兒,你現在帶一隊人馬,開始巡視周邊。”


    琉球兒上前側身執禮道:


    “遵。。。”


    ‘噗。’琉球兒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撲進了楊秋的懷裏,而楊秋也隨著琉球兒這一撲,抱著琉球兒仰頭倒下,


    楊秋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他知道自己中槍了。


    “敵襲。”


    當呂無看到琉球兒背後噴湧而出的鮮血後,瞬間明白敵人還有狙擊手,他瘋狂的衝著遠處的音離和白鶴老人大喊道。


    因為戰事停息,所有人都以為聖庭的狙擊手死亡殆盡,誰能想到居然在敵人主帥被俘後,還有狙擊手存活,而且不顧西奧多的生死,對著楊秋開了槍。


    方迴直接衝天而起朝著狙擊槍響起的方向衝去,蕭起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音離和白鶴老人瞬間來到了楊秋的身邊,無數安西士兵舉著大盾將幾人團團圍住,


    呂無從楊秋懷裏翻過琉球兒,慌亂的想要捂住胸口那破碎的大洞,但誰都知道琉球兒沒救了,白鶴老人隻是看了一眼就歎氣站直了身子,心髒碎了。


    楊秋睜開眼對上琉球兒的眼神,心不由的慌了。


    他是將這個少年當成一枚棋子,但楊秋和琉球兒在上安城那些年的感情也是真的,如果不是楊秋恰巧給琉球兒下令,讓這個少年擋在了他麵前,現在被擊穿胸膛的就是楊秋。


    琉球兒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聲音伴隨著鮮血從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


    “掌,掌櫃的,疼。”


    楊秋猛的把頭扭向音離的懷裏,不敢再看這個少年的眼神,直到琉球兒生命最後時刻,他喊不是隻代表父子身份的義父,而是琉球兒真正當成父親的那個楊掌櫃。


    而琉球兒的這句話,就像是昨日發生在上安城的事,當時琉球兒去給小兄弟們出氣,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迴到來福酒樓,楊秋給他上藥的時候,琉球兒還笑嗬嗬的說:“掌櫃的,疼。”


    琉球兒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依舊在笑,但這笑容楊秋知道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到現在萬花樓的一些老人,還能時常想起對麵來福酒樓的三個無賴,一個整天憨笑的廚子,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廝,還有一個不顧生意,整天光顧青坊的楊掌櫃,


    如果她們知道這個故事裏的人隻剩下楊掌櫃一人後,會不會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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