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臉懵,仰頭望著皇帝,楚楚可憐:“民女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


    皇帝麵色一沉,哪還有半分興致,當即喝道:“來人,把她押下去!”


    那女子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見禦前親衛進來拿她,是嚇得渾身癱軟,麵色慘白,泣道:“皇上,不知民女究竟做錯了什麽……求皇上開恩!”


    待女子被押走後,皇帝將那玉佩往地上一擲,冷哼道:“還以為敬王與人私通乃子虛烏有之事,沒想到人都晃到朕眼皮子底下來了!”


    皇帝又向來善揣度人心。


    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


    那女子殿前獻舞,偏偏又長得那麽像阿汝,分明是有人刻意安排。


    如果她是敬王的人,那便是想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可又迴頭一想,如果是敬王的人,他會把自己的玉佩這般有風險地交給一個舞姬嗎?


    還是說因為她長得像六姑娘,而敬王又崇尚六姑娘的琴,所以對她心生憐惜?


    不管怎麽,如果今晚上敬王當真與人在林蔭下私會,那可疑女子定然就是此女!


    這廂,鎏瑩宮裏,老奴匆匆忙忙進得長公主寢宮,稟道:“長公主,今夜皇上召見她了,可卻突然龍顏大怒,不僅沒讓她侍寢,還讓禦前衛把她拿下去了,說她就是與敬王私通的可疑女子。”


    夜色裏,長公主神色不明,道:“皇上如何確定?”


    老奴道:“好像是因為一塊什麽玉佩。”


    長公主道:“你給她玉佩了?”


    老奴立馬道:“奴婢絕沒有。”


    長公主道:“那便是有人給了。”


    還是一塊與敬王有關的玉佩。


    今晚侍衛軍出動,也沒能抓住那所謂的可疑女子,就在所有人都懷疑那女子就是蘇相未婚妻時,卻又聽聞他未婚妻人就在宮門口等著他。


    原以為今晚搜尋一晚是一場空了,卻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麽個結果。


    她精心調丨教培養的人,還沒跟聖寵沾上邊兒,就被人給摘除了。


    良久,長公主語聲輕慢:“蘇槐,為了個女人,你非要跟本宮對著幹麽。”


    後來,長公主又緩緩睡下了,吩咐老奴:“將她處理一下,莫要鬧出事來。”


    這晚敬王在太醫院裏,由太醫施針過後方才漸漸清醒。


    太醫自是知道怎麽迴事,可相爺既然吩咐送敬王來是來解酒的,太醫也不敢亂說,隻一口認定敬王是醉酒。


    敬王迴到驛館,身邊隨從第一時間召醫士給他看診。


    醫士道:“王爺體內隻剩少許殘餘藥效,先泡個藥浴,將殘餘藥效全部排出,才不至於損傷尊體。”


    不多時,敬王靠在浴桶裏,藥浴使他渾身舒張,殘存的藥勁通過汗液排出。


    他臉上沁出汗珠,一雙眼還泛著些淡淡的紅意。


    雖然沒有過多的損傷身體,可今晚遭那藥荼毒得久,眼下又這般消耗,多少會虛兩日。


    他的侍從氣得不行,憤恨道:“還什麽大國風範,竟在宮宴上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在是可恨!”


    隻可惜,生氣歸生氣,他們找不到往酒裏下藥的人,更找不到那壺有問題的酒,所以沒有證據也隻能吃下這啞巴虧。


    敬王闔著眼,汗水從眉間滾落,他麵上卻半點沒有憤憤不平之意,道:“無妨,他蘇相也好,這大國朝中也罷,誰不是四麵伺敵,又能安穩得了多久。”


    今夜身體雖難受了點,但他也不是毫無收獲。


    他迴想起那女子來,模樣可以裝扮,但她那雙眼睛卻是掩不去風華。


    再迴想起合奏觀神曲的那一晚,屏風後麵的人前後是兩種曲風,初始奏得關乎風花雪月,婉約溫柔;可後來又奏得關乎山嶽滄海,於寥寥數弦之間,山可傾倒,海可填移。


    僅僅是三兩聲調弦之音,他便已知曉,屏風後撫琴的是兩個人。


    更何況後來又與他合奏了一曲,他怎能分不清。


    那種天高海闊逍遙灑脫之氣,一位花魁姑娘,身上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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