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地短暫休整過一日,然後大軍就前往南淮郡城。


    郡城已經被蘇槐的兵馬給據守了。


    隊伍行軍幾日抵達郡城時,郡城城外的大片營地都已經駐紮好了。


    給將士們防寒的衣物也正在加急準備中。


    城裏裏裏外外都在忙碌,先是安頓好軍隊,再是處理南淮叛亂的後續,並一邊安排著軍中的慶功宴。


    早在姬無瑕抵達南淮城之前,她就已經傳信讓她的一幫人手在城裏先候著了。


    南淮城裏最闊氣的地方非常彪的府邸莫屬。


    隻不過府邸尚未清點,蘇槐他們就先暫住在城中其他宅子裏,南淮的地方文官無不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妥善招唿安排著。


    蘇槐忙著接管南淮事務,姬無瑕卻是等不及了,狗賊遲遲不去抄常家,她便先去常府溜達溜達。


    結果哪曉得,常府裏裏外外都被蘇槐的人馬給封鎖把守起來了。


    姬無瑕甚至連常府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鎮守大門的是朱將軍和陳將軍。


    兩人攔下姬無瑕,姬無瑕叉著腰理直氣壯道:“你們搞清楚,我可是相爺的男寵!”


    兩位將軍有些尷尬又盡忠職守道:“相爺有令,在他來之前,誰都不得隨意進出,尤其是相爺的男寵。”


    姬無瑕:“……”


    姬無瑕氣衝衝地迴來找陸杳,道:“該死的狗賊,他居然不讓我進常彪的家裏!”


    陸杳默了默,心想,他那種精於算計、不會吃虧的玩意兒,不防著你才不正常吧。


    陸杳道:“他可能是想等他空了來,大家一起抄。”


    姬無瑕氣道:“說白了,他就是怕我先撈了點什麽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從未見過他那般小肚雞腸、心胸狹隘之人!好歹也是合作,卻一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tui!”


    陸杳又想,這家夥趁著狗男人忙著,就先過去溜達,不就是想先撈點什麽嗎?


    常彪府宅要是沒人把守的話,她能給撈空到一根毛都不剩。


    陸杳道:“有一說一,你倆半斤八兩吧。”


    姬無瑕道:“杳兒,最氣人的你知道是什麽嗎,他的部下居然說,尤其是相爺的男寵不能進,那狗賊可不就是防著你嗎?”


    陸杳:“……”


    姬無瑕道:“你夜夜與他同床共枕,可他卻處處提防著你,你說這種野男人要來幹什麽?”


    陸杳不得不承認,在挑撥離間、一言不合就翻臉這方麵,姬無瑕和蘇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姬無瑕斂了斂脾氣,又道:“說來,你怎麽打算的?咱們本來是來找靈犀角的,結果毛都沒找到,還耽擱了這麽久,現在事情結束了,你是要隨我迴家還是跟他迴京啊?”


    陸杳道:“迴京作甚,當然是迴家。”


    不然跟他迴京當靶子嗎?狗男人樹了滿朝廷的敵人,他的那些政敵隻怕是想盡一切來對付他。她現在的情況要是迴去,不是給人送機會麽。


    姬無瑕一聽,高興起來,摟著陸杳道:“在野男人和好姐妹之間,你還是堅定地選擇好姐妹是不是。我就說,野男人玩玩就得了,玩完了咱們該迴家還得迴家。”


    陸杳道:“此事先別提。等你拿到報酬以後再提。”


    姬無瑕也明白,萬一那奸佞聽說她們要走,又翻臉不認人,整出些幺蛾子不就虧大發了。


    遂姬無瑕道:“杳兒你給狗賊吹吹枕邊風,叫他快點抄常彪的宅子,我好讓人去搬東西。”


    晚上的時候,軍中要擺慶功宴。


    城裏殺豬宰牛,忙得個熱火朝天。


    城中百姓起初在西策軍進城時也都人心惶惶,但後來蘇槐將南淮軍的糧草發放了一部分給百姓過冬;城中雖整日有兵將巡邏,卻並未有滋擾百姓的事情發生。


    因而百姓們漸漸也就放下了心來。


    他們不管上頭做主的到底是南淮軍還是西策軍,隻要他們能過安生太平的日子就行。


    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百姓們大都也知道,此次戰亂源於常彪反叛,是常彪有錯在先,現在朝廷的軍隊平叛到這裏了,因而他們本身沒有多大的怨言。


    再加上南淮軍中投降的那些俘虜,也沒有受到虐待,迴城以後可自行前往與家人團聚。


    如果想繼續留在軍中的就重新收編,不想留的就放歸民籍。


    百姓們對西策軍這樣的處理十分感激。


    他們就納悶兒了,早前不是聽說統兵的相爺是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之徒麽,那做這些決策命令的人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相爺嗎?


    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


    用在慶功宴上的雞鴨豬牛等,也是軍中去問老百姓家買的。


    所以百姓們就自發地將那些活禽牲口給宰殺了處理好才送去軍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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