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陸杳道:“可對我來說沒區別。我不在意別人眼中我是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也不在意婚儀形式,我在選擇你的時候,你便已經是往後伴我一生的人了。


    “世人認同固然好,世人認同是錦上添花、皆大歡喜,但不是最主要的。”


    蘇槐將她擁緊,道:“我在意婚儀形式,你好好穿一次嫁衣給我看。”


    陸杳闔著眼,勾了勾唇角,道:“也不是不可。”


    蘇槐道:“往後在房中嫁衣要常穿,做為你我婚後房事的調劑。”


    真是,這狗男人正經不過片刻,陸杳抬腿就給他一腳。


    蘇槐順手握住她膝蓋窩,挽起來就盤在自己腰上,隔著衣料往她腿心裏猛頂兩下。


    她能感覺到他的虎狼之勢,不過他也到底沒架勢亂來。


    這臥房的門被打得要壞不壞的,當晚將就著,等第二天天亮以後,劍錚劍霜才找人來把臥房的門重新換一遭。


    對此,府中上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反正相爺和陸姑娘的院子裏總是隔三差五地壞了東西要換。


    要是隔陣子不更換點什麽,大家都還不習慣。


    等換了幾扇新的房門以後,府裏的嬤嬤才開始著手布置新房。


    一整天時間,院子裏嬤嬤們進進出出,鋪喜床喜桌,床上一疊疊龍鳳被精致紅烈,籠在那大紅喜帳裏,上麵的龍鳳繡紋兩兩相和、栩栩如生。


    桌上擺著龍鳳燭,還有果盤陳列、喜酒杯盞成雙成對,整個房裏紅紅火火,十分喜慶。


    小童們歡喜熱鬧地往院子裏跑,在空地追逐玩耍,嬤嬤們進出時總能看見他們嬉戲的身影,神色都不由柔和了幾分。


    小童也好奇地扒在門邊往房裏瞧,見著那喜慶洋溢的光景,難免被感染更加活潑雀躍。


    陸杳見著他們,問道:“薛大夫還沒迴來嗎?”


    小童們齊刷刷地搖頭:“還沒有迴來呀,陸姑娘,薛大夫到底躲哪兒去了呀?”


    陸杳表示:我要是知道,至於問你們嗎?


    隨後姬無瑕過來了,見到小童也開口就問:“薛大夫迴來了嗎?”


    小童們又搖頭,姬無瑕就摸著下巴呲道:“薛大夫可從來沒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啊。能讓薛大夫這麽避之不及的,莫不是躲情債去了?”


    陸杳道:“要不去問問三師父。”


    姬無瑕恍然道:“對,我倒忘了這茬兒了,行淵消息靈,他肯定知道。杳兒你等著啊,我這就問問去。”


    說著她就風風火火地掠出院子去了。


    沒一會兒,她就又跑了迴來,跟陸杳說道:“行淵說了,你二師父自有他的躲避處,不必擔心。”


    陸杳道:“三師父既知道二師父的去處,沒叫他迴來嗎?”


    姬無瑕道:“這我也問了,薛大夫應該是覺得相府太樹大招風,他要是迴來就很容易被債主找到,所以幹脆不迴來了。


    “我還問了,薛大夫今日不迴來,那明日也不迴來嗎,行淵隻說,這都是他的命。”


    陸杳點點頭,也就不再多問了。


    姬無瑕唏噓道:“看樣子,薛大夫是欠下大債了,不然怎麽會怕成這個樣子。我還問行淵知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他說他不知道。”


    陸杳道:“穀中三位師父是半路結緣居於藥穀的,三師父雖然消息通天下,卻不問彼此前塵,所以這事隻有二師父自己知道了。”


    她想,如若是二師父此番不出山,興許還沒什麽事,定是他出穀來京,讓對方捕捉到了消息。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這件事或早或遲會浮出水麵的。


    到晚上的時候,相府前前後後點亮著無數紅綢燈籠,光影朦朧,整座府邸如置夢境中,美輪美奐。


    府裏晚間就開始擺上宴席,請了朝中官員極其家眷們過府吃酒。


    奸相家的酒席,朝中好一批官員內心是抗拒和唾棄的,可另一批相黨官員會積極參與啊,他們也就不得不陪著笑臉登門來。


    最主要的是,橫豎明天正席都得送禮,今晚不吃白不吃。


    想想之前幾次給這奸相送禮吃席,不是有刺殺就是新娘子不見了,他們席上吃到什麽了?


    所以怎麽著,這次也得全都補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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