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金狗!”


    “殺金狗!”


    “殺金狗!”


    ……


    也不知誰先喊了第一句,其他人跟著喊起來。


    張世勳等他們喊夠了,便道:“殺盡金狗,還我河山,是我們護國軍的職責,昨晚的那場勝利,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接下來,我們要把金兵徹底趕出大宋的土地,並打到他們的老家去,徹底消除這個毒瘤。”


    接下來,張世勳開始布置下一步作戰任務,並宣布即日起整合部隊,時間隻給了三天。


    兀術逃迴青城寨的時候,斡離不的身體剛剛好一點,正坐在軍帳內烤火。


    當他見到狼狽不堪的兀術,不由得大驚:“四弟,發生了什麽事?”


    “二哥,我們敗了,大敗。”


    “到底怎麽迴事?”


    “張世勳那條大蟲太厲害了,實在惹不起,我們好不容易攻下他的莊子,結果進去以後找不到一個人,都鑽進地道裏去了。我留下幾千兵力駐留在張小莊,打算第二天掘地道,萬沒料到,當天晚上張世勳就反擊了,震天雷把莊內大金勇士炸得哭爹叫娘,很快就被趕出了莊子。”


    “我剛接到消息,大營內也遭到了天雷的攻擊,我所在的帥帳被天雷劈成碎片,帳內所有的人都被劈上了天,我也昏死過去,被親兵救出來……”


    兀術粗略講述了一下經過,然後哭喪著臉道:“阿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捅張世勳這個馬蜂窩,他的神仙手段太厲害了,我們惹不起啊。”


    斡離不陰沉著臉聽他說完,問道:“粘罕呢?他逃出來了嗎?”


    兀術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他和婁室死了。”


    斡離不站起身,在帳內踱了幾步,又重新坐下來。


    兀術見他緊皺眉頭,似乎在考慮問題,便不再打擾他,讓衛兵替他拿來了一些吃食,坐在爐子旁吃起來。


    剛吃到一半,就聽斡離不道:“四弟,準備一些吧,我們該撤兵了。”


    兀術吃驚地抬起頭,“撤兵?”


    “大宋的都城被我們攻下來了,皇帝和太上皇都成為我們的階下囚,搜刮金銀無數,能得到的都得到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兀術也是個聰明人,點頭道:“二哥說得是,是該撤兵了,不過,開封城這裏怎麽安排?”


    “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已經冊立張邦昌做一個傀儡皇帝,國號大楚。”


    “張邦昌,傀儡皇帝?”兀術眨巴一下眼,忙問:“二哥,我們為什麽要把好不容易奪來的開封城重新交給漢人?”


    斡離不搖搖頭,“開封無險可守,乃四戰之地,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想要完全占領它,力有未逮啊,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交給一個可以掌控的傀儡,假以時日,隨時可以收迴到我們手裏。”


    “阿哥說的是。”


    午後時分,銀術可和闍母逃迴來了。


    他倆是逃跑的途中遇到的。


    由於中途迷了路,所以比徒步的兀術迴來得還晚。


    銀術可沒有迴劉家寺,而是跟著闍母一道來到了青城寨。


    他清楚地知道,粘罕這棵大樹已經倒了,即便他活著,也不會再得到重用了,還是另找靠山為好。


    斡離不坐在帥帳內,明知故問:“粘罕和婁室呢?”


    銀術可如喪考妣,“死了!他倆都死了。”


    “既然主帥死了,你迴來做什麽?”


    “我……”


    銀術可聽他語氣不善,心中頓感不妙,唯恐斡離不假借軍法斬了自己,忙跪倒在地,“元帥,張世勳善使神通,能召喚天雷,這次更是大展神威,天雷一個接一個劈下來,實在不是人力能夠抵擋的。”


    闍母也在旁說道:“俺們當時在軍帳內議事,突然一個天雷下來,帳內的人都被劈飛了,俺從天上落下來,正好砸在一個士兵身上,僥幸保住了性命……斡離不,趕緊撤吧,張世勳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上萬的騎兵,每個人手裏都有叫做手雷的東西,見到咱們大金勇士就丟一個過來,轟一聲人就飛了,太可怕了。”


    “手雷?”斡離不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兀術,“那又是什麽鬼東西?”


    “可能是縮小的霹靂彈。”兀術口說手比,“比拳頭大,比人頭小,黑乎乎的,屁股後麵還有一根細繩子,用之前拉斷繩子,然後朝敵方一丟。”


    闍母補充道:“他們還有一種個頭更大的霹靂炮,能用投石車拋擲,落下來一炸一大片,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沒良心炮,竟然有磨盤大小,俺們的軍帳就是被這種大小炸飛的。”


    說到這裏,一向驕橫的闍母忍不住打個寒噤。


    他是真怕了。


    斡離不聽到他們的描述,心裏也怕。


    本就考慮撤兵了,這下更堅定了撤兵的決心。


    他見銀術可仍然跪在地上,便道:“起來吧,你和兀術迴劉家寺大營,西路軍就由你們二人共同統領。”


    銀術可見他饒了自己,心裏先是一喜,隨後納悶起來,二人共同統領西路軍,這是什麽鬼?


    總該有一正一副吧。


    兀術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是我大金國的悍將,以後還望多多提攜才是。”


    銀術可直到這一刻才算徹底明白了,這兩兄弟想把東西兩路軍全部捏在手裏。


    銀術可也是聰明人,趕忙借坡下驢,說道:“四太子,你這樣說話就太客氣了,提攜二字實在不敢當,你天縱英才,西路軍還是由你統領為好,我在旁一定好好協助你。”


    “我二哥說了,西路軍有咱們二人共同統領,嗬嗬!”


    銀術可心道:信你才怪!


    斡離不見他識時務,便輕咳兩聲,說道:“本帥決定後天撤軍,你們都聽好了,具體安排是這樣的……”


    一眾將領靜靜地聽完,然後分頭行動起來。


    張小莊,張世勳宅院內的堂屋中,兄弟兩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老王,我已經派出幾股部隊前去騷擾金軍,主力簡單休整一下,然後根據情況再做打算。”


    “軍事方麵別煩我,你自己看著辦吧。”王棟打個哈欠,站起來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先去睡一覺再說。”


    張世勳拉住他道:“別走啊,還有很多事和你說。”


    “迴頭再說,我現在隻想睡……哎呀!金軍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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