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劍在石壁前來迴巡遊,像極了人急不可耐時的踱步轉圈。


    石壁在陳曦掌下消失,後麵是一個神龕。


    神龕中擺著個青年道人神像,神像手中拿著一個長石匣。


    青萍劍竄過去,用劍尖撬開石匣蓋子,鑽了進去。


    「砰砰鏘鏘——」


    金屬碰撞聲從石匣中傳出。


    雖然是劍,陳曦仍然覺得這種行為像入室和諧,朝通天教主神像行了個禮,轉過身去。


    碰撞聲很快消失。


    陳曦迴頭,石匣四分五裂,兩柄穗子交纏成團的青萍劍飛出來,劍體一模一樣,唯有穗子不同,一柄是略顯陳舊的青色絲絛,一柄絲絛是金色還掛著水晶葫蘆。


    金色絲絛掛水晶葫蘆的青萍劍撞了撞陳曦的手:「嗡嗡——」借點天道之力。


    陳曦:「?」


    青萍劍扭了下,輕輕:「嗡——」老師。


    陳曦抬頭看了眼,天道沒反應。


    行吧。


    陳曦牽引出一縷世界之力,在指尖凝聚成一點靈光。


    青萍劍迫不及待的吞了靈光,劍身浮現一片蓮葉,將兩柄劍裹成荷葉包。


    「轟!」


    石窟大門打開,感應到禁地變化,從瑤池匆匆趕迴的黎山老母衝進來,二話不說,拎著拐杖攻向陳曦。


    陳曦閃身避過,正要開口解釋,旁邊爆發強盛劍意,青萍劍合二為一,清光中出現通天教主虛影。


    「無當,住手。」


    黎山老母止住攻勢,轟然拜倒,落地時從老人變迴無當聖母本相,眼含熱淚:「師尊!」


    通天教主:「此是曦辰諸天造化聖人,源自混沌天外,逆流時光,從未來而來,是截教唯一生機。」


    無當聖母拜陳曦:「冒犯聖人,請聖人降罪。」


    「不知者不罪。」陳曦嘴角噙笑,安撫心情激盪導致氣息不穩的無當聖母,瞧了眼通天教主。


    「為師還在紫霄宮,以後造化聖人也是你們師祖,聽他吩咐。」通天教主身影閃了閃,消失不見,隻留青萍劍靜靜懸浮在那。


    無當聖母恭送師尊,又拜陳曦,口稱師祖。


    陳曦:「你去兩界山,那是我在此界的道場,到了自有人告訴你要做什麽。」


    無當聖母不做遲疑,領命退下。


    陳曦打發了無當聖母,揮了下拂塵,送青萍劍進入曦辰界深處的靜謐虛空,星光聚成兩座雲台,陳曦降下投影。


    「通天聖人,請。」


    青萍劍轉了幾圈,似是打量環境,然後才飄到雲台之上,化為通天教主,毫無聖人威嚴地吐糟:「老師客氣,叫我通天就好。接引準提自稱西方有億萬恆沙界,他們真該來看看,什麽才是諸天!戳個巴掌大空間放幾隻蚊蟲那種絕對算不了一個世界,掌中佛國那種幻界更不算……」


    陳曦等通天說完,問:「西遊世界有西方二聖?」


    通天:「沒有,但菩提老祖是準提化身。」


    果然如此。


    陳曦還有一個問題:「你如何知道我會在封神兩千年後出現?」而且在封神時期就提前知道,讓無當聖母帶青萍劍從萬仙陣中提前撤走。


    通天:「聖人寄託天道,過去現在未來同位一體,化身的一切,本體都知道。青萍劍中有我一道神魂,算是化身。」


    陳曦:「太上老君不知道。」


    論修為,太清老子比通天強。


    陳曦問過寶蓮燈中的太上老君,老君是在天道顯化時,才知道有異界聖人降臨,此後人道變化,末法之劫出現轉機,才確認陳曦身份。


    通天帶著一絲得意:「我遇到過遁去其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所以萬物皆有一線生機。


    通天在萬仙陣時,意外從無數個未來中看到了陳曦,大片黯淡渾濁的末法時代,落下一點生機,金光如水蕩漾漣漪綠意蔓延……於是他安排無當聖母帶著青萍劍離開,兩千年後異界造化神君降臨,才能讓青萍劍出世。


    人間兩千年,紫霄宮隻過了數年。


    通天一直關注人間,自從青萍劍落在曦辰神君手中,劍中的神魂變得活躍,跟本體連繫更強,他趁道祖不注意,真靈遁出下界。


    「下來的隻有神魂真靈,沒得聖人實力,還要勞煩老師為我遮掩一二。」


    老師二字,通天說得極其順口。


    陳曦問:「你也是天道聖人,確定要改修造化之道?」


    「確定確定。」通天點頭道:「天道聖人隻能困於世界之中,修老師的造化之道,能諸天行走,成就大道聖人。」


    陳曦以天道規則,將青萍劍外形改成青銅劍,揮揮拂塵,將通天送到截教駐曦辰界總部碧遊星附近。


    通天抹了把臉,手放下時,臉上多了個青銅笑臉麵具。他沒有去碧遊星,而是嘿嘿一笑,跑到新弟子登記處排隊,津津有味的聽別人聊天。


    「華山令狐的直播看了嗎?兩個太上老君在丹殿選道童!」


    「我聽說前天執政殿招新,應聘的人裏有觀音菩薩!」


    「說起來,早幾天戰法殿對外公布的名單裏有齊天大聖!」


    「曦辰諸天的大能越來越多了。」


    「哈哈!說不定以後有機會看到通天教主!」


    「截教有教無類的教義跟我們曦辰造化道很像,通天教主和神君一定有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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