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大軍一來,城裏的一應官員士兵等也無不恭恭敬敬地迎候。


    別說各地的官和民,就連附近占山為王的賊匪流寇,聽說焲軍來了,也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因而,除了那些趕來刺殺的不知死活的殺手以外,其餘處處都是一副風平浪靜的光景。


    人人皆知,整個大焲最慌張的恐怕莫過於朝廷裏的那幫人了。


    誰都不知道,蘇相迴朝以後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等焲軍經過城池以後,那些城中市井百姓們又活絡了起來,紛紛討論:奸相此番迴朝,手握重兵,是不是要逼宮謀反了?


    有百姓道:“我看多半有可能,此時謀反對他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嗎,自古以來,哪個為人臣子不想當皇帝的,何況他還這麽有野心。”


    也有百姓道:“我看未必。他要是想造反,何必班師迴朝,他直接在雲金造反不就得了。”


    “在雲金造反再打迴來多費勁,還不如迴朝,逼皇上禪位。”


    民間種種聲音傳到了朝廷裏,讓人覺得最有可能的猜想就是蘇賊是率軍迴來逼皇帝退位的。


    焲軍抵達京都那日,皇帝及滿朝文武坐立難安。


    此前蘇槐在雲金時皇帝怕他自立為王屢次召他迴朝,可眼下他迴朝了,皇帝卻覺得更怕了,忽然又覺得他還不如在雲金稱帝,兩相不往來呢。


    恐懼之下,皇帝甚至打算讓朝中武將召集所有能用的兵力鎮守住京都城,待焲軍抵達以後,先宣蘇槐進京麵聖。


    再於麵聖之時卸掉他的兵權,取他性命。


    皇帝迴想起,以往曆朝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便越發覺得可行。


    然,朝中大臣道:“皇上,以往我焲朝確有召將入京卸權的先例,可都是有前提條件的,將有忠君愛國之心,方才自願卸甲隻身入京。


    “可那蘇賊,他能有什麽忠君愛國之心,若強召他隻身入京,隻怕他會率軍直接踏平這京都皇城!”


    此話一出,其他大臣附議。


    皇帝道:“那你們說說,應該怎麽辦?”


    眾臣一時不語。


    後有朝臣道:“事到如今,隻能迎他入京。若是兵刃相見,恐怕又是一番血流成河。”


    於是,下午的時候,皇帝不得不親自率領百官,登城樓迎三軍。


    驕陽下,遠遠看見長長的行軍隊伍繞過蒼茫青山,蜿蜒呈現在那官道上,像一條盤桓著的黑龍。


    皇帝憑欄眺望,看著他們越走越近,到最後黑壓壓如潮水一般停靠在城外空地處。


    蘇槐騎著馬,身後戰將排開,立於三軍之首。


    他抬頭看向城樓,抬手揖道:“臣,見過聖上。”


    那聲音平而溫和,說他不敬吧,卻又全無趾高氣昂之態;說他敬吧,又尋常得如同家常寒暄一般。


    皇帝雙手扶著城牆,長吸一口氣,心裏想著那些人都是廢物嗎,為什麽都沒能將此人給弄死,麵上卻是長歎道:“蘇卿這一走便是大半年,遠征在外,勞苦功高!將士們都辛苦了!”


    他悶咳兩聲,又高聲唿道:“傳朕旨意,今日犒賞三軍!”


    蘇槐道:“謝聖上。”


    隨即他吩咐左右:“傳令下去,原地駐紮。”


    皇帝也令守城兵馬司道:“開城門,迎蘇相進京。”


    城樓上下有報兵唿喝傳令:“開城門,迎蘇相進京——”


    蘇槐自不是孤身進京,隨著他策馬先行,身後將士整齊地分批跟上。


    那騎兵隊伍隨著驅馬前行,鎧甲發出冷冽肅穆的金屬聲。


    皇帝和百官都看見,蘇相後麵、騎兵隊伍前麵的,陸陸續續有近十輛馬車。


    那馬車行在軍隊中著實十分顯眼。


    進城以後,城中百姓皆分道觀望。


    雖然相爺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但這次是凱旋而歸,怎麽還是值得慶賀的。


    隻不過這大奸賊招搖過市,比皇帝和百官都還風光,百姓們當然不能明著歌頌奸賊,所以都隻是出來看個熱鬧。


    看見那一輛輛馬車過街市時,百姓們難免交頭接耳談論起來。


    “那馬車裏的是什麽人?”


    “你不知道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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