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蘇槐一到內院,就看見院中一抹身影,手裏正拿著一杆竹筒,往花壇裏澆水。


    陸杳直了直身,迴頭看他一眼,道:“迴來了。”


    她容色依舊,仿佛這麽些年,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一點痕跡。


    那雙桃花眼,微微一彎,就曉得她心情不錯。


    她著寬鬆衣裙,掩不住身姿纖細,但就是肚子已經若隱若現地隆了起來。


    所以這也是她不便去樂山,而讓蘇槐去的原因。


    相府上下,尤其是嬤嬤們,自打得知夫人有了身孕後,就又找到了事情做,成日歡天喜地的。


    孕期才幾個月,她們就已經幫忙準備這準備那,孩子的衣裳都能穿到三五歲去。


    之前蘇槐為了想要個女兒而到處瞎折騰,本來陸杳為了讓他消停,就給他畫了個餅,隻要他能打贏自己,孩子也不是不能有。


    為此,狗男人在外麵是消停了,但在家裏開始瘋了。


    隔三差五,他就要找陸杳幹一架,搞得相府裏經常不是這裏塌就是那裏垮。


    朝中大臣們還以為相爺是惹了一個相當厲害的殺手。


    他還瘋狂習武練功,管他什麽內功心法,他都拿來練。


    相府裏經常敲敲打打,這裏修那裏補的。


    陸杳覺得,走火入魔的先不提,真要是讓他練成了什麽邪功,這座府邸怕是禁不住幾迴摧殘了。


    後來,在陸杳不怎麽認真的情況下,蘇槐勉強能和她打成平手。


    再後來,在狗男人的頻繁播種下,也就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蘇槐也曉得自己仍舊不是媳婦兒的對手,而陸杳也沒強求非要他贏過自己。


    大抵是因為,如意不在身邊,她時常會牽念;而每每想到孩子就難免想起軟綿綿的眠眠,也就頗能體會狗男人迫切想要個女兒的那種心情了。


    蘇槐迴來,就先問院裏的嬤嬤,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陸杳的飲食起居。


    嬤嬤無一不細地應答,後道:“相爺放心,相爺不在的時候,夫人都好好的,老奴們都仔細著。”


    隨後蘇槐迴房洗漱更衣,陸杳一看他就是風塵仆仆急於趕路的樣子,這時間點已經過了午後,但想必狗男人迴京路上都沒顧得上吃飯,便讓嬤嬤早些把飯食送到院裏來。


    等蘇槐在盥洗室洗完出來,進屋裏便看見陸杳在擺碗筷。


    蘇槐站在她身後,一道清潤微濕的氣息從耳後拂來,陸杳道:“坐下吃飯。”


    蘇槐哪肯,從後麵抱著她就啃她耳朵脖子。


    要不是陸杳手肘往後給他一下,他能直接從後麵撩她裙子。


    現在得顧及著孩兒,狗男人收斂得多,不強橫撒野,但他吃不到,總得嚐到點其他的甜頭,故而手裏不老實,往她衣底裏揉了兩把。


    揉兩把又覺不過癮,他把她翻過來,一把挎下她衣襟,就想再啃兩口。


    隻不過還沒啃得到,換來陸杳一個嘴巴子。


    蘇槐舌頭頂了頂嘴角,還是熟悉的手法熟悉的味道,他道:“你不要太潑辣。”


    陸杳不緊不慢地攏起衣襟,看他道:“飯還吃不吃?不吃就讓人端走。”


    蘇槐道:“我的飯,我有嘴,我為什麽不吃?”


    然後狗男人才肯坐下來,開始動碗筷。


    陸杳便坐在他旁邊,問:“見到如意了?兩孩子在山上如何?”


    蘇槐道:“能如何,不就是那樣嗎?沒缺胳膊少腿,也沒多長出一個頭來。”


    陸杳:“……”


    陸杳問:“如意的功夫有長進嗎?”


    關於兩個孩子的詳細情況,陸杳問起,蘇槐還是正經道:“有長進。”


    陸杳道:“他長高了嗎?”


    蘇槐道:“沒注意。”


    陸杳道:“那眠眠呢,長高了嗎?”


    蘇槐道:“長高了點。”


    陸杳默了默,道:“如意長沒長高你沒注意,那怎麽注意到眠眠長高了一點的?”


    蘇槐道:“如意才多久沒見,他就算長高了也不明顯,我沒注意不是很正常嗎?”


    陸杳聽來就覺得好笑,道:“那眠眠才多久沒見?你上迴看見眠眠可在如意之後,時間隔得更短。”


    蘇槐道:“正因為時間隔得短,我才記得她上次是多高,這次是多高。”


    陸杳道:“橫豎都是你有理是吧。”


    陸杳又問:“如意其他方麵都還好嗎?”


    蘇槐道:“能吃能睡,能學會說,還好。”


    陸杳道:“眠眠呢?”


    蘇槐道:“能蹦能跳,喊打喊殺,也不錯。”


    陸杳道:“兩孩子在袁前輩那裏學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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