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覺得這狗男人小心起來簡直離大譜,道:“怎麽的,我現在擰一下毛巾,還能把孩子擰掉了?”


    蘇槐道:“你洗不洗,不洗我替你洗。”


    不等他拿巾子挨上她臉,陸杳就一把扒了過來,自己擦臉,道:“我現在有這麽廢嗎,懷個身子連臉都不會洗了。”


    蘇槐道:“當個廢人有什麽不好,事事都有人給你做好。”


    陸杳道:“那你要不要幹脆幫我把飯也吃了,把茅房也上了。”


    蘇槐滿口答應道:“也可以,明天開始,吃飯我喂你,上茅房我給你撩裙子脫褲子。”


    陸杳:“……”


    她敢肯定,這些事狗男人肯定做得比誰都起勁。


    陸杳道:“大可不必,我還不至於四肢殘廢。”


    洗完了臉,蘇槐又捉住她雙手放進水盆裏捏捏洗洗。


    她感覺與其是在幫她洗手,不如說他是在把玩。


    反正他就這點癖好,她也就由著他去了。


    到泡腳的時候,陸杳坐在床沿,也是蘇槐打了桶裏的熱水來,把她雙腳放進盆裏,幫她洗。


    陸杳看著他蹲在自己麵前,他手上揉她腳心的力道又極好,她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嘴上卻道:“不可一世的相爺,淨幹這等伺候人的活,你的自尊心過得去嗎?”


    她原也不是個事事都需要人伺候的人,這些事她自己都能做。


    隻是有他在的時候,他卻把她生活中的雜事瑣碎事全都一手包攬了。


    他絲毫不煩躁不枯燥,甚至於陸杳還感覺到他似乎有那麽點點……享受。


    所以說,有時候變態的心理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蘇槐道:“我還從沒這麽伺候過誰,你是獨一人。不可一世的相爺事事都服侍你伺候你,你心裏會感到膨脹嗎?”


    陸杳偏開頭笑了一聲,眼裏笑意似春華芳意、秋月無邊。


    橫豎說是說不過他的,在舌燦蓮花上他什麽時候落過下乘?


    隻不過洗腳對他來說不單單是洗腳,洗著洗著,他的手就順著她的腳踝往上摸。


    若不是陸杳及時按住他的手,他能一路摸上她大腿。


    蘇槐見再摸不上去了,隻好把手收了迴來,當著陸杳的麵撚了撚手指,迴味道:“很潤很滑。”


    陸杳:“……”


    陸杳黑著臉道:“你到底是在洗腳還是在占便宜?”


    蘇槐道:“我就不能一邊洗腳一邊占便宜嗎?”


    說得是何其的理所當然。


    陸杳雖然十分了解他的無恥,但每每這種時候還是無言以對。


    蘇槐又道:“不然我光給你洗腳嗎?摸一摸怎麽了?我不摸,它白長這麽滑嫩幹什麽?”


    陸杳都給氣笑了,道:“但凡要是換個人,都不一定說得出你這種話。”


    蘇槐理直氣壯道:“你要不要出去問問,哪個男人不喜歡摸女人的腿。我喜歡摸有什麽不對?”


    陸杳懶得再跟他扯。


    反正沒人講得過他的邪理。


    陸杳都洗漱完靠床上歇著了,然後蘇槐才去洗。


    他洗好迴來,先不急著睡,而是在桌前鋪著紙張備著筆墨,提筆書畫。


    陸杳道:“你在弄什麽?”


    蘇槐道:“困了嗎,困了就先睡。”


    片刻,陸杳便悄無聲息地站在蘇槐側後邊,斜看了一眼他桌上的紙張。


    那是一張圖紙。


    陸杳冷不防出聲道:“這是畫的城池?”


    蘇槐迴頭看了她一眼,道:“蓬萊京都的布局圖。”


    陸杳:“……”


    誠然,這圖上條條街道、處處建設都標記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皇城周邊,格外詳細。


    陸杳道:“這些天你天天出去晃悠,就是為了摸清楚這蓬萊京都的地形布局嗎?”


    蘇槐道:“那不然隻是瞎逛嗎?”


    她就知道這狗男人天天往外跑,能是漫無目的、無所事事嗎?


    圖紙是原先就有的,想必是他派到蓬萊的探子所繪,隻不過今次他親自來走一遭,有些地方就加以完善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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