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隔空嗆話的時候就已經很不爽了,眼下一打起來豈能輕易收得了手,即便是木槳斷了,姬無瑕一個縱身,就直接騰空而上,迎麵用腳法跟蘇槐掌法打了起來。


    兩人拳腳相交,你來我往動作快極了,眠眠看得眼花繚亂。


    那股子內力以小船為中心向四周漾開了一道一道的水紋,小船因著兩人功力而晃動不休。


    如意沉著不慌,讓眠眠抓緊船邊。


    陸杳也怕那小船禁不住造、說翻就翻,他倆落水裏不打緊,可船上還有倆孩子。


    遂陸杳道:“如意,牽著妹妹到我這來。”


    如意十分沉穩,便拉著眠眠的手,溫柔地跟她說了兩句。


    眠眠雖然看她娘和舅舅打架看得甚是起勁,但她也很聽如意的勸,故而如意讓她往船頭挪她也很配合。


    眠眠把小手朝陸杳遞了過去,陸杳接著了她便將她轉到自己船上,如意則不用大人拉,他自己縱身一跳,便到了這邊小船。


    因著兩艘小船用船繩套著,那邊小船上打得激烈,還是會影響到這邊小船。


    陸杳就解了船繩,道:“去吧,去大海的中心,去天邊的盡頭,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果然,孩子才轉移沒一會兒,兩人就成功地把小船幹翻了。


    當時船身劇烈一晃,直接翻了個麵兒撲到了海麵上。


    那水波頓時把陸杳這艘小船給蕩出幾丈遠。


    水花四濺,眠眠和如意兩個觀戰觀得正認真,冷不防被水花給濺了滿身。


    眠眠豪橫地抹了一把小臉上的水,道:“刺激!”


    如意十分淡定地抖了抖衣角,抖落多餘的水,又幫眠眠擦一擦。


    即便船翻了,蘇槐和姬無瑕也沒能停下來,兩人站在翻轉鋪在水麵的船底木板上繼續打,那小船船底也沒能堅持得了多久,就裂成了一塊一塊的。


    要不是槳打斷了,陸杳都懶得搭理他倆,直接帶著孩子劃著小船走了算了。


    可眼下想走都沒得走,槳都沒有。


    後來那兩人還站在散架的船板上打,陸杳讓如意看好妹妹,她自己身姿極為輕盈,掠到幾丈開外的海麵上撿了一塊船木又折返迴來。


    眠眠看得瞪大了眼,道:“怎麽陸姨姨的輕功跟娘和舅舅又不同,像仙女下凡一樣。”


    陸杳拿船木當槳在水裏劃,聞言笑道:“你見過仙女下凡嗎?”


    眠眠道:“見過啊,陸姨姨就是啊。”


    陸杳挑眉道:“你倒是會哄人。”


    眠眠一臉認真:“沒哄人,我都是說真的啊。”


    姬無瑕見著陸杳劃船走了,連忙道:“杳兒,你等等我!”


    她跟蘇槐打得,船木都已經裂成一塊一塊的小木頭了,再無立足之地,於是兩人又先後朝陸杳的船掠去……


    最後,陸杳黑著臉。


    本來這船就很小,結果一隻小船上容納了三個大人兩個孩子,擠得都轉不開身不說,小船的吃水線都快沒過船舷了。


    夜裏一個浪打來,這小船隨時都能翻。


    並且海水打進小船裏,小船又往下沉了兩分。


    姬無瑕從陸杳手裏拿過船木,邊劃邊道:“快些,要沉了。”


    陸杳道:“現在知道要沉了?”


    蘇槐帶著內力往船上吩咐劍錚劍霜:“再弄隻船來。”


    兩人擠在一條船上不對付,姬無瑕手肘施展不開,迴頭怒瞪蘇槐道:“你擠在這裏我怎麽劃船?要不是你,也不至於如此!”


    蘇槐道:“誰先動的手誰心裏沒個數嗎?”


    然後兩人又你推我抵,脾氣一上來,差點又在這船上打起來。


    姬無瑕手裏有木頭,真想捅他兩下。


    正要幹起來時,陸杳道:“繼續打吧,把這船也打破了,如意和眠眠下去能把水喝飽。”


    兩人這才消停了。


    姬無瑕還是無比嫌棄道:“杳兒,他太礙事了,我劃船都沒法施展開。要不讓他下去吧。”


    蘇槐道:“就你會劃船嗎?要是沒了你,這船不走了,太陽不出來了,天都要塌了嗎?”


    姬無瑕惱道:“我真想撕了你這張嘴!”


    陸杳道:“要不你倆都下去吧。”


    不然一會兒她都忍不住想把這兩貨踹下去。


    兩人曉得陸杳平時雖然沒脾氣,但有脾氣的時候就麻煩了,是以一時又不嗆了。


    小船擁擠,姬無瑕劃船確實礙手礙腳,最後蘇槐把兩個孩子提了起來,一手抱一個,小船上的空間才大了些。


    很快,船底的水越來越多,眠眠一手扒著蘇槐的肩頸,一手指著船底道:“啊呀,漏水了啊。”


    這不奇怪,定是方才兩人打架的時候,這船底也被內力給震裂了。


    劍錚劍霜及時劃著船來接應,這時他們已經離焲船不遠了。


    姬無瑕和眠眠本是要返迴到蓬萊陣營去的,隻是眠眠衣裳濕了連連打噴嚏,陸杳道:“先上去換身衣服再迴吧。”


    姬無瑕便也答應了。


    一行人到了焲船上,如意連忙迴自己屋裏取了一身自己的衣裳來,道:“妹妹先穿吧。”


    陸杳和姬無瑕領著眠眠迴房間換了如意的衣裳,鬆鬆垮垮的,襯得她整個人又小了一圈。


    隻不過她卻很新鮮很精神,還抓著袖子把臉埋著聞了聞,笑咯咯道:“有如意哥哥身上的味道。”


    甲板上的火盆裏生著火,陸杳煮了驅寒湯,給兩個孩子一人喝了一碗。


    陸杳讓廚子給孩子做了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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