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僵持著,蘇槐那眼神裏都是鉤子,仿佛能將人骨子裏絲絲縷縷的情緒都給勾出來。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唇瓣,陸杳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試圖拉迴他的神智,道:“我現在的樣子醜嗎?”


    蘇槐道:“很醜。”


    陸杳道:“那你不怕倒胃口?”


    蘇槐道:“我看看你能讓我怎麽倒胃口。”


    話語間,他越欺越近,唇沿若有若無地挨上了她的,兩人的唿吸瞬時纏在了一起。


    陸杳感覺空氣有些不夠用,道:“你起開。”


    蘇槐道:“現在還感到惡心嗎?我現在是一個人了。”


    陸杳道:“你現在是一個人了嗎?那你說說是怎麽做人的?”


    蘇槐道:“做人便是要即想即幹、不留遺憾。我現在想的便是你。”


    兩人近在咫尺,話語內容盡管都還算正常,可因為距離太近,彼此的聲音都不大,聽起來格外蒙上一層曖昧的意味,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他也不像之前那般克製著了,心裏想的全從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裏流露出來。


    他想吻她,下一瞬突然就欺身吻來。


    陸杳心下一頓,就在他碰到那一刹那,她極快地偏開了頭。


    他的唇自她唇瓣上輕輕摩挲過,親到了她的臉上。


    可唇上都殘留有彼此的觸感和溫度。


    陸杳低聲道:“你以為你想什麽就是什麽嗎?你要娶別人就娶別人,你要迴來就迴來,你要親我就親我嗎?誰稀罕。”


    她偏著頭,蘇槐就去親她耳珠,道:“那要如何你才肯跟我好?隻要你說,我就去辦。”


    沒等陸杳迴答,這時營帳外響起了厚重的腳步聲,就停在門前。


    而後一道聲音粗裏粗氣地問:“相爺可在裏麵?”


    頓時營帳裏莫名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陸杳一臉麵癱,整個人也瞬時清醒。


    蘇槐則半垂著眼,看不出高興與否。


    陸杳道:“你的正事來了,許是情況緊急,還是趕緊去吧。”


    她都聽出來了,是主帥延將軍的聲音。


    蘇槐沒答應,延將軍是個急性子,又道:“相爺?我等有十分重要的軍情想與相爺商議,還請相爺一見!”


    蘇槐哪理他,更見不得陸杳一臉鬆了口氣的樣子,於是趁她毫無防備,突然一手托住她的頭,俯頭便欺壓而來。


    這迴,終於是親到了她的唇瓣上。


    她唇上溫軟極了,讓他像條涸澤之魚一般,終於久逢甘露,碰上之後就停不了,舌頭掃過她的齒端,就一路又狂又野地想往她口裏卷。


    哪有可能就這麽罷休的。


    他隻想得到更多。


    陸杳突然被他的氣息和觸感霸占了唿吸和感官,汗毛都立起來了。


    唇齒廝磨間,蘇槐將她狠狠扣在懷裏,看似幹柴丨烈火,可陸杳嘴上卻是毫不客氣地用力咬他。


    延將軍站在帳外,撓撓頭。


    相爺沒在裏麵嗎?


    可他又分明聽說相爺才迴營帳來啊,而且還是帶著他那個隨侍一起迴來的。


    延將軍在外再喚:“相爺?”


    裏頭還是沒人答應。


    陸杳聽了都不由得捏把汗,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劍錚劍霜那兩個狗腿子跑到哪裏去了,帳外又沒人攔著。


    她真是生怕那延將軍得不到迴應,就掀開帳簾往裏瞅一眼啊……


    可偏生這狗男人無動於衷,就壓根像沒長耳朵似的。


    陸杳抬腿狠狠頂他,可他像下半身也長了眼睛似的,先一步極快地反應,然後將摟著著她的腰收向自己,陸杳幾乎毫無間隙地貼在了他的腰腹上。


    向來是她怕什麽就來什麽。


    外頭的延將軍遲遲等不到迴應,就想著確認一下相爺到底是不是在裏麵,如果不在,他也好去別的地兒再找找。


    於是乎他兩步近前,掀簾就往裏瞧去。


    結果這一眼,對對直直就瞧見相爺和他的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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