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聽到動靜過來,見灰灰和黑虎兩個把花園裏的花草樹木撞得一團糟亂,又見蘇槐和姬無瑕打得雷厲風行,無奈道:“別打了。”


    可不管是人還是禽獸,有誰聽?


    最後阿綏隻好轉向後院的方向,道了一句:“陸姑娘,你來了。”


    這話一出,兩人立馬收手,黑虎和灰灰也頓時罷休。


    姬無瑕定睛一看,見那小徑上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影,道:“阿綏,你現在也學會唬人了。”


    阿綏道:“無奈之舉,姬姑娘請見諒。再打下去,才掛上去的紅燈籠估摸著又得重新掛了。”


    姬無瑕抬頭一看,那些紅燈籠都已經壞了好幾隻了,有幾隻直接給打破了,還有幾隻落地上給踩癟了。


    姬無瑕還有些心痛,道:“壞掉的這些我一會兒再掛上去。”


    兩人相互看不慣,但還是休戰。姬無瑕翻著白眼,眼睜睜看著蘇槐離去。


    不過臨了她想起一事,衝蘇槐的背影道:“昨天袁前輩給杳兒把脈了。”


    蘇槐腳步一頓,迴頭看她。


    姬無瑕又道:“袁前輩能看出杳兒懷的是男是女,你就不想知道嗎?”


    反正她是挺想知道的。


    蘇槐道:“既然能看出,她為什麽沒告訴你?”


    姬無瑕道:“袁前輩當然首先是問杳兒的意思,要是杳兒想知道,她才會說。”


    結果不出她所料,果然狗賊也是很想知道的,後來他府也不出了,直接轉頭就去找袁空青了。


    於是姬無瑕後腳就偷摸著過去聽牆角。


    隻不過可惜的是,袁空青並沒有直接告訴他。


    袁空青聽蘇槐說明來意,道:“昨日你夫人說,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等到了時候該知道便自然會知道。”


    蘇槐道:“有這條件能提前知道,何須要等到了時候才知道。”


    袁空青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如這樣,我若告知你,不管是男是女,你送他到我山門修習我袁氏香道,如何?”


    蘇槐道:“不是我一人的孩子,得問他娘。”


    袁空青道:“這便對了,還是得迴去與你夫人商量一下。若是你們夫妻二人都想知道,我再告知無妨。”


    蘇槐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停下來,又迴頭道:“你是覺得我一人做不了主嗎?”


    袁空青道:“我是覺得你這麽愛你夫人,應該會考慮你夫人的想法。”


    蘇槐道:“我會跟她商量。”


    姬無瑕聽了整個過程,不由得唏噓感歎。


    前輩就是前輩,話說得很有水準,三言兩語就把狗賊給勸迴來了,並且狗賊還很吃這套。


    陸杳正看著先前袁空青讓人送來的香譜,聽見有人進院裏來,她也無暇抬頭看上一眼。


    不過不用看,光是聽那腳步聲的頻率就知道是蘇槐去而複返,她道:“不是出去逛逛嗎,這麽快就迴來了?莫不是隻逛到了大門口。”


    陸杳對袁氏的香道十分感興趣,袁空青願意給她這份香譜,而且還是用來抵消獨活對她的影響的香譜,她感激之餘還如獲至寶。


    這種時候,她哪有空管狗男人怎麽著,別說他帶著目的出去逛逛、打探這京都的地形布局了,他就是帶著炸藥去把京都炸了她都一時顧不上。


    蘇槐開門見山道:“袁家主看出你懷的是兒子女兒了?”


    陸杳道:“看出了。”


    蘇槐道:“她要跟你說你為什麽不聽?”


    陸杳道:“眼下著急知道了有何用,他就能立刻生出來嗎?”


    蘇槐道:“你現在去跟她說你想知道。”


    陸杳道:“我不想知道。”


    蘇槐道:“我想知道。”


    陸杳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袁前輩沒告訴你,讓你迴來問我的意思,我若想知道,她才告訴你,是嗎?”


    蘇槐道:“你既知道,現在同我去她那裏走一趟。”


    陸杳笑了笑,道:“我不想知道,你也別想知道。”


    蘇槐道:“我是他爹,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陸杳道:“還沒到時候,你是他祖宗都沒用。”


    不用想,他之所以會知道這事,自然是姬無瑕告訴他的。照姬無瑕那性子,她定然也很想知道。


    這兩貨彼此互看不慣,但臭味還是相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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