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沈彬說:“我表姐跟我說,黎知晚那個本子不好修,有點麻煩,可能還得修個一周,她那邊急著要麽?”


    顧禹謙坐在沙發上,從桌上煙盒裏掏出一根煙,說:“不急,但能快點還是快點。”


    “謙哥,你明天是不是要迴京北?”


    顧禹謙緩緩吸了一口煙,這陣子經常和黎知晚在一起,所以沒怎麽吸煙,此刻還有點不適應,被輕嗆了一下,聲音有些泛啞的嗯了一聲。


    “我爸媽為了你爺爺的壽宴,幾個月前就張羅著選禮物,可給他們忙壞了,做生意都沒見他們這麽操勞過。”


    顧禹謙淡笑了一下,沒說話。


    沈彬又吐槽了一會兒他父母非要安排他出國留學的事,言語裏全是對學習的不屑,顧禹謙聽得心不在焉的。


    一想到黎知晚一個人呆在江城,他還真有點放不下心。


    沈彬吐槽了一會兒後,發現他沒認真聽,幹脆閉嘴了。


    顧禹謙聽耳邊清靜了,想了幾秒,說:“沈彬,你這幾天沒事的話多觀察一下一中的事,跟元時季川也說一聲。”


    “怎麽了,謙哥?”


    “也沒什麽。”顧禹謙聲音還有些被煙嗆後的一點啞:“這幾天我不在江城,我擔心黎知晚被人欺負。”


    “不能吧。”沈彬說:“你是說薛峰那夥人嗎?他不是被你警告過好幾次,不都變乖了麽,他除非瘋了,否則沒那個膽子再找人欺負黎知晚。”


    “我說的不是他。”


    “那是誰?”沈彬問。


    “程予馨。”


    “程予馨?”沈彬的聲音微揚,有點不可置信道:“她跟咱們也算朋友,你都這麽護著黎知晚了,她不會幹那種事吧?”


    顧禹謙將煙按滅,說:“黎知晚的本子就是她讓人撕的。”


    “啊?”沈彬不可思議道:“女孩的嫉妒心真可怕。”


    他有些八卦的繼續說道:“不過話說迴來謙哥,程予馨也挺漂亮的,從小到大,明裏暗裏追你那麽多次,你難道就沒動心過?”


    “從來沒有。”顧禹謙聲音發沉:“我一直拿她當朋友。”


    沈彬歎道:“知道了,可惜了元時,追程予馨那麽久都沒追上。”


    感情的事,說不清道不明的。


    顧禹謙沒和他繼續聊下去,說:“一中這邊有什麽事了,隨時和我打電話。”


    “行,放心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顧禹謙是次日一早的飛機走的,到機場時給黎知晚拍了張照片,發了條微信【我到機場了。】


    黎知晚正在背單詞,聽到手機響聲,點開一看,給他迴了個【一路平安。】


    自從顧禹謙說她迴消息太慢後,黎知晚就慢慢改正了,除了做套卷時,手機沒再靜音過。


    顧禹謙登機前迴她【放心吧,到京北給你發消息。】


    黎知晚看完後放下手機,繼續沉浸在學習中。


    六月初就要高考,她其實是有些焦慮的,這些焦慮隻能通過不停的學習來撫平。


    周末兩天顧禹謙沒在她身邊,她偶爾還會有些不適應。


    不過這種感覺也不是一直有,隻是吃飯時會想起他,然後拍一下自己做的菜發給他。


    顧禹謙每次都會很快迴她微信,誇她按時吃飯,偶爾會說她怎麽不吃肉。


    周末下午時,顧禹謙拍了張照片發給她,說是在吃飯。


    黎知晚點開那張照片,拍的很清晰。


    上好的紅木圓桌,桌上的菜肴非常講究,沒有露出一張人臉,隻隨意拍了張桌麵。


    但黎知晚思維敏感,一眼就注意到了顧禹謙右側一雙纖白的手,手上還戴著昂貴的手鏈。


    一猜就是女孩子。


    黎知晚不知道為什麽喉間有些發澀,那點感覺一點點蔓延到胃裏,直到她按滅手機,冷靜幾秒,那點酸澀才消失殆盡。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給他迴消息,不過是中規中矩的祝福語【祝你爺爺生日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那邊的顧禹謙看著微信笑了下,迴她【以後有機會帶你來家裏見他。】


    身旁的女孩見他盯著微信笑,挑眉問:“你新女朋友?”


    顧禹謙說:“不是,還在追。”


    那女孩稍顯吃驚:“還需要你追?”


    顧禹謙喝了口酒,才說道:“她不一樣。”


    那女孩十分好奇的問他:“怎麽不一樣?”


    “有點呆呆的。”顧禹謙看似漫不經心道:“挺可愛的,我很喜歡。”


    “有照片嗎?我瞅瞅多可愛?”


    顧禹謙放下酒杯,說:“沒有照片,等追到了帶給你們當麵看。”


    “整這麽神秘。”那女孩笑得爽朗:“那我靜候佳音。”


    顧禹謙沒再說話了。


    京北的繁華是江城所不及的,那兩天顧禹謙陷在燈紅酒綠的風月場裏,生物鍾黑白顛倒,玩得近乎樂不思蜀。


    黎知晚白天醒來看手機時,總能看到他拍的深夜的街道,一排排的賽車。


    偶爾夾雜著幾張殘缺的月色圖。


    她隻會迴一個【好。】


    或者【注意安全。】


    她看著這些照片時,才會浮現出一個想法:她與顧禹謙不是同一種人。


    顧禹謙永遠不需要為了生計去奔波,可以一直肆無忌憚無憂無慮。


    而自己是千千萬萬個普通人中的一個,將來要為了房車去打拚,甚至她比普通人還要淒慘些。


    黎術是個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會拉著自己一起沉沒。


    每次想到這些,黎知晚的心就會揪著疼,以至於周末那天晚上沒睡好,在夢裏反複醒來,五點鍾起床喝水時,手機響了,點開看到顧禹謙發過來的一張日出圖。


    順手迴了個【挺好看的。】


    誰料顧禹謙突然撥了個視頻過來,黎知晚愣了一下,以為他有什麽急事,按了接通鍵,但攝像頭對在桌麵上。


    畢竟還沒洗漱,實在不好意思見人。


    顧禹謙清楚她的小心思,問她:“怎麽醒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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