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建武四年


    第一次用強硬態度壓下朝野眾臣的朱為燦,帶著二十萬北明大軍通過平西走廊,準備繞道郴州文邱,支援南州,而禦駕親征的消息傳到安西後,楊秋第一反應就是不想摻和這件事,如今太子監國,二皇子朱泓煊在東海和賈正義的水師監視隋陽水師動態,朱為燦這次出行光隨行的太監宮女就有數千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出遊玩樂,楊秋腦子抽了拿安西將士的命去陪這麽一個庸君玩。


    可隨著朱為燦大軍啟程的還有一封直達靖王府的密信,信中梁太後直言不諱的說自己懷孕了,如果楊秋不幫朝廷拿下南州,她就宣告世人,這個孩子是楊秋的,當初朱為燦之所以將其關押,是因為靖王楊秋垂涎太後美色,施暴後被禁衛司抓捕。


    這種胡攪蠻纏的信楊秋自然不在乎,可梁太後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孩子是朱泓煊的,如果朱為燦在孩子生下前迴都,梁靖楠為了保命什麽都幹的出來,到時候北明肯定大亂,答應先帝的楊秋麵對的麻煩肯定比跟著庸君出征多的多。


    “操他媽,梁靖楠這個娘們淨給老子找麻煩。”


    楊秋一甩手將手裏的密信丟給一旁的王老二,王老二接過信看了兩眼眼珠子都瞪大了,不可思議的說道:“牛逼啊,老大,你這個姘頭玩的還挺花,老朱家三代人都讓她給睡了個遍啊。”


    楊秋一臉吃了屎的表情說道:“少他娘的扯淡,這次就由你隨咱們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出征,老子才沒心情陪他瞎溜達。”


    “不對啊,這太後既然跟皇帝有一腿,直接說肚子裏的孩子是皇帝的就行唄,幹嘛要把皇帝給支開?”


    看著打起仗滿肚子花花腸子,在這種事上一根筋的王老二,楊秋沒好氣的說道:“這踏馬還用想,肯定是太後和皇帝辦事的日子對不上,我敢打賭,皇帝上馬之前肯定先被太後拉上了一次床,她給老子寫信的目的,就是想讓老子把皇帝給拖在南州十個月,憑梁靖楠現在在朝廷和皇城的能量,足夠她搞定所有的隱患,讓皇帝以為這個孩子是他的。”


    “嘿嘿,老大,這娘們真有那麽大魅力?把朱家爺孫三個和你都勾搭上床了,啥時候也能讓老子試試。”


    楊秋聽到王老二的話,麵色一變,嚇得王老二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剛想認錯就聽到楊秋陰沉的說道:“我之前還好奇這娘們究竟是怎麽收買的那些頑固的老臣,現在算是明白了。”說完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老二啊,你趕緊把安西最好的大夫給我找來,我咋感覺褲襠裏的玩意有些不舒服呢。”


    王老二目瞪口呆的看著楊秋的背影喊道:“臥槽,老大你別嚇我。”


    南州隋陽大營


    北明皇帝禦駕親征這麽大的事肯定瞞不住隋陽,好在北明大軍需要繞道平西,洞州,郴州,文邱才能到達南州,這一路上最起碼需要兩個月,這兩個月是隋陽占領南州最後的時間,若是北明大軍和安西摻和進來,隋陽絕對頂不住壓力隻能撤迴胤州。


    “叔父,張德福那個混蛋又來了。”


    聽著楊曆的話,楊剪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誰都知道張德福是皇帝寵妃的弟弟,無論是軍事能力還是才華,都隻能算是一般,可要論挑撥離間勾心鬥角,整個隋陽也找不出幾個對手,也隻有宰相辛緯正能夠在朝堂上壓住他,如今皇帝又任命張德福為大司馬前來監軍,說明皇帝對前些日子楊剪的行為不滿,張德福趁機煽風點火了。


    “請。”


    一臉和睦的張德福走進大帳後,拱手行禮道:“見過大元帥。”


    楊剪抬起頭拱手道:“怎敢當得起大司馬的大禮。”


    張德福裝作聽不出來楊剪話外之音,笑嗬嗬的坐在椅子上開口道:“大元帥,張某今日前來還是想問問,咱們大軍何時可以出發,北明的大軍已經進入平西了,咱們和文邱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那麽迴事,陛下可是一直在催啊。”


    楊剪低著頭吹著手中的茶沒有搭話,楊曆直接開口道:“大司馬有所不知,如今文邱大軍盤踞在正陰湖附近,占據了絕對的有利地形,進可攻退可守,咱們如果繞過正陰湖絕對會被文邱給斷了後路,現在我們正在尋找戰機,此事急不得。”


    看著身旁空蕩蕩的桌麵,連杯茶都沒混上的張德福也不動怒,依舊那副笑嗬嗬的表情說道:“大軍的難處我心裏是清楚的,好歹我也做過幾天大元帥的手下,體會過征戰之苦,可我也有我的難處,陛下一直再催,我也不好一直為大元帥推脫。”張德福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這樣吧,十日,十日內如果大元帥還想不出好的對敵之策,張某也隻好履行陛下的旨意,親自督導大軍了。”


    等張德福離開大帳後,楊曆陰沉著臉說道:“叔父,這個王八蛋就是想奪兵權,真不行我偷偷摸摸的做了他,栽贓給文邱。”


    楊剪將手中的茶杯猛的墩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幼稚,你好歹也帶兵打了那麽多年的仗,怎麽還是看不開,就算把指揮權交給他張德福,沒有我的手令,下麵的將士他能夠調動的了誰,而且你當陛下是傻子嗎?張德福能夠站在這,還不是因為陛下對咱們的戰事不滿,別說親手弄死他,就是姓張的真被文邱大軍給弄死,陛下也會懷疑是咱們動的手。”


    楊曆摸了摸腦袋委屈道:“那咱們就這麽受他的氣?”楊剪起身走到沙盤旁說道:“再讓他囂張幾天也無妨,你二叔現在到哪了?”楊曆聞言指著沙盤上的正陰湖某個地點說道:“按照前方的迴報,二叔應該已經到了正陰湖的套口一帶。”


    楊剪點了點頭道:“快了,隨時關注你二叔的動向,隻要他越過套口,大軍就給我壓上去,這一次老子一定要在楊秋插進來之前把事給辦了。”


    這還真不能怪楊剪這麽說,似乎每次隋陽有動作的時候,楊秋總會橫插一杠子進來,攪得楊剪什麽事都幹不成,這也是為何當初在隋陽無人敢惹楊家因為這幾年的戰事失利,被很多人以為楊家已經不行了,就連張德福都敢跑到楊剪麵前作威作福起來。


    南州正陰湖附近。


    楊業帶著四千精銳偷偷的靠近了文邱的防區,這次和之前做斥候的時候不一樣,當初都是小股滲透,如今卻要帶著四千人偷偷摸進敵人的防區,這個難度不是大,是天方夜譚,如果被發現,隋陽大軍還沒壓上來的情況下絕對必死無疑,比當初在筒子山被追擊還要危險。


    “老楊,我剛才去看了一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走水路,別的地方想都不用想。”


    楊老頭的身份並沒有公開,在所有人的心中,楊老頭受到大元帥的器重是因為榆陽之戰的功勳,從一個小小的伍長,搖身一變成了統軍營的校尉,要知道統軍營是楊曆手下精銳中的精銳,一個純斥候組成的軍營,每個士兵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這次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滲透進文邱防線,等隋陽大軍發起進攻的時候,在後方搞破壞,可惜正陰湖和當初不一樣,防線要緊湊的多。


    聽完剛從湖邊摸迴來高老四的迴報,楊老頭將口中的幹草吐了出去,扭頭對著小邱老荀他們三個說道:“進不去的,四千人會水的兄弟連一半都不到,進去了也是送死。”


    小邱皺著眉頭說道:“那咱們隻能撤了?”


    沒等楊老頭開口,老荀就開口道:“現在撤下去,又不知道要耗到什麽時候,我聽說北明的皇帝已經禦駕親征準備支援文邱了,如果不盡快打開缺口,說不定這場仗又要虎頭蛇尾的結束。”


    “沒錯,不能撤,既然進不去,咱們就不進了,抄他們後路去。”


    楊老頭的話讓小邱和高老四同時一愣,隻有老荀反應過來道:“你是想把半道上的沙摩柯給幹了?”


    聽到這麽大膽的想法,小邱和高老四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沙摩柯跟虎步團的主將可不一樣,人家是文邱的主帥,身邊跟著的可都是文邱的精銳,一路上還有文邱的大軍接應,想要突破文邱的層層保護幹掉人家的主帥,這不是扯淡嘛。


    “還是荀緒懂我,當初咱們四個人就能幹掉一個主將,現在咱們有四千人,幹掉一個好多年都沒打過仗的老頭子不一定會失手,怎麽樣,幹不幹?”


    聽完楊老頭的話,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道:“幹了。”


    趁著夜色,偽裝的四千軍統營士兵跟著四個老六踏上了送死之旅,如果知道這四個家夥想要幹什麽,說不定這四千士兵直接就掉頭迴去了,他們得到的軍令是配合楊業校尉滲透敵人防線,可不是拎著人頭往人家刀口上送,隻有一名傳令兵幸運的拿著楊業寫給楊剪的密信轉身離去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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