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時,穆眠眠三人有時候是住樹林子,有時候運氣好能遇到山野農戶,便去借宿。


    他們也不是空著手去的,舒儒打了獵物,穆眠眠再給了借宿的錢,農戶便十分熱忱地招待他們。


    晚上吃些農家小菜,再將獵物用來烤著,農戶也不吝嗇地將自己存的老酒拿出來喝兩盅,三人和農戶一起圍著火堆而坐。


    晚風愜意,頭頂的蒼穹星辰遍布,難得的悠閑。


    農戶是一對夫妻,家裏屋子有限,就一間臥室,一間雜物房和一間柴房。


    因著鳶尾身上有傷,農戶婦人就讓她晚上和自己一起歇,農夫去把雜物房收拾出來,草草鋪了些穀草和棉絮當床,對穆眠眠和舒儒道:“你們哥倆兒就將就著歇吧,我這地方簡陋,不嫌棄就好。”


    舒儒點頭,道:“不嫌棄,多謝。”


    穆眠眠問:“老大哥,我們睡這屋了,你睡哪裏呢?”


    農夫笑著道:“我啊,抱著狗睡柴房得了。”


    正在院子裏埋頭啃骨頭的黃狗抬起頭來,甩甩尾巴汪兩聲,表示同意。


    穆眠眠道:“要不我抱著狗睡柴房吧。”


    婦人就跟著笑道:“小兄弟,你別理他,他有時候喝多了,可不就跑去柴房跟狗睡了,早就習慣了!”


    入鄉隨俗,在農戶夫婦倆看來,這樣是最好不過的安排了。


    畢竟就鳶尾一個姑娘,另兩個都是男兒,男兒擠一晚完全不是問題。


    鳶尾被農婦帶著迴臥房時,迴頭看了看穆眠眠,似笑非笑地拍拍她的肩膀,玩笑道:“木棉弟弟,要保護好自己啊。”


    話雖這麽說,但相處這麽一段時間了,鳶尾還是相信舒儒的為人。他雖然對木棉弟弟很感興趣,但也絕對不會亂來。


    兩人又都是武功高強的人,誰也勉強不了誰。


    農婦和鳶尾進房去睡了,農夫也喝得醉醺醺的,去抱他的黃狗一道迴柴房。


    黃狗掙了兩掙,低哼兩聲:急什麽,我骨頭還沒啃完呢!


    但架不住農夫蠻力,把它拖拽著去了。


    黃狗眼巴巴看著地上的骨頭離自己越來越遠,急得又汪兩聲:誰都不許動,等我明天再來啃!


    而後,穆眠眠和舒儒在快燒透的火堆前又坐了一會兒,舒儒忽然開口道:“你進去吧,一會兒我去馬車裏睡。”


    穆眠眠抬起頭,望著他道:“啊?為什麽呢?”


    馬車進不來這農戶,隻能停在幾塊田以外的竹林裏。他這會兒過去,豈不是很不方便麽。


    舒儒道:“你覺得是為什麽?”


    穆眠眠想了想,道:“是因為舒大哥一個人慣了,所以不適應與人同宿嗎?”


    舒儒:“……”


    舒儒道:“我是擔心你不適應。”


    穆眠眠道:“我沒有不適應啊。”


    雖然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自己獨宿,但她又不是不能接受與人同宿。


    先前跟鳶尾不就同宿過一間房。


    隻不過鳶尾同她一樣是女子,而舒儒是男子罷了。


    但對穆眠眠來說,這也沒太大問題。


    行走江湖,難免會有不將就的時候,這種情況就需要人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來適應人。


    再者,她現在喬裝成男子,男子不應該嫌棄男子;都是江湖兒女,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想她在無迴門裏時,門眾不知道她是女子,也照樣把她當男子看待,一起同吃同住、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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