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後來拚命練功習武,她就隻對這一件事癡迷,一學就是近十年。


    直到她拚盡全力已經能和淩霄師父過兩招的時候,她才正式出穀。


    陸杳攔不住她,也不會攔她,因為她知道她有血海深仇要報。


    陸杳叮囑道:“你萬事要當心,如果不行就不要硬碰硬,隻要人活著,就總會有機會的。”


    姬無瑕道:“放心吧,淩霄師父說了,我現在的水準,已經能勝過江湖上大多數人了。”


    陸杳道:“但還是不可大意輕敵。”


    姬無瑕束著高高的馬尾,一身朝氣蓬勃,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出穀。


    她這一走,便是好幾個月。


    陸杳放心不下,去找她三師父,道:“三師父消息素來靈,能不能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怎麽樣了?”


    行淵隻道:“她尚且無恙。”


    陸杳聞言,也就放了放心。


    幾個月後,姬無瑕迴穀。


    如同第一次誤打誤撞進穀一般,她滿身血汙,傷痕累累,十分狼狽。


    但好在她還能走,人也是清醒的,性命無礙。


    陸杳連忙扶著她進屋,隻是還沒來得及跨進門口,就遇到三師父正正從那邊院裏出來。


    前一刻姬無瑕還痛得呲牙咧嘴,後一刻她便往陸杳這邊躲,是生怕被三師父瞧見一般。


    在陸杳的記憶中,這些年來,哪一次姬無瑕見到行淵師父不是歡欣鼓舞的,而今卻是神色黯淡,對陸杳道:“杳兒你遮著我點啊,別讓你三師父瞧見。我這滿身血的,髒了他的眼。”


    那是陸杳第一次瞧見她有些卑微的模樣。


    她定是覺得,行淵師父在她心裏一直是纖塵不染的神仙,而她到底隻是個刀口上打滾求生存的,他們之間雲泥之別。


    遮是不可能完全遮住的,陸杳也就哄著她道:“快進屋吧,進屋他就看不見了。”


    一進屋躺在了床上,姬無瑕就昏死了過去。


    陸杳剪開她的衣裳,給她處理道道傷痕,她一睡就是三四天。


    醒來以後,姬無瑕睜著眼看著屋頂,道:“十年了,我終於報仇了。我找到那些人,一個個把他們全殺了。


    “我從沒殺過人,我以為我會害怕會手抖的,可我一點都沒有。就好像去赴了一場久違的宴席。”


    陸杳摸摸她的頭,道:“往後好好活著。”


    姬無瑕沉默了很久,道:“我還明白了一件事。”


    陸杳道:“什麽?”


    姬無瑕道:“江湖上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們江湖門派裏,對師父隻能敬重,要是喜歡師父那就是犯上作亂、大逆不道。”


    陸杳不語。


    姬無瑕道:“他是你師父,就如同你父親一般,我視你如親姐妹,我怎能對他不敬。”


    她拉著陸杳的衣角,問:“我可以放在心裏喜歡他的吧?以後我都不再在他麵前表現出來,這樣是可以的吧?”


    陸杳想了想,實誠地安慰道:“其實我倒沒覺得有什麽,畢竟師父雖為我尊長,卻始終不是我親生父親。”


    等姬無瑕傷好以後,她又滿血複活了。


    她本身就不是個鬱鬱寡歡的人,最多也就消頹個幾天,而後就又整日沒煩沒惱、高高興興的。


    她唯一的變化,就是對行淵師父的變化。


    她對他又敬又愛、小心翼翼,待他如尊長,再不輕易宣於口。


    姬無瑕經常在外混跡江湖,迴來就興致勃勃地跟陸杳講起外麵發生的事。


    陸杳就算足不出穀,也能將江湖上的大小事了解個差不多。


    有一次,姬無瑕風風火火地跑迴來,陸杳還在打理藥田,她遠遠就跟陸杳說道:“杳兒,我知道我以後要幹什麽了!”


    陸杳問:“要幹什麽?”


    姬無瑕道:“我打算創立一個殺手組織!”


    陸杳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姬無瑕道:“聽說殺手組織能賺錢。”


    陸杳道:“就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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