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


    程處默第一次感到風如此的粘稠。


    裏麵好像摻雜非常多的東西。


    一時間程處默臉色漲紅唿吸困難。


    老兵們也是一樣,身下的毛驢已經倒地。


    老兵們跟著栽倒。


    騎牛老者臉色一變。


    “快支起帳篷。”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帶領沒有暈倒的老兵開始支帳篷。


    帳篷支起後把那些暈倒的老兵抬進去帳篷中。


    程處默眼睛都紅了。


    有幾十老兵沒有了聲息。


    老兵們低下頭。


    騎牛老者走進來,見到這一幕心中一歎。


    剛剛到這裏進入內部就這樣, 前麵的路難了。


    “兄弟們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主上無須悲傷。”


    前特種兵隊長道。


    程處默坐在一名死去的老兵身邊。


    抓著老兵尚有餘溫的手。


    他猶豫了,不知道帶著他們來這裏對不對。


    這裏是九大禁地中最簡單的,剛剛進入就死了這麽多老夥計,其他地方呢?


    全部探索下來還有老夥計能活著嗎?


    程處默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


    良久,程處默起身帶上麵罩以後來到湖邊,徑直的向湖中走。


    蹲在湖邊,伸手撈起一捧水。


    騎牛老者來到程處默身邊。


    “看出了什麽?”


    騎牛老者道。


    “這水比其他地方的水要重。”


    程處默道。


    騎牛老者蹲下捧起湖水觀看。


    清澈,入手冰涼。


    如果不用心感受很難知道這水比其他地方的水重。


    為什麽誰也不知道。


    “可能這就是湖中沒有活物的原因吧。”


    騎牛老者道。


    走到這裏騎牛老者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未知。


    這讓他對大自然有了新的認識。


    程處默甩了甩手上的水,撿起一塊石頭丟入湖中。


    石頭好像落入泥土中,沒有掀起水花。


    程處默又拿一塊木頭丟進去。


    木頭慢慢的被水包裹,然後沉沒。


    “這裏有東西。”


    程處默斷定道。


    木頭沉入水中怎麽可能。


    騎牛老者點頭。


    這裏麵一定有東西。


    “老夫進去看看。”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製止。


    木頭無法漂浮,何況是人。


    下去以後別想上來。


    “我們想想別的辦法。”


    程處默道。


    騎牛老者盯著水麵看,非常不甘心。


    “主上讓我們去吧。在我身上綁一根繩索。”


    前他特種兵隊長道。


    程處默搖頭,明知道必死還去,開什麽玩笑。


    “誰也不行去。”


    程處默用不可置疑的語氣道。


    老兵們低頭沒有說話。


    程處默與騎牛老者開始圍著湖轉圈,想要找辦法。


    這湖太大,十裏方圓,想要把水放光絕對不可能。


    “無解。”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點頭,確實是這樣。


    走了這麽久水麵上什麽也沒有,也沒有見到一個活物。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程處默道。


    突然程處默看向對岸。


    一群老兵在整對岸聚集。


    一老兵下水。


    程處默發瘋一般的向對岸跑。


    這是送死。


    半個時辰以後跑到對岸,已經有好幾個老兵進入水中再也沒有出來。


    “拉。”


    特種兵隊長道。


    岸上的老兵用力拉扯繩索。


    下去的老兵被拽上來。


    已經死了。


    樣子沒有絲毫的痛苦,好像壽終正寢。


    “你們做什麽?”


    程處默怒吼道。


    老兵們看著程處默笑了笑。


    “這些兄弟迴不去,主上你就讓他們下去吧。”


    其中一名老兵語氣灑脫的道。


    程處默雙目赤紅,雙手死死的捂著拳頭,渾身輕顫。


    “你們放屁。”


    程處默再次怒吼一聲。


    他心裏清楚,現在就是進退兩難。


    老兵們的身體很難走出去。


    如今坐騎都死了,更加不可能走迴去。


    前進?


    不可能,他們活著都是一種負擔,非常累。


    與其成為隊伍中的累贅還不如赴死,如果能把湖中的秘密找到最好不過。


    這就是特種兵的生存法則。


    他們的師父是燕雲十八騎。


    燕雲十八騎怎麽來的?


    最開始的時候是千騎,最後隻剩下十八人。


    活著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從那以後再無傷亡。


    千活十八。


    這種訓練方法非常殘忍,但這是最好的訓練方法,想要成為最強者必須經曆這樣的事情。


    “主上這是我們最後能做的,我們既然跟著你來到這裏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們的衣冠塚孩子們都埋好了,讓我們去吧。”


    一名特種兵道。


    程處默落淚,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如刀割。


    他們可以活著,隻要不動在這裏多久都沒有問題。


    程處默知道他們不想這樣活著。


    探索也是一種衝鋒。


    “主上你何必這樣小女兒心態,我們已經活夠了,你還想讓我們在跟你跑幾年不成?我們可跑不動,今天一定要吧湖中的秘密找到,哪怕我們死光。”


    前特種兵隊長道。


    程處默張張嘴。


    無力的坐在地上。


    “你們為什麽要跟著來,壽終正寢不好嗎?”


    程處默道。


    “不好。”


    騎牛老者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程處默身邊。


    程處默不再說話。


    他知道騎牛老者說的是什麽意思。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特種兵們可以壽終正寢,但那不是他們想要的。


    躺在床上等著孩子伺候嗎?


    他們這輩子就從來沒有被人伺候過。


    “下一個。”


    前特種兵隊長道。


    一名特種兵對著程處默抱拳,笑著看了看兄弟們以後把繩子綁在腰間。


    下水。


    “下一個。”


    前特種兵隊長道。


    聲音已經變調。


    一名老兵進入水中。


    這次水麵有動靜,老兵遊了很遠。


    “拉迴來。”


    前特種兵隊長一聲大喊。


    老兵很快被拉迴。


    手中拿著一塊石頭。


    老兵已經沒有了聲息。


    老兵們把死去兄弟手中的石頭拿出來交給程處默。


    程處默愣愣的看著石頭。


    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嗎。


    程處默起身。


    “我下去。”


    程處默道。


    老兵們堵住程處默。


    “不用下了,你們看湖麵。”


    騎牛老者道。


    所有人看向湖麵。


    湖中心出現一個非常大旋渦。


    湖水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一個時辰以後湖中在沒有一滴水,成為一處盆地。


    一名老兵走進去。


    踩在細沙上。


    這沙子沒有一點水分。


    程處默走進去。


    給他的感覺這裏好像是沙漠。


    水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來到湖中心。


    湖中心什麽也沒有。


    程處默看了看手中的石頭。


    水消失跟這快石頭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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