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忙碌籌備了兩日,兩日後,先皇的停喪期已滿,按照日子時辰發往皇陵。


    行淵說要帶姬無瑕便是真的要帶上她,前一天晚上行淵人在宮裏,但讓阿綏給姬無瑕送來了第二天的行頭。


    姬無瑕一看,從頭到腳的裝束,連人皮麵具都準備好了。


    姬無瑕見那是身侍衛行頭,十分興奮,道:“我明天是扮成行淵師父的貼身護衛隨行保護他嗎?”


    阿綏道:“應該是的。”


    姬無瑕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阿綏道:“去皇陵有一整日路程,明日卯時初刻出發。”


    姬無瑕道:“妥。”


    阿綏道:“那姬姑娘今晚還請早點休息。”


    宮裏燈火通明,許多人守在先皇靈前,心思各異,徹夜難眠。


    明日發喪,朝中百官需得相送,宮中妃嬪亦各有發落。


    隨先皇殉葬的、永生守陵的、送先皇最後一程的,結局皆有不同。


    因而靈前的哭聲也是此起彼伏。


    也不知到底是在哭先皇還是在哭自己。


    皇後以及宮中一些舉足輕重的嬪妃明日也要同行去往皇陵送喪,殉葬的妃嬪則在先皇靈柩發出後便在宮中裁決。


    容妃此前一直禁閉在自己宮中,直到快到卯時的時候,她才終於被放出來,將要赴往皇陵終生守陵了。


    這一去便再無出來之日,她唯一就是想再見見小皇子。


    容妃第一個跑去求行淵,行淵派人去問長景願意見否。


    長景身子還是十分虛弱,命雖撿迴來了,但是卻落下了病根,往後怕是要一直孱弱下去。


    這陣子他在宮裏將養,都沒踏出自己的寢宮半步。


    太監去請示過後迴來稟話,道:“小殿下說,說都不想再看見容妃娘娘了。”


    容妃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他娘,以往他是最黏我的……”


    說著就要爬起來,“你們少騙我,我自己去看他!”


    容妃還沒邁出步子去,就被宮中侍衛給攔住了。


    太監道:“容妃娘娘,不瞞您說,小殿下眼下恨您得緊呢。要不是您下毒,他也不至於是現在這番模樣啊。


    “眼下好不容易身子好點,您要是再去找他,再讓他受了驚嚇可就麻煩了。”


    容妃一聽,整個人空洞無神的,也徹底斷了念頭。


    最終直到出宮都沒能再見到長景一麵。


    宮裏撞響了喪鍾,長長的儀仗隊排列自宮門而出。


    長景在寢宮裏聽見了,他人瘦瘦弱弱的,精氣神較之前大為不足。他從床上坐起來,轉頭望向窗外,窗外的天色才微微有些發白。


    他每天都過得很難受,他怨他的母妃,卻也知道,母妃今日一走,就不會再迴來了。


    這廂,姬無瑕早早就準備妥當了,前一刻還聽見喪鍾響,隨後阿綏就來叫她了。


    她跟著阿綏出門,隨行的還有幾名其他的親衛。


    他們到特定的地方等候,等隊伍從宮裏出來,她和阿綏就穿進行淵的儀仗隊中,換他倆來給行淵駕馬車。


    姬無瑕大致觀望了一眼,除了先皇的喪葬隊伍,其他官員以及後宮女眷們的儀仗隊更是浩浩蕩蕩。


    姬無瑕就小聲問阿綏:“是不是整個前朝後宮的人都去了啊?”


    阿綏道:“此次入陵正逢春祭,前朝百官,後宮妃嬪,按製出行的皆在列。”


    姬無瑕道:“可我看見有些官員車馬裏似乎還有家眷。”


    阿綏道:“家眷並不入陵,隻在山下行宮暫留。”


    姬無瑕道:“山下竟然還有行宮。”


    阿綏道:“每年春秋兩祭,皆會在山下行宮停留。”


    姬無瑕想,難怪有些官員會帶家眷,原來是借著陵祭來遊玩的。


    眼下天氣開始暖和了,日日晴天,陽光明媚,出行的人自然也多了。


    隊伍浩浩蕩蕩地經過長街時,街道兩邊都站著百姓,目送這最後一程。


    等出城以後,視野一片空曠,車馬隊伍往寬闊平展的官道上一路行去。


    去往皇陵的路好走,隻是繞行著一座座的青山,確實需得整日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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