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先低頭,對著自己的胳膊張嘴就咬。


    “我就不信了,啊嗚!”


    李善先深信自己當下是在夢裏麵。


    所以他下嘴咬自己的時候,是一丁點都沒有心疼,也一丁點的沒有留口。


    這一嘴咬下去,仿佛是餓漢子在咬雞腿。


    李善先這一口下去,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緊接著,先前還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感覺做夢的老眼,突然瞪大,幾乎都能掉下來。


    “唔嘶……嘶嘶嘶……”


    李善先秒鬆口,疼的齜牙咧嘴,左手不斷揉著被咬的地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疼!疼啊!”


    不過也好在李善先年齡大了,嘴巴裏本來就沒有幾顆牙齒,這一下子下去。


    除了幾顆零星的牙齒印,以及崩掉了一顆本來就鬆了的老牙之外,其他的倒也沒啥問題。


    “哈哈哈!!”


    李善先在對麵疼的齜牙咧嘴,蘇白卻是笑的合不攏嘴。


    此時此刻的李善先,在蘇白的眼睛裏,仿佛又變迴了高中時候,那個傻憨憨的好朋友。


    怎麽說呢。


    年齡的確會讓人變得成熟。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說法……男人至死是少年。


    李善先都九十歲的人了,自以為自己在夢裏之後,竟然還跟個孩子一樣。


    “你笑,你笑……”


    李善先聽到蘇白的笑聲,條件反射地就想懟蘇白。


    但就在這個時候,李善先似乎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一瞬間,李善先的身上仿佛是按下了一個暫停鍵。


    他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裏,瞪大著眼睛,傻傻地看著蘇白。


    這這這……


    直到此時此刻,李善先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剛才咬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咬過自己之後,應該得出的結論是什麽,而這個結論……


    又該多麽的驚人。


    蘇白也不打擾李善先,就這麽靜靜地,給自己斟上一杯靈釀,喝上一口。


    等李善先反應過來吧。


    良久之後。


    李善先懵逼的老臉才終於微微顫抖起來,他張大的嘴巴,微微顫抖,胡子也跟著顫抖。


    “這這這……不……不是……不是夢嗎?這……這不是夢嗎??”


    李善先的聲音顫抖,要非常耐心才能夠聽完全話。


    他瞪大著眼睛,不斷地打量著蘇白。


    在說話的時候,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


    此時此刻,李善先真的是徹底的震驚了。


    他滿心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因為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不顯示。


    可現在還生疼無比的右手臂卻在告訴他,不是夢,這不是在做夢。


    眼前的年輕人是真的,剛才吃的那麽好的果子,喝的那麽好的酒,都是真的!


    全特麽是真的!


    我的天……


    李善先心髒砰砰跳動,他低頭看向桌子上的餐盤。


    此時的餐盤,已經又被蘇白擺放滿了靈果,杯子裏同樣有靈釀。


    這果子是真的,實實在在地擺在他的麵前!


    “沒錯,這不是夢。”


    蘇白笑著說道:“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了,這都是真的。”


    李善先聽到蘇白的話,連忙問道:“那你……那你是……你是蘇白的什麽人?”


    蘇白無奈地說道:“我說過了啊,我就是蘇白,貨真價實。”


    李善先連忙笑著擺手,一百個不相信地說道:“孩子,你別跟爺爺開玩笑了,爺爺什麽世麵沒見過,還能讓你一個毛頭小子給騙到?”


    蘇白笑而不語,說道:“沒想到啊李善先,這才六十年,你都認不出來我了。”


    李善先頓時吹胡子瞪眼:“瞎說,我當然認的蘇白,哪怕蘇白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他。”


    說到這裏,李善先臉上露出衣服苦口婆心的樣子。


    他說道:“但六十年啊……已經過去了六十年,孩子,你才多少歲啊!”


    蘇白算了算,說道:“一萬來歲吧,孩子,你在我眼裏才是真的孩子。”


    “你這年輕人!胡說八道!”


    李善先繼續吹胡子瞪眼。


    他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蘇白的後人,對不對?來這裏跟你善先爺爺鬧著玩呢對不對?”


    蘇白的臉色緩緩黑了下來。


    他剛才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


    蘇白在修仙界闖蕩了萬年的時間,仔細算算,肯定是一萬多歲起步啊,之所以沒精確到一萬零幾十歲,那是因為在蘇白的眼裏,一萬後頭的數字都是零頭。


    以他現在的年齡來說,眼前的李善先在他的麵前,真就是孩子,小毛孩子。


    但是這家夥,張口一個你李善先爺爺,閉口一個孩子的。


    蘇白豈容讓這小子就這麽占便宜?


    “你在上學的時候,喜歡班上的班花李小豔,追了對方一個月的時間,讓同桌幫你傳情書,結果後來,你發現自己沒追上李小豔,同桌倒追上了!


    後來還是我發現的,原來你的同桌也喜歡李曉燕,於是就改了你情書後麵的署名,寫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結果,你天天費盡心思地寫情書,卻最終被同桌借花獻佛,摘了桃子。”


    蘇白也不跟李善先瞎扯。


    直接說出他和李善先之間的秘密。


    當初李善先在得知真相之後,大罵是一生之恥辱,還好這事兒除了他和那個同桌以及蘇白直到。


    所以李善先以給蘇白買一星期辣條為代價,封口。


    李善先聽到蘇白的話,頓時老臉一紅。


    這種年輕時候的糗事,又被人給拎出來說。


    放下的確是放下了,但還是感覺很羞恥。


    然後又一想到當初同桌那個騷操作,讓他現在還怒從心中起,又羞又怒。


    李善先咬著牙花子說道:“這個王八小子蘇白,說好了幫我瞞著一輩子的,竟然拿來當做跟小輩講的故事!”


    蘇白眼見李善先還不信。


    他隻好拿出大招,問道:“如果這不是夢,那你還沒意識到,剛才我帶著你飛了嗎?”


    李善先原以為蘇白又要說他的什麽糗事,條件反射的就想要反駁:“切,這個蘇白竟然……啥?你帶著我……帶著我飛……”


    話說到一半,李善先隻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


    炸裂!


    直接炸裂!


    不得不說,老年人的反應的確有點慢,但總歸也還是能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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