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蘇槐哪裏肯聽,這種時候不管陸杳說任何話,都對他毫無威懾力。


    緊接著盥洗室的門閂就被他給震斷了。


    他大步走進去,就見陸杳摔在了地上,正緩緩爬起身來。


    她濕著身子濕著頭發,形容有些狼狽。


    陸杳半個身子都火辣辣的,腳下一片濕滑。


    她這才想起,白天的時候,黑虎跟灰灰打架,竄進這裏麵打得個人仰馬翻。


    那皂莢粉灑了滿地,她一時沒察覺,等地上潑了水以後,就變得極其濕滑。她沒注意,剛一起身,就摔了一跤。


    陸杳想,他媽真是她這輩子最窩囊的時候全都交代在了蘇槐這個狗男人這裏!


    陸杳側身背著他,手撐著濕滑的地麵,心裏就是憋著一股火氣,又道:“蘇槐,你出去。”


    他仿若沒聽見一般,兩步走上前,剛一伸手碰到她,陸杳就發毛地推他,見推他不動,又擰他,可還是阻止不了他一手攬著她腰身,一手抄過她腿彎,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凳子上。


    她滿身都是那滑溜溜的皂莢水,蘇槐拿瓢來舀水給她清洗。


    今時不同往日,陸杳哪由得著自己與他共處一室,故滿身是刺道:“你是聾了嗎?我叫你出去。”


    蘇槐道:“你摔了跤,我如何出去?”


    陸杳道:“我摔了跤又不是你摔了跤,你怎麽進來的不知道怎麽出去嗎?”


    蘇槐道:“我不放心。”


    陸杳氣極道:“我為什麽還要考慮你放不放心,我不需要你在這裏。”


    蘇槐舀水的動作頓了頓,道:“你不要我,那你要誰?”


    陸杳壓了壓心底的火氣,道:“你去把姬無瑕叫來。”


    蘇槐道:“你要她不要我嗎?”


    沒等陸杳迴答,他舀了一瓢水,自顧自澆在她身上,他突然換了一副姬無瑕的聲音,道:“這樣行嗎?”


    陸杳震了震,下意識扭身躲開,卻被他一手箍住身子,好似他也有些毛了,一邊給她清洗皂莢水一邊又道:“這樣你還滿意嗎?”


    陸杳罵道:“你這個瘋子!我要的是姬無瑕!”


    蘇槐繼續用女聲道:“現在我就是姬無瑕。”


    他道:“杳兒,你想我給你洗,我可以天天幫你洗。”


    他道:“我不僅幫你洗,我還可以跟你一個碗裏吃飯,一張床上睡覺。”


    他道:“反正我們也是從小到大一起同吃同住的,你說是嗎?”


    他雖態度強橫地把她摁在懷裏,可手裏碰到她肌膚時的動作又柔和,絲毫不會弄傷她。


    他將她的濕發攏至胸前,溫溫的水淌過她的身子,他手掌輕輕摩挲過,確保把那滑溜溜的皂莢水都洗幹淨了。


    陸杳抬腳就踹他,也踹不動。


    蘇槐道:“你還想要誰來,你說一聲,你都可以把我當成你想要的任何人。”


    陸杳氣極,道:“我要你祖宗!”


    蘇槐道:“我祖宗?我祖宗聲音應是與我差不多,你把我當成我祖宗也無妨。反正你現在也看不見。”


    陸杳破口大罵。


    他被弄得個滿身是水、衣袍盡濕,當即就抬手解衣服。


    陸杳側身便雙手揪住他衣襟,亦是滿臉水漬,仰頭狠狠瞪著他,道:“你敢脫,我真會殺了你。”


    蘇槐垂眸看著她那模樣,一雙眼裏淬上一層隱隱的光亮,盡管那是她對他的惱火和怒氣。


    他道:“你生氣的樣子也好看。”說著一邊直勾勾盯著她,一邊伸手往旁邊木架子一撈,將她衣裳撈來,裹在了她身上。


    隻是夏日單薄的衣裳一沾身,立即也濕了。


    兩相對峙著,後來蘇槐微微低著下巴,若有若無地靠近她耳畔,道:“我就脫一件。”


    僵持了片刻,陸杳也知道自己此刻狼狽得很,終於是鬆了鬆抓著他衣襟的手。


    蘇槐解了身上衣袍,裹在她身上,起身就把她抱起走出了盥洗室,又大步進了臥房。


    蘇槐將她放床上,放下之際,順手就剝了她身上的濕衣裳。


    陸杳拉過薄被,就十分敏捷地鑽了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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