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道:“這迴還是義衡派做主場,江湖各路群俠,已經聞訊出動,紛紛匯往義衡派山下的鎮子上。


    “雖然咱沒受邀吧,但去看熱鬧還是看得的。江湖上相互揭短也就武林大會這個時機最最好,人最多,名聲也一搞就臭,哪迴武林大會不爆出點醜事來的。”


    說到這裏,姬無瑕一臉興衝衝的:“看他們掐架揭短、互爆醜聞,多帶勁啊。”


    然後她又開始慫恿陸杳,道:“杳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瞧瞧?”


    陸杳道:“我不感興趣。”


    姬無瑕歎道:“也罷,我曉得你對那義衡派沒個好印象。這樣吧,過幾天我就出去一趟,迴來再與你細說。”


    京都城八百裏加急送出的信件,夜以繼日馬不停蹄,送到鎮上果真也就花了三五日的時間。


    信送到了鎮上的客棧,由掌櫃的代為接收。


    掌櫃的一看是藥穀的信,他得收好,等姬無瑕來再交給她。


    可哪曉得,當天晚上,客棧的夥計從外邊迴來,把燈籠放在櫃台上忘熄了,就匆忙去做其他的事。


    門外一陣風來,便將那燈籠給吹翻,火苗一下子從燈籠紙裏竄了起來。


    等夥計迴來發現的時候,那櫃台上都燒起火來了。


    虧得是兩桶水及時一潑,熄滅了火。


    可一摞賬本文書等,全都遭殃。


    隔日,掌櫃的把信交給姬無瑕時,戰戰兢兢的。


    姬無瑕接過信一看,頓時擰起眉頭,道:“這信都這樣了,還怎麽看?”


    掌櫃的也叫苦不迭,道:“該死的夥計,昨個險些把我客棧燒起來!您看,這台麵,都燒成什麽樣了!那夥計我已狠狠打過了,還請姑娘海涵!”


    姬無瑕見整個櫃台台麵,都是一片烏黑的燒痕。


    還有一堆賬本,也是燒得個亂七八糟的,就算沒被燒的,也遭水潑濕個透了。


    掌櫃的對著這一堆東西,比她還焦頭爛額。


    姬無瑕眼下就是把這掌櫃也打一頓,信也複原不了,隻得道:“你等著吧,我迴去問問,看看怎麽收拾你。”


    掌櫃的賠著萬分小心,像送大佛一樣送姬無瑕出門,一臉愁苦唏噓道:“姑娘哇,這真不是有意的,我這都多少年了,也沒出過這樣的岔子啊!您給行行好,說兩句好話成不成?下迴免你酒錢!”


    姬無瑕走的時候,聽見掌櫃的轉身一進客棧就罵罵咧咧,要把那夥計弄來再打一頓。


    姬無瑕迴到藥穀,揚聲道:“我杳兒,有你的信!”


    陸杳正在薛聖這裏弄藥材,姬無瑕在外又道:“好像是從京城寄來的!”


    陸杳頓了頓,姬無瑕再道:“你是不是眼下沒空啊,沒空我幫你拆來念給你聽啊。”


    那廂阿綏還在笑問:“姬姑娘,是誰寄信給姑娘的呢?”


    姬無瑕道:“那你們姑娘相識的人可多了,雖然沒我多吧。不過也得要拆開了看看也知道是誰寫的。”


    陸杳從薛聖那裏出來,拉著姬無瑕迴自己的院裏,道:“信呢?”


    姬無瑕道:“這信可能有點它自己的坎坷命運,杳兒你也得接受。”


    說著就從懷裏取出被燒得隻剩下半截的信封。


    陸杳一看就沉默了。


    信封上的字跡還糊了。


    陸杳道:“這信怎麽看?”


    姬無瑕道:“要不打開看?從京城寄來的,多半是狗賊寄的。”


    陸杳接過半隻信封,打開抽出裏麵的半張信紙,信紙還是濕潤潤的,漾開了一團團的墨跡。


    她展開一看,糊得不成樣子。


    姬無瑕也湊過來瞧了兩眼,道:“要不,咱看一半猜一半?”


    陸杳:“……”


    姬無瑕又道:“實在不行,我就去把那掌櫃揍一頓。都一把年紀了,還做事這麽不沉穩。還好,還有幾個字能認,不過認了等於沒認。”


    光靠這幾個字,壓根猜不出信上的全部內容啊。


    不過陸杳看出是蘇槐的筆鋒,他在信上提了她師父淩霄,她仔細看了又看,試圖多認出幾個字,卻實在拚湊不出完整的信息。


    姬無瑕道:“他好端端的提淩霄師父作甚,是不是淩霄師父去京裏找他了?”


    陸杳道:“這個我問誰?”


    姬無瑕道:“那你要不要也去京裏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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