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楊婕醒來後,顧淩謙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淩謙。」她慢慢爬起來,顧淩謙也站了起來,她急忙喊他:「你現在要迴學校嗎?」


    「我等醫生進來給你再檢查一遍,你不用擔心,上午的課我已經請過假了。」說完,他就徑直走了出去。


    檢查完沒什麽大礙了,顧淩謙很負責的通知了楊婕的室友。聽他講完電話,楊婕雙手攥著被子,仰頭注視著他:「淩謙,你還是關心我的,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顧淩謙停下腳:「自欺欺人一點意思都沒有,楊婕,你現在應該養好身體,好好準備考試。」


    「可是你這樣狠心,我根本靜不下心學習。」她雙眼泛紅,低聲乞求:「淩謙,等考試完了,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顧淩謙不動聲色,眉頭卻用力擰了一下。考慮到確實是臨近考試了,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導致她考試失誤。


    關上門之前,他說道:「那行。」


    -


    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天,原本說好了要跟他「好好聊一聊」的楊婕,卻找了個理由提前迴家了。


    她就是逃避現實,顧淩謙在心裏嘆氣。不過他也沒去過多的糾結,機票是提前訂好的,行李也在前一天就打包整理好。登機前,他接到了哥哥打來的電話。


    「我要帶學生訓練,這次暑假估計是不能迴家了,你嫂子跟我一起,你別擔心。」得知哥哥不迴家,顧淩謙心底竟然有些不易察覺的興奮,可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隻能努力壓製住情緒。


    「嗯,我知道了。」說完又乖巧地補充一句:「哥,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嫂子。」


    對麵應了一聲,又問:「你暑假是怎麽安排的?馬上就要大四了,淩謙,你是想繼續讀書還是找一份自己感興趣的工作?」


    顧淩謙卻有些出神。


    時間原來過得這麽快呢。


    他實話實說:「哥哥,我還沒想好。」


    聽出他語氣裏的消極,顧墨琛立刻安撫:「我們也沒有逼你什麽,隻是你要記得,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以後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對自己負責。」


    你是個大人了,你早就沒了任性的資本。


    顧淩謙,以後你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後果都要你自己承擔。


    他用力握緊手機,心口疼了一下:「哥,我知道了。」


    -


    在家的日子挺悠閑也挺無聊的,前一個星期,顧淩謙都是晚睡晚起,後麵被顧峰拿著衣架滿屋子追著揍了一頓,他才稍微起得早一點,


    劉芸給她辦了張健身卡,強逼著他過去鍛鍊半天,下午迴來後他沖了個澡就爬上床,可神經卻始終處於亢奮狀態,讓他怎麽也靜不下心。


    最後他踹開被子,撈起手機翻出前天晚上找到的一本同性戀小說,半眯著眼睛看。


    其中的激情片段描寫得很詳細,某些字眼還挺紮眼的。顧淩謙強迫自己往下看,可看到一半他就丟開手機衝進洗手間狂吐。


    肚子裏根本吐不出來東西,全都是清水,他一屁股跌到地上,人還在重重喘氣,眼底的紅卻無聲的蔓延開。


    他不是同性戀,他也不是喜歡男孩。


    隻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恰好是個男孩而已。


    那個男孩叫秦培,是他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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