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意點點頭,道:“徒兒從中獲益匪淺。便是師父不在山上,師父的藥閣我也保存如初。”


    袁空青卻不怎麽在意,道:“都是身外之物。他們若執意要取,你讓他們取便是,以免他們刁難於你。”


    蘇如意淡然道:“倒也算不上刁難。”


    眠眠在旁聽著,很有信心地忽然來一句:“以如意哥哥的本事,他們刁難不了他。”


    坐了一陣,臨近飯點,穆眠眠繼續去潭裏釣魚,薛聖則去摘些菜迴來,中午燒個魚炒幾個菜,再加上蘇如意帶迴來的酒和燒雞,也算豐盛。


    穆眠眠嚐了一口他買來的酒,驚奇道:“你也去那個酒鋪裏買的酒呀,我迴來的時候我也是去那裏買的。還有你這燒雞,買得真好!”


    薛聖道:“鎮上就這家燒雞做得最好吃!”


    蘇如意道:“順城雖小,但城裏不少都是老字號。兒時聽姬姨提過,沒想到迴來時仍然看見這些店掛著招牌。”


    薛聖道:“那是,莫看地方小,但人來人往可不少。”


    穆眠眠道:“那都是托薛大夫的福。”


    順城裏的百姓們對藥穀大多抱著崇敬之意,可以說,是藥穀這一處養活了順城一座城。


    要不是藥穀裏有醫聖,就不會有這麽多人慕名而來,城裏百姓也不能夠在這裏世世代代做著小生意。


    薛聖唏噓道:“以前你們爹娘住在這裏,現在他們各有去處,你們兩個小輩倒是聚在這裏了。


    “如意啊,此前眠眠還特地去樂山找過你沒找著,你倆也好多年沒見了吧,這下可以好好敘敘了。”


    蘇如意抬眸看向穆眠眠,穆眠眠不吭聲,正一個勁地幹飯。


    午飯後,趁著天氣好,穆眠眠帶著蘇如意去收拾住處。


    袁空青住的院子裏還有一間屋子是空著的,是以前淩霄前輩的屋,蘇如意就隻能暫時住那屋。


    穆眠眠興衝衝地提著桶,扛著掃帚,掃帚上搭著兩塊抹布,往前帶路領著蘇如意過去。


    他迴這藥穀可沒有穆眠眠迴來的次數多,就隻有小的時候隨他爹娘來過兩次,後來這些年在山上就壓根沒離開過樂山。


    而穆眠眠這些年麽,自打從蓬萊迴來,她就三五不時地跟著她娘到處晃悠,路過的時候就迴來看看。


    她總歸是比蘇如意更熟悉這裏。


    雖然上午蘇如意剛到的時候,穆眠眠還沒有那麽自在,但眼下她坦然了許多,畢竟她的適應能力隨她娘。


    眼下穆眠眠在前麵走著,她前麵還有狗兒啪嗒啪嗒地甩著尾巴歡快地走著。


    她想了起來,就跟蘇如意說道:“一會兒把屋子打掃幹淨了以後,如意哥哥你就跟我去我那邊搬床被褥子吧,我那裏有多的,前兩天都曬過了。”


    蘇如意道:“好。”


    到了院子門前,穆眠眠轉身把掃帚和抹布交給蘇如意,道:“你先進去吧,我打水去。”


    蘇如意直接從她手上拎過桶,道:“我去打水。”


    穆眠眠笑道:“也行。”她指了指山泉那邊,“去那裏打水。”


    蘇如意去了後,穆眠眠進院打開屋子,屋子塵封已久,她把門窗都敞開,然後把鼻子一蒙,就開始揮舞著掃帚清掃屋裏的塵。


    她邊哼曲兒邊打掃,掃著掃著嘴角就不自覺地揚了上來。


    她還跟邊上的狗兒說:“你知不知道如意哥哥可厲害了,他說的話你要聽,你不能吼他。不然他要是收拾你,你都不知道他怎麽下的手。”


    狗兒嗆得不行,自個跑去門外蹲著了。


    她話音兒一落,身後便有一道聲音迴應她:“我不會對它下手。”


    穆眠眠迴頭一看,就見蘇如意提著一桶水站在門口,她瞅了瞅狗兒,道:“我嚇唬它的,想叫它老實點。”


    他進來往地上灑了水,把塵氣壓一壓,道:“我來掃吧,你出去待會兒。”


    穆眠眠風風火火的,道:“我就快掃完了。”


    蘇如意拿著抹布擦拭屋子裏的桌椅床櫃,還有窗台屋粱,兩人相互協作,屋子漸漸露出了本來麵貌。


    他發現他迴來以後,穆眠眠就沒那麽多話了。


    蘇如意忽然開了個話頭,問她:“什麽時候從蓬萊迴來的?”


    穆眠眠想了想,道:“有幾年了吧。”


    蘇如意道:“怎麽不來信告訴我?”


    穆眠眠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怕打擾你。”頓了頓又補充,“好像除了告訴你我迴來了,也沒別的說的了。”


    蘇如意道:“你可以在信上隻告訴我你迴來了。讓我知道你人在何處就好。”


    穆眠眠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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