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開春後的頭一天,楊秋和王老二婚事在同一天舉行。


    所有的規矩儀式全都按照周家村的習俗舉行,雖然楊秋和王老二已經記不清太多的規矩,


    好在還有楊老頭這個老家夥在,總算沒讓王老二覺得自己忘了本。


    來自北明皇城的禮部官員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堂堂公主出嫁,居然按照鄉野習俗舉行,


    這不是誠心拿皇室難看嘛,還沒等禮部官員消化完這件事,


    靖王府的主事徐則,又宣布靖王要同時納兩位側妃入門。


    當時禮部的兩個老家夥直接就蹦了起來,楊秋要娶誰早已天下皆知,


    上安城有名的花魁,柳如。


    原本梁靖楠和朝廷與安西商議婚事的時候,安西和楊秋並沒有提及柳如的事情,


    禮部官員和梁靖楠還以為楊秋開了竅,急急忙忙的就把這事給定了下來。


    誰他娘的能想到楊秋會在婚禮上宣布納一個女妓為妃。


    這是赤裸裸的把朝廷的臉麵踩在腳下碾,


    就連明珠聽到徐則的話後,都有些惱羞成怒的想要發火,


    是一旁的明玉拉住自己妹妹的小手,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從她們踏入王府的那一刻,她們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無論楊秋和王老二做什麽,她們兩個隻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不然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禮部的官員蹦起來後什麽都沒有做,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


    十幾名秘衛一句話沒說,隻是沉默的圍住了他們幾人,然後在這種無聲的壓迫下,禮部官員默默的坐了迴去。


    臉麵是皇家的,丟不丟是皇家和楊秋的事,命卻是自己的,迴去頂多被斥責,現在開口,吐出來的不一定是話,很有可能是血。


    柳如在小翠的攙扶下,沿著紅毯緩緩的朝著楊秋走去,


    這一刻的柳如,端莊大氣,如同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女妓的身份又如何,從現在開始,那些瞧不起,鄙夷她的人,再見到柳如時,都要恭恭敬敬的彎下腰,稱唿一聲夫人。


    柳如先是給楊秋跪拜行禮,然後對著王老二微微躬身,最後麵對靖王妃音離,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柳如緩緩跪下,鄭重的行禮道:“柳如見過姐姐!”


    按照禮製,側妃入府除了王爺以外,無需向任何人跪拜,可柳如就這麽當著所有人跪了下去,


    似乎是在向所有人表明她的態度,是對靖王妃權威的臣服。


    柳如的這一跪,直接把明珠給架在了半空,跪不跪?


    怎麽跪?就算靖王妃身份再高貴,明珠也是一國公主,給她下跪,就代表著朝廷向安西屈服了,說是倒反天罡都不為過。


    明珠能被天下人戳破脊梁骨,朝廷甚至會為了皇家顏麵不認她這個公主。


    若是不跪,靖王妃可能會不滿,可能會刁難她,甚至讓明珠剛一進王府就成為眾矢之的。


    但好在楊秋和音離沒有故意羞辱一個小女孩的心思,也不會拿此事做文章讓皇室徹底下不了台。


    音離微笑上前拉起柳如後,在楊秋的示意下,儀式正式開始。


    總得來說過程很平淡,畢竟鄉野禮儀不如皇室那麽複雜,楊秋不過是納娶側妃,拜堂那一步自然無需舉行。


    主要是王老二和明珠儀式,最後二人先敬過楊業,接著敬茶楊秋和音離之後,宴席正式開始。


    不過期間還是發生了一點小事,隋陽朝廷,楊家,北明朝廷,譽王,黎王都送來了賀禮。


    最讓人意外的是北原女帝居然也派人送來了賀禮。


    這下徹底燃起了眾人的興致,北原女帝給楊秋送賀禮,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當然大家更感興趣的是北原蠻子能送什麽好東西,若是送的貴重了,


    隋陽正好借口此事,挑撥安西和北明的關係,


    若是送的上不了台麵,也可大肆嘲笑北原的土鱉,


    左右都吃不了虧,於是在大家的躥和下,徐則打開了北原送來的大箱子。


    然後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滿臉詫異的徐則半個身子伸進箱子裏,然後拿出來一張白色的手帕。


    “什麽玩意?沒了?”


    鮑文聘暈暈乎乎的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徐則無奈的點了點頭道:


    “迴王爺,迴將軍,隻有這手帕。”


    “踏馬的,這娘們啥意思,瞧不起誰呢?來送禮的北原使者呢?老子去砍了他!”


    鮑文聘罵罵咧咧的就要往外衝去,楊秋平淡道:


    “滾迴來,喝你的酒。”


    鮑文聘聞言沒敢反駁,灰溜溜的退了迴去。


    隋陽和北明的使臣心思卻轉動了起來,女帝送給楊秋一張手帕,上麵是不是寫了什麽?


    “說不定這手帕上有女帝寫給靖王的信,不如打開讓大家開開眼?”


    隋陽使臣的話自然不懷好意,無論手帕上有沒有字,楊秋都必須打開讓眾人觀摩一番,


    無字還好,大家頂多嘲笑北原一番就此揭過,


    若是有字,那就有意思了!


    一臉為難的徐則將目光看向楊秋,皺著眉頭的楊秋,突然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就打開讓大家看看,北原女帝是不是給本王寫了什麽祝賀的話。”


    徐則在聽到楊秋的話後,不再遲疑,很快將整個手帕攤開,接著整個人一愣。


    然後雙手舉起手帕,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隻有楊秋暗中嘀咕道:瑪德,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


    手帕上沒有任何字,隻有一抹殷紅點綴其中,誰都能看出來那是血跡。


    音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低著頭摸鼻子的楊秋,然後上前一步冷聲道:


    “嗬,北原賊子野心不死,如今戰事剛剛平息,趁著靖王大喜,送來此手帕無非就是一個意思,


    挑釁!


    這是在告訴咱們,他們早晚要讓中原如這手帕一樣,沾滿鮮血!”


    楊秋目瞪口呆的看著音離的背影,腦袋點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連連說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女帝太壞了。”


    音離的話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義憤填膺起來,雖然在座的都有小九九,但麵對北原蠻子總會出奇的一致。


    不過宴席結束後,還發生了一件事,喝的五迷三道的王老二迴到婚房後,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新娘。


    別說王老二懵了,連明玉明珠都懵了,不是說她們分別嫁給楊秋和王老二嗎?


    怎麽現在兩人都被送進了王老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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