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蘇看著王優和魏公公進入書房的背影,心中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離開相府之後,迴頭看了一眼,似乎打定了主意,便轉身離開了。


    而此時的太子正在拓跋元的寢宮,太子恭敬的站在拓跋元身邊道:“母親,您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吧?”


    “我沒事,由你監國其實是萬不得已。”拓跋元歎息一聲,讓太子坐在自己身邊,拉著太子的手,道:“鈺兒,你知道為什麽母親會讓你拜隱天洛為師嗎?”


    “母親的意思是,逼母親退位的是老師?”太子雖然不善權謀,但卻也是一個聰明的人,拓跋元剛一開口他就已經明白了:“不可能吧,在邊境四郡,可是老師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兒臣。”


    “他救你並非因為你是太子,更與帝王權力無關”拓跋元歎息了一聲,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那是為了什麽?”拓跋鈺並未明白自己母親的話,直接問道。


    拓跋元似乎並不想說,拓跋鈺再次追問了一遍,拓跋元迫於兒子的追問說了出來:“他是你父親最小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四叔。”


    “什麽?那他迴來是為了報仇,想殺了母親?”九年前拓跋鈺隻不過隻有八歲,他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是誰對誰錯,他隻知道母親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鈺兒,記住母親一句話,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對隱天洛透漏一個字,你監國這段時間不管任何決定都聽他的話,知道嗎?”拓跋元緊緊的拉著兒子的手囑咐道。


    “母親,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隱天洛就算暗中勢力再大,你想殺他也易如反掌,為什麽要縱容他呢?”


    “因為他是你父親的親弟弟,你的四叔,楊府的獨子,當年母親一念之錯被佞臣利用,殺了楊府一百多口人,母親這是在贖罪,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不知道拓跋元所說的這句話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反正拓跋鈺相信了,就猶如他一直相信自己母親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一樣。


    從這一刻開始拓跋鈺對隱天洛,自己曾經最敬仰的老師產生了一絲縫隙,在這個縫隙之中埋藏了一顆炸彈。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來大魏國將由隱天洛暗中操控。”拓跋鈺離開之後,在相府迴來的魏公公來到拓跋元身邊恭敬的說道。


    拓跋元並未說話,隻是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微妙的笑意,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此時的隱天洛也被拓跋元的那一道由太子監國的聖旨給震驚到了,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小隱,拓跋元真的想要退位給太子,還是說有什麽陰謀?”隱府正堂內,坐立不安的隱天對很平靜的泡著茶的隱天洛問道。


    “當然是有陰謀了,拓跋元發出兩道聖旨後,魏公公就親自去了相府,禦史大夫等朝中重臣的府邸,你說他是去幹什麽?”隱天洛為隱天和紅菱到了一杯茶,而後自己端起茶杯聞了一下,輕呡一口道:“好茶!”


    “先不說她讓太子監國這件事,就說與西楚的是戰是和,她可是已經把這個決策權交給了你!”紅菱問道。


    “還有什麽辦法,現在是隻能和不能戰,否則我就是大魏的罪人。”


    “我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升官發財的,我看因為一個蘇天珧,你已經把你應該做的是都拋到腦後了。”紅菱看著端著茶杯的隱天洛毫不客氣的說道。


    “紅菱,怎麽說話呢!”隱天見到紅菱劍拔弩張的樣子,擔心紅菱還會說出什麽話,連忙製止道。


    但是隱天洛卻並未結束這個話題,而是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盯著紅菱,道:“你說對了,你去準備一份聘禮,今天我要去蘇府提親。”


    “聘禮?提親?隱天洛你別後悔。”紅菱說完便將茶杯扔在地上轉身離開了。


    見到這隱天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凝重,深邃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冷光,見到這一切隱天並未說話,而是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喝了起來。


    這日隱天洛剛吃完午飯,太子便來到了隱府見隱天洛,兩人在書房內說了很長時間,太子離開隱府迴到皇宮後,便發出了自己監國後的第一道旨意,與西楚和談,一切具體事宜由隱天洛負責。


    “紅菱呢?”太子離開之後,隱天洛對旁邊的下人問道。


    “紅菱小姐一早便氣衝衝的出了府,現在還沒有迴來呢。”


    “好了,通知天叔,和我去蘇府。”隱天洛說完後便站了起來,進入了自己的臥房,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當隱天洛來到府門口的時候,隱天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兩人一起上了馬車,便向蘇府而去。


    馬車上,隱天看向隱天洛,道:“你真的要這麽做?”


    “天叔,現在我們所做的與其說是為了楊府討一個清白,還不如說想要篡謀皇權更實在一些。”隱天洛表情很平靜繼續說道:“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無法迴頭,隻能一往無前。”


    “既然這樣那你就應該將所有的一切都撇清,就算你和蘇天珧成親,你覺得你們能幸福嗎?”


    “第一個謊言是由無數個謊言編織而成的,相同的道理,要想守住第一個謊言,背後就要有無數個謊言支撐。”隱天洛說的這話看上去和隱天所問的問題並不對應,但是隱天卻並未再繼續問下去。


    “四爺,天爺,蘇府到了。”隱府和蘇府距離並不算太遠,很快馬車就到了蘇府,隱天洛並未下車,而是隱天一人下了車。


    隱天下車後看了一眼隱天洛,想要在詢問他最後一遍,現在反悔一切都還來的急,但隱天洛決心一定,不會在改變。


    隱天歎息一聲,便轉身向蘇府而去,對蘇府守衛道:“請稟告你家老爺,就說隱天洛的叔父求見。”


    很快隱天便帶著人抬著聘禮進入了蘇府,雖然蘇勝很不願意見隱府的人,但是出於禮儀還是親自迎接,將隱天引進了正堂。


    蘇府後院的花園裏,蘇天珧與柳音音母子正在賞花,如今正值冬季,百花凋零的季節,但是在這蘇府後院,卻依舊百花爭豔。


    “天珧,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還是說有心上人了?”柳音音看到蘇天珧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湊到她身邊,想要逗她開心,聽到柳音音的話,蘇天珧的臉色不僅微微一紅,還未說話旁邊的楊小琪便搶先道:“看姑姑的樣子還真是有心上人了,看來我就要有姑父了。”


    “你個小孩子知道什麽,別瞎說。”不管怎麽說柳音音都是自己的嫂子,不能說什麽訓斥的話,但是楊小琪卻不一樣,不管說什麽都不算過分。


    “娘,我看姑姑這個樣一定是有心上人了,平常什麽時候看到姑姑在這花園坐著賞花啊。”楊小琪抱著自己母親的胳膊,明顯是找到了後盾,並不懼怕蘇天珧說道。


    “小姐,隱天洛來提親了。”蘇天珧剛想再說什麽,就被匆忙跑來的自己的貼身丫鬟給打斷了,聽到丫鬟的話,蘇天珧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微笑,但柳音音卻臉色難看起來,一把拉住想要去正堂的蘇天珧道:“天珧,你不能嫁給隱天洛,他是……”


    柳音音說到這似乎想起了什麽,看了一眼旁邊的楊小琪,讓他離開花園迴房間,楊小琪離開之後,柳音音拉著蘇天珧道:“他是楊隱,你不能嫁給他。”


    “嫂子,原來你也知道,但是錯一鑄成,無法挽迴了。”蘇天珧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露出一絲幸福微笑,看向柳音音說道。


    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無法控製的,如果早一點讓蘇天珧知道隱天洛就是楊隱的話,相信她不會愛上他。


    “哎,既然這樣成親以後,勸他離開吧,不管去哪總比呆在京城要安。”柳音音見到蘇天珧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幸福,不僅無奈歎息一聲說道。


    “小姐,不好了,老爺和隱天洛爭執起來了。”就在這時蘇府家丁跑到花園裏對蘇天珧說道。


    聽到這蘇天珧和柳音音對視一眼連忙向正堂跑去,當他們來到正堂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見到人,而是見到了滿地的屍體。


    蘇天珧和柳音音掃視了一眼地上屍體的傷口,傷口很細,似乎是被一種鋒利的細絲造成的,瞬間斃命,而且沒有一絲的鮮血,但是卻並未發現蘇勝等人。


    “娘,救我!”就在這時突然傳來楊小琪的聲音,蘇天珧和柳音音來不及多想,便縱身一躍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追了出去。


    當她們追到蘇府外的時候,已經完沒有了一絲的動靜,隻見蘇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蘇天珧小心的戒備著來到馬車前,將馬車上的門簾掀開。


    “救……救,救四……爺!”就在蘇天珧掀開馬車門簾那一刻,一個身是血的人,手中拿著一個信號彈伸向蘇天珧,含糊不清的說完一句話就失去了動靜。


    蘇天珧在那人手中拿過信號彈,看了一眼柳音音,道:“怎麽辦?”


    “死馬當活馬醫,發射信號彈。”柳音音當年在塞外也是經曆過大事的人,所以此時還算冷靜。


    聽到柳音音的話,蘇天珧不在猶豫便將將信號彈發射到了天空上,就在信號彈發射後有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從遠處而來。


    當黑色的身影落地的那一刻,瞬間變成了那個人,各個都戴著惡鬼麵具,為首一人用那沙啞的聲音道:“四爺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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