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中午有個飯局,他本不是貪杯的人,平時聚會應酬什麽的也都極有分寸,絕不會喝到東倒西歪被人抬迴去,


    隻是今天,他心裏記掛著那個不省心的兒子,人有些焦慮上火。被人拽著袖子勸了勸,就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不過他還努力保留著一絲清醒,迴家後洗了把臉往沙發上一躺,先閉目養神了一會,就眯著眼睛等「談判專家」迴來。


    他暈乎乎地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客廳裏還是隻有他一個人,他估摸著那倆孩子不好對付,拿起手機打給秦母,電話沒接通就聽到了開門聲。


    秦父急忙掛斷,酒醒了一半,伸直脖子望過去隻見到秦母一個人,眉頭一皺:「秦培人呢?」


    如果不是他早上睡過頭,絕不會讓秦培這麽順利地出門,他換了衣服就要出去抓人,幸好被秦母及時攔住。


    「我沒讓他迴來,他就快要迴英國了,下次他們再見麵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秦母將鑰匙丟到鞋櫃上麵,彎腰換鞋。


    秦父聞言瞪大眼,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什麽?你居然由著他們作妖?你之前出門是怎麽跟我說的?」秦父以為是她被倆孩子洗腦了,臨陣倒戈,頓時氣得胸悶:「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咱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現在的心軟,隻會毀了他一輩子啊!」


    這些道理她又怎麽會不明白?正是因為她了解秦培,所以才沒有討人嫌地採取強硬手段,而是再三考慮之後,和顧淩謙做了一個「交易」。


    「這就是你想的最完美的辦法?」秦父比剛才平靜了一些,眉心仍然皺著,頓了頓他才說:「你心裏還是偏袒他們的對吧?」


    秦母毫不意外他會這麽想。


    「不,我從來就沒贊成他們在一起。」她想起秦培那晚攥著她的手,眼眶發紅說的那些話,尤其是那個絕望的眼神,她現在都感覺到心口發麻。


    「我隻是不想失去我們唯一的兒子!」


    霎時秦父腦中「轟」一聲炸開,他記得那晚父子倆交戰時秦培說了很多話,可他這會兒也隻記起來那句——兒子這輩子,也就這點念想了。


    他閉了閉眼,沒說話,人有些心力交瘁。


    秦母扶著他往沙發那邊走:「我也不想真的逼死淩謙,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心裏有個念想,才不會幹傻事。」


    -


    顧淩謙用了一個晚上說服自己,雖然這更像是自我催眠,但第二天麵對秦培的時候他也的確更自然了些。


    那張臉依然是「阿姨粉」「媽媽粉」的心頭愛,不過心裏藏著點焦慮不安,沒事就去看手錶,恨不能一秒鍾都掰成兩秒鍾用。


    連他內-褲顏色都了如指掌的秦大少,自然也不會忽略枕邊人的這點微末情緒。


    真要說起來,他其實比顧淩謙更慌。


    「秦培,陪我說會話吧,反正你現在吃撐了也睡不著。」甜蜜又磨人的一番溫存過後,顧淩謙難得沒有催著去洗澡,倆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他也不嫌棄,往秦培懷裏拱了拱。


    秦大爺吃了個豪華大餐正是身心舒暢的時候,他摸著顧淩謙的後背替他順毛,有求必應:「聊一晚都行。」


    「你以後想做什麽?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夢想。」他把臉貼在秦培胸口,聽著那明顯還有些急促的心跳,貪婪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或者是有沒有定什麽目標?比如兩年、三年之內要完成什麽事,或者是更遠一點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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