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工作很忙吧?」文母笑得和藹,一點點套話,「小靜還這麽不懂事,讓你擔心了。」


    許如風很聰明,大致猜到她想打聽什麽,索性把話都說明白:「今天是文靜主動聯繫我的,我從飯店出來,她就一直在哭。」


    「我擔心她開車有危險,所以就把人送迴來了。」


    許如風說的含蓄,但意思明明白白。這次,是文靜主動倒貼,不是他主動聯繫。至於送人迴來,不過是普通朋友間的關心。


    很顯然,文母聽出了言下深意,不再多話:「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送小靜迴來。這孩子太任性,給你添麻煩了。」


    許如風含笑點頭:「大家都是朋友,應該相互照應。」


    文母點點頭,走進文靜的房間。


    房間裏,文靜早就擦幹眼淚,很擔心地檢查妝容。剛才坐在許如風身邊抹眼淚,她很怕花了妝,給男神留下壞印象。


    文母走進來,低聲問:「你主動聯繫人家的?」


    「不然呢?」文靜本也沒想瞞著媽媽,「他那麽忙,身邊有那麽多花花草草,哪能想到我呢?」


    文母嘆氣:「小靜,他的心思你看得出來吧?」


    文靜當然知道,許如風對她沒有意思:「可是,我想爭取。」


    文靜說:「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喜歡他,發自真心地喜歡。」


    「學歷、家世、能力,我樣樣都配得起他,為什麽不能主動爭取一迴?」


    文母點點頭,卻又忍不住勸慰她:「試一試也好,但是不要太過執著,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我明白,強扭的瓜不甜。」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她掃不去心底的失落。


    而後,文靜去外麵招唿許如風,含著歉意表示:「如風,今晚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奔波受累了。」


    許如風還反過來安慰她:「你要放寬心,老人家一定不希望外孫女傷心成這樣。」


    文靜卻仍舊錶現得十分悲傷:「如風,我真的沒有想到,外公會走的這麽突然。」


    文靜有心賣可憐,尤其是知道許如風見不得人掉眼淚。她知道,隻要用上這一招,許如風就無法拒絕她。


    果不其然,許如風忙不迭遞紙巾。嶼汐團隊獨家整理。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許如風看了一眼,是陳年。


    說定了半小時內迴去的,7點30分沒看見人影,某人該冒酸泡泡了。許如風立刻告辭:「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工作,今晚就……」


    話沒說完,文靜忽然用手肘打翻一杯水,潑了許如風半身水漬,連手機都淋濕了一層。


    她一邊帶著哭腔道歉,一邊抽紙巾替許如風擦:「對不起,我今晚真冒失。」


    水漬都集中在許如風褲子上,文靜卻像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妥,直接拿著紙巾過來擦。


    許如風趕緊偏身,攔住她的動作:「我自己來就好。」


    文靜愣了一下,把紙巾遞給許如風:「好。」說完,她便替許如風擦手去機上的水。


    這麽一來一迴折騰的工夫,許如手機鈴聲響了兩次,都沒來得及接。


    由始至終,許如風都對文靜秉持迴避的態度。文靜蹙眉想著,也許,真該放棄了。


    可是,就這麽讓她放棄,真是不甘心啊。


    她一邊慢慢吞吞擦手機,一邊發愣。恰好在這時候,第三通電話撥過來。


    文靜看一眼姓名,在鈴聲響起之前,飛速接通,卻沒有遞給許如風。


    陳年,貌似是許如風的朋友。


    如果從許如風身邊的朋友下手,讓他們都以為自己是正牌女友,占領輿論高地,或許能把握最後的機會。


    文靜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和逼宮無異,必定會惹惱許如風。


    她接通電話,卻沒吱聲,不動聲色地把手機倒放在沙發上,忽然帶起哭腔說話:「如風,我真的很傷心,你再陪陪我,好嗎?」


    許如風下意識地躲開她的拉扯,看一眼手錶,早就過了7點半:「對不起,今晚真的不行,我還有工作。」


    文靜還想挽留:「可是……」


    許如風拿起手機的瞬間,正逢陳年掐斷電話。


    「文靜,你做了什麽?」


    許如風飛速想明白前因後果,一瞬間,臉色陡然冰冷。


    「我……」文靜這才意識到,興許觸碰到了高壓線,慌忙狡辯,「我幫你擦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


    「這麽巧?」許如風當然不會相信這麽牽強附會的解釋,「電撥通後,鈴響起前,隻有一秒的空白,你怎麽做到這麽『碰巧』的?」


    文靜還想辯解:「我真的是……」


    許如風卻已經沒興趣聽下去,徹底打碎她的幻想:「文靜,我們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恍如晴天霹靂,紮的文靜心尖滴血。


    文靜開始後悔今晚的莽撞:「對不起,如風,我不是故意接你電話的。」


    「我聽他們說,陳年是你的好朋友,我想,他不會亂傳咱們的緋聞。」


    「你原諒我一次,我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文靜,雖然我下麵要說的話有可能傷害你,但是我不得不說。」


    許如風知道,說完這席話,他將失去20年的朋友。但事到如今,他隻想把事情都說清楚。


    「我一直把你當做好朋友,沒有動過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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