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想著今晚不宜起衝突,也十分利索地拽了黑虎就翻出後窗,黑虎發懵地撲騰著翅膀還掉了兩根毛。


    一人一鳥往上一躍,就翻上了屋瓴背麵的後屋頂躲著。


    他倆前一刻剛上後屋頂,後一刻房門就被推開。


    陸杳眉頭跳了跳,看見蘇槐抬腳踏進屋裏來。


    他身上還穿著一身公服,顯然是一進家門就直奔這裏。


    他甫一進房門,外麵的廊燈頃刻將他分外修長筆挺的身影映進房間裏,籠罩向陸杳。


    明明他逆著光的麵上神情分外柔和,卻讓人莫名感覺到壓力很大。


    不過陸杳麵不改色,他的影子幾乎要將她全部籠罩,隻餘一雙眼和一個頭頂在外,她眼裏浸著廊火微光,但風吹不動一絲漣漪,不動聲色地周旋道:“相爺今個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蘇槐道:“迴來陪你,高不高興?”


    陸杳僵了僵嘴角。


    嗬嗬,她真是好高興。


    蘇槐視線掃了一眼她房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看就顯得空蕩蕩,道:“你的東西呢?”


    陸杳道:“擺在外麵太雜亂,所以我都收起來了,是不是看起來清爽整齊多了?”


    蘇槐問:“收到哪裏了?”


    陸杳道:“就是一些犄角旮旯裏,雜物而已,相爺不提也罷。”


    蘇槐道:“我也收到些東西。”


    話語一罷,就有火光在院子外麵閃爍。


    片刻,陸杳歪頭就看見劍錚劍霜一人擒著一隻火把進來,這不要緊,可他倆還一人提著一隻箱籠。


    劍錚腋下還夾著一隻藥箱。


    陸杳:“……”


    兩人把箱子放在院子裏,劍錚又將藥箱咚地一聲放在箱子上麵。


    蘇槐直直看著陸杳,道:“眼熟嗎?”


    陸杳眼皮直跳。


    這個姬無瑕,不是說穩妥得很嗎,為什麽她的行李會在狗男人手裏?


    她就差往房頂上喊一聲:姬無瑕,你下來給我解釋解釋!


    她要是說不眼熟,狗男人肯定打開她的箱子一件件拿給她看!


    陸杳一臉驚訝,道:“我收好的東西,怎麽在相爺這裏?是劍錚劍霜偷去的?”


    劍錚劍霜:這陸姑娘可真是會甩鍋啊。


    蘇槐不接她話茬兒,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最後將她困在案幾邊,道:“你想走?”


    陸杳身子微微後仰,拉開距離,感覺這個時候不能惹毛他,張口就道:“沒有。”


    蘇槐道:“想背著我偷偷走?”


    陸杳正要否認,他便撚了一隻茶杯,突然揚手就朝屋頂上方擲去。


    彼時姬無瑕好奇心作祟,正無聲地掀開半片瓦看看下麵的情況,可哪曉得剛掀開條縫,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就飛來橫禍。


    幸虧她躲得快,沒被那杯子直直砸中眼球,可也沒能完全躲開,給砸到了眉骨,痛得她捂眼,罵罵咧咧:“啊,狗賊,我丨操你媽!”


    陸杳都聽見茶杯撞她臉上的悶聲,能不痛麽。


    真是,她看甚看,好奇心害死貓。


    而院子裏的劍錚劍霜聽見罵聲,第一時間拔劍相向。


    同時,院子裏也刷刷刷出現許多影衛,將屋子前後左右都圍了起來。


    蘇槐直勾勾盯著陸杳,那眼神看得她頭皮發緊,好似隻要她說得不讓他滿意,下一個遭砸的就會是她。


    蘇槐道:“再騙我一個字,我先去殺了屋頂上那一雙,再聽你慢慢解釋。”


    事已至此,再瞞他下去對自己也沒好處,陸杳索性與他開門見山道:“我是要走。”


    蘇槐看了她一會兒,道:“為何?”


    陸杳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我本是各取所需,定下了交易才湊在一起的。如今交易完不成了,我沒能找到東西,但我不可能就此放棄,這裏沒有我便去別處想辦法。


    “而相爺身上的毒,按照交易約定,需得等我拿到東西以後才能幫你解毒,但東西也不是你故意藏著不給我,所以我也給你留了藥可以助你調理,算是迴贈你帶我進藏寶樓一場。”


    她轉頭看了一眼她留給蘇槐的藥瓶,又道:“這兩瓶藥的用法,我都在字條上寫明了,另外抽屜裏還有幾盒傷藥,留給你以備不時之需。”


    抽屜裏的是她瞞著姬無瑕放的,也沒想那麽多,像他這樣的人總歸是能用得上的。


    蘇槐看著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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