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


    程處默走進來,隻有李世民一人坐在案牘前。


    案牘上擺放著很多吃食。


    “過來坐。”


    李世民笑著道。


    程處默來到案牘前坐好。


    二人對視。


    同時大笑。


    “幹。”


    李世民道。


    程處默舉杯一飲而盡。


    “程處默,朕不甘,如果朕還能活十年,大唐將會空前盛世,朕不甘。”


    李世民紅著臉道。


    他真的不甘心,他的報複遠遠不止如此。


    “你確實是千古一帝,你的為人我不想評價,因為我不配。”


    程處默道。


    這是他的心裏話。


    李世民的做事手段確實有很大的爭議,可不得承認他是大唐盛世開創者。


    沒有他大唐不會有盛世。


    有人說李建成當皇帝有可能比李世民強。


    可以這麽說,不可能。


    李建成對突厥的策略是求和,他就屬於耗子扛槍,窩裏橫,對外軟弱無能。


    他帶領的大唐會是什麽樣?


    世家把持著朝政,控製著大唐的一切。


    他有魏征,可他不聽魏征的,魏征不止一次勸諫李建成先下手為強,李建成自大不聽,結果丟了皇位,入土。


    李世民與程處默聊了很多很多。


    曾貞觀三年聊到今日。


    二人在甘露殿有說有笑。


    大臣們在外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曾經也隻是曾經,迴不去的。”


    程處默道。


    李世民點頭。


    二人都是驕傲的人,迴憶隻是他的行酒令。


    現實才是他們的戰場。


    “朕想知道你為何解散扶風震北軍。”


    李世民盯著程處默的眼睛。


    他不理解,他沒有隱藏要殺程處默決心,程處默不怕嗎?


    扶風震北軍是程處默的王牌,隻要要扶風震北軍在李世民就不敢輕易動武。


    “扶風震北軍打不過大唐百萬雄師。”


    程處默道。


    他說的沒有錯,李世民為了把程處默帶進墳墓會不惜一切代價。


    大唐盛世已經不是程處默一個人能感動的。


    當初李世民為了盛世放棄與程處默一決生死。


    今日不同往時。


    “朕有過這個想法,五十萬大軍換你程處默一命,後來朕放棄這個想法,因為朕有更好的辦法。”


    李世民道。


    “你想知道是什麽辦法嗎?”


    李世民又道。


    “想。”


    程處默幹脆承認,他好奇李世民會用什麽手段。


    “如果高明造反朕會殺了他,即使朕不殺大臣們也會逼著朕殺,他們喜歡看朕六親不認的樣子。”


    李世民道。


    說完喝一口就。


    程處默明白,能救李承乾的隻有他,李世民已經說的很明白,他沒有辦法。


    他斷定程處默一定會救李承乾。


    “如果李承乾不造反呢?”


    程處默道。


    李世民大笑起身。


    “朕不會錯,他必定造反。”


    程處默怒視李世民。


    虎毒不食子,李世民已經瘋狂,明知道李承乾造反他不阻止,這是一個父親該做的嗎?這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李世民,我一起對你很推崇,我錯了,你不值得我推崇,李承乾造反又怎麽樣?你敢動他一下,我殺光你的兒子,不信你可以試試,我解散扶風震北軍你很害怕對嗎?”


    “扶風震北軍待在扶風郡對你沒有威脅,分散的扶風震北軍震懾提升十倍百倍,我知道你想把我帶進墳墓,如果李承乾有事,你的兒子都會先你一步入土。”


    程處默說完起身。


    二人談話不歡而散。


    李世民看著程處默的背影眼睛眯起。


    從暗處走出一人,躬身等待李世民的命令。


    李世民揮手,那人退後。


    李世民最後也沒敢對程處默動手。


    程處默說的對,分散的扶風震北軍才是最可怕的。


    還有三百特種兵。


    光明正大去江南,路上無關口敢盤查詢問,一路放行。


    程處默迴到最初的別院。


    武順在這裏等他。


    “相公我們吃飯吧。”


    武順一臉開心的道。


    二人吃飯。


    飯後。


    “跟我迴家。”


    程處默道。


    武順小臉一紅,心中甜蜜,輕輕的點頭。


    二人來到程家。


    見到程咬金。


    程咬金黑著臉。


    拿出一塊古玉交給崔氏。


    崔氏起身把古玉送給武順,武順紅著小臉起身道謝。


    “你帶著兒媳婦去走走。”


    程咬金道。


    崔氏帶著武順離開。


    程處默黑著臉看向程處默。


    “為什麽迴來?天下這麽大你為什麽要迴長安?”


    程咬金道。


    程咬金不是埋怨程處默迴家,埋怨他為什麽不跑。


    “你偷酒後都知道跑,此時為什麽不跑?你可以去吐蕃,可以流浪大海,你為什麽迴來?”


    程咬金又道。


    你為什麽要迴來,這幾個字是吼出來的。


    他不想看著兒子死。


    他懂李世民,知道李世民的意圖。


    程處默不說話,靜靜的看著父親發火。


    良久。


    程咬金悲歎一聲。


    “既然你不跑俺也拚了,什麽都不如你重要,我們程家反了。”


    程咬金道。


    起身。


    虎目圓瞪。


    兒子這些年遭受的不公他在眼裏,怒在心裏。


    李世民對他有知遇之恩,沒有李世民他一輩子是個土匪。


    “這些年俺把能還的都已經還了,俺程家誰也不欠。”


    程咬金又道。


    “父親不必如此,我不一定會死。”


    程處默勸道。


    他不想讓父親造反。


    因為不可能成功。


    瓦崗武將已經被替換很多,長安守軍都是新人。


    大唐水師已經停靠在運河,李世民早就防著程咬金,如果程咬金造反結局不用想,沒有人能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造反成功。


    程咬金已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造反,程處默怎麽勸都沒用。


    “父親,我跑還不行嗎?您別造反。”


    程處默苦笑,心中感動,他沒想到會這樣,他打算把武順送迴來,有父親護著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他打算獨自麵對李世民的陰謀詭計。


    沒想到,父親居然為了他造反。


    父愛真的如山。


    李世民除外。


    程咬金瞪大眼睛看著兒子。


    “你真跑?”


    程咬金有些不信,兒子出了名的一根筋。


    “我不能成為程家的罪人,我會帶著武順走。”


    程處默道。


    程咬金一個勁的點頭,他沒有信心造反成功,造反就是不想看著兒子死。


    程處默帶著武順離開長安。


    甘肅。


    這是一個充滿迴憶的地方。


    扶風震北軍的名聲不是軍人打出來的,還有奴隸,沒有奴隸就沒有扶風震北軍。


    同樣在甘肅的還有李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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