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神魂蕩漾地又笑道:“這整個朝暮館沒有哪個姑娘能有她那麽厲害的,但凡來她這裏睡過一迴,後麵就隻想來她這裏睡,別處想都不想了。”


    蘇槐看他的眼神莫名瘮人,道:“是嗎。”


    男的無所察覺,道:“那可不,不瞞兄台說,在別處別的姑娘使出渾身解數我都沒反應,但到了她這裏,一整晚我都快活得要死!”


    蘇槐道:“進屋細說。”


    沒等男的反應,他就被劍錚給一把推進了屋子裏。


    隨之蘇槐一臉溫淡地抬腳踏了進去,關上房門。


    很快,屋子裏就傳來那男的的哀嚎聲。


    他聲淚俱下地控訴道:“你,你打我幹什麽啊!”


    蘇槐徐徐道:“你跟我說說看,她讓你怎麽快活了。”


    他沒叫停,劍錚就沒停手。


    那男的一邊挨揍,一邊斷斷續續道:“嗚嗚嗚我陽……陽丨痿,不知道女人是個啥滋味,但在這裏可以做一整晚的那種夢,什麽女人都有……能不快活嗎……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小廝趕緊跑到後院來,對陸杳道:“公子,相爺在房裏揍人呢。”


    陸杳問:“揍誰?”


    小廝道:“就是昨晚宿在樓裏的一位客人。”


    鴇媽問:“是因為什麽你知道嗎?”


    小廝撓撓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那客人對公子讚不絕口,相爺讓他進去細說,結果進去就讓人揍起來了。”


    對此陸杳不難理解。


    像蘇槐那麽小心眼的人,估計隻能允許別人說她不好,別人要是當他麵說她好,他就不高興。


    他一不高興就把人弄個半死不是常有的事麽。


    鴇媽道:“我得趕緊去前邊瞧瞧去,可別弄出了人命。”


    陸杳一臉鄭重道:“那玩意兒今天煞氣夠重的,我還是不見為妙。”


    鴇媽風風火火跑到前邊上二樓,正逢房門打開。


    蘇槐閑閑從房裏走出來,垂眼間,可見雙眉修長,眼梢微挑,形容十分溫柔而又妖美。


    鴇媽透過門框,看見那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地上依稀都是血。


    鴇媽心下不定,麵上和氣小心地問:“這是怎麽了,惹得相爺這般不高興?”


    蘇槐理了理自己袖擺,抬眼盯著鴇媽,他眼神明明溫和,鴇媽卻莫名被他看得心頭拔涼。


    蘇槐道:“你們六姑娘準備好要接客了嗎?”


    鴇媽囁喏了一下,“她……她要酉時才開始待客,眼下還早……相爺貴人事忙,要不,下次來?”


    隨後阿汝跑到錦瑟院來,陸杳便問她:“怎樣,奸佞走了嗎?”


    阿汝道:“鴇媽給打發著走了。”


    阿汝心有餘悸,又道:“我方才去看了,那人被相爺打得很慘,鮮血橫流的,將地毯都染紅了。鴇媽直接讓人給抬醫館去了。”


    陸杳道:“你有沒有問他,奸佞究竟為何打他?”


    阿汝道:“問了,他說他也不知道。他就是說著公子的好,相爺直接就讓自己的侍從動手了。”


    陸杳真誠建議道:“吸取教訓,往後見了他就別提我,畢竟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發瘋。”


    後來到了酉時,朝暮館開始熱鬧起來。


    整座樓紅燈高掛,裏外通透,輝煌絢爛不已。


    陸杳去前邊待客的時候,阿汝陪同左右。


    近來隻要阿汝有空閑,都是她陪著一起。


    陸杳便問她道:“你今晚沒客人?”


    阿汝雲淡風輕道:“推掉了。”


    陸杳挑了挑眉:“你這花魁當得這麽敷衍,就不怕讓別人搶了你的頭牌?”


    阿汝比較看得開,唇邊一抹笑容嬌嫵又明豔,道:“花魁也不可能永遠是花魁,總有年老色衰,新鮮勁過去的那一天。還不如在公子這裏,多聽幾道琴,還能讓我多些長進呢。”


    不過陸杳才剛進房間,第一位客人都還沒到呢,鈴鐺就咚咚咚地跑上樓,進房間裏驚魂未定道:“他、他他他又來了!”


    阿汝忙問:“你說清楚些,誰來了?”


    鈴鐺道:“還能有誰!是相爺,相爺呀!我親眼看見他進了咱們朝暮館的大門!”


    話音兒一落,陸杳立馬起身就腳底抹油,道:“阿汝,這裏交給你了,你看著點啊。”


    說罷沒等阿汝迴答,她便開門就往廊下溜了。


    彼時蘇槐進了大門,正走到堂上,陸杳出房間來時,他正好徐徐抬眼看了一眼樓上。


    劍錚跟在蘇槐身邊,生怕他沒看見,提醒道:“主子,是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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