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還有些不適,單就不適的程度而言其實可以忽略不計,可恨就恨在這種不適是蘇槐造成的。


    比他上迴用手還要明顯強烈。


    因而她臉色沉得厲害。


    阿汝小心翼翼地問:“姑娘,可還要吃魚?”


    陸杳道:“吃,怎麽不吃。為了個賤丨人,把自己餓著了豈不是很不劃算。”


    她晚飯都沒吃,忙活了半日不說,還在房裏折騰了這麽久,不餓才怪。


    小樂子在外麵聽見了,忙道:“那兩位姑娘趕緊出來吃吧,小的把這兩條魚又重新烤熱了哩。”


    結果陸杳和阿汝一出門去,看見院子裏不止小樂子一個人。


    狗男人居然還沒走,他還堂而皇之地坐下來打算一起吃魚的樣子。


    陸杳轉身就往別處走,阿汝忙小聲問她:“姑娘哪兒去?”


    陸杳道:“我去找把刀來。”


    阿汝就嘀咕著勸:“算了吧。聽說在宮裏擅自生火罪名是不小,要是相爺也加入進來,他就成了同謀,這會兒與他鬧僵了不好。”


    小樂子也有些納悶兒:怎麽女人這麽善變的嗎,方才在房裏還火熱得緊呢,一出門就翻臉不認人了?


    小樂子嘴上卻是笑嘻嘻的,道:“兩位姑娘快過來,這裏坐。”


    最終陸杳聽了阿汝的,還是得顧全大局,那些仇啊怨的遲早得報。


    她麵無表情地走過來,小樂子一把拉過阿汝坐在他那邊,陸杳就隻好黑著臉坐在了蘇槐身邊。


    他衣冠楚楚得很,仿佛方才什麽都沒發生。


    陸杳道:“我抓的魚,憑什麽給你吃。”


    蘇槐道:“那我還是該吃之前那條。”


    小樂子狗腿地道:“相爺真厲害,還會抓魚。”


    蘇槐溫聲道:“抓了一條比較會遊,還會摸魚的魚。”


    陸杳不再理他,她自己挑了塊魚肉,剔去了魚刺,可還沒來得及喂進嘴裏呢,突然被蘇槐攔截。


    蘇槐直接握住她的手伸到自己嘴邊,張口就吃了魚肉。


    陸杳道:“你自己沒手嗎?”


    蘇槐道:“我沒洗手。手上都是你的汗。剛剛還摸了……”


    陸杳眉頭抖了抖,連忙塞了一塊魚肉進他嘴裏,咬著後槽牙道:“吃吧你,當心噎死你。”


    小樂子和阿汝努力地當個透明人。


    後來陸杳將比較好挑魚刺的部位趕緊自己吃了,慢了可能會被狗男人搶,剩下的魚刺多的不好挑的她就全往他嘴裏塞。


    心裏祈禱著,萬一奸佞他一不小心就被卡死了呢。


    可事與願違,魚刺都被他吐了出來,還理得整整齊齊,直到最後也不見他有卡著的跡象。


    常喜宮那宮女的屍體是第二天早上被發現的,打撈起來的時候都泡脹了。


    常貴妃聽說了此事,是又驚又怒。


    然後她才又得知,昨天扔進湖裏的那個婢女居然沒被淹死,昨天傍晚入夜時分居然又迴去了暖閣。


    常貴妃懷疑是阿汝和陸杳殺了宮女簾秀,正要拿人問罪,不知怎的這事卻驚動了皇帝。


    皇帝一過問此事始末,原來是常貴妃先把六姑娘的侍女給推下了湖,侍女大難不死迴了暖閣,而宮女簾秀在迴常喜宮報信的路上落湖溺亡。


    阿汝跪在殿上,身影嬌弱,道:“皇上,昨日民女侍女迴來以後,我們便一直在暖閣裏哪裏也沒去,暖閣的宮人都可以作證。簾秀落湖,民女實不知情,懇請皇上明察。”


    一個宮女而已,皇帝也不在乎。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六姑娘幹的。


    一個弱小女子,哪來的膽子敢殺貴妃的宮女。


    但通過這件事,皇帝知道常貴妃還是在找六姑娘麻煩。


    他臉色有些沉,道:“想必簾秀是急著迴去向愛妃報信,夜裏看不清路,慌慌張張,方才失足跌湖。此事就此作罷。”


    既然皇帝都已經開了這口,常貴妃自當不好再追究。


    這事便算告一段落。


    常貴妃起身離去時,經過阿汝身邊,腳步稍作停頓,側頭看著阿汝一副不勝嬌弱的形容。


    她就不信,皇上能護這個青樓妓子一時,還能護她一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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