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錚麵無表情地往陸杳箱子上麵壓了個箱子,這下她連透口氣都困難。


    此前說得比唱得好聽,這奸佞根本就沒想要娶她。


    隻不過是有人不想讓他娶,他便順勢借別人的手打發她而已。


    這種變態的心理陸杳大概能明白,就是他不能允許她自己出走,隻能由他主動把她處理掉。


    蘇槐檢查完箱子,便興致缺缺,道:“可能如清樂所說,我準夫人是真嚇壞了不告而別了。”


    眾賓客表示,又送了份賀禮來賀丞相結婚,結果賀了個寂寞。


    這婚又沒結成,賀禮又白送。


    要是還有第三次,還要不要臉了?


    最終沒有拜堂這一環節,大家來都來了,相府當然也管飯,麵上也都和和氣氣、其樂融融。


    隨後收拾側廊下的這些箱籠時,有人抬起了陸杳這口箱子,走了好一陣。


    她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而後周遭便十分寂靜。


    終於有人又一次打開了箱蓋。


    陸杳總算得以長換一口氣。


    她一看,箱子被抬到了一處僻靜的後巷,應該是從相府的後門出來的。


    此時她周圍圍了幾個隨從模樣的人,而站在中間緩緩探下身來的,明眸皓齒,靈動天真,可不就是蘇槐的義妹清樂郡主。


    清樂郡主看見陸杳這副樣子,露出滿意的表情,她伸手掐著陸杳下巴,左右看了看,道:“沒想到你這張臉還有幾分姿色,你就是靠這張臉去勾引我義兄的嗎?”


    “隻可惜,”她嬌俏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義兄會對你高看一眼麽,他真要是在乎你,方才他明明發現了你,為何卻對你視若無睹呢?現在你知道了,義兄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本來清樂郡主見蘇槐發現了陸杳,心裏發虛,生怕蘇槐追究到她頭上。可結果蘇槐根本不在乎。


    他這是變相地把人交給她,隨她處置。


    這樣一來,清樂郡主心裏就有底了。


    她看向陸杳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怨毒色,道:“上次你讓本郡主在義兄麵前丟臉,本郡主原想著你這張臉也別想要了。


    “但是現在本郡主覺得,劃爛你的臉倒是可惜了。我要把你賣去一個好地方。”


    陸杳眨眨眼,都是她在說,反正自己被堵著嘴又不能開口,隨便她了。明明長相這麽甜美的人,卻笑得這麽猙獰,不知道她怎麽做到的。


    清樂郡主見陸杳眨眼,認為她純粹是鄉巴佬無知,便又痛快地道:“知道是什麽好地方麽?當然是男人成群的妓院,去了那裏,你便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賤丨人。


    “你用你這張臉這副身子去服侍無數的男人,不論是誰,隻要有錢就能騎爛你。”


    陸杳還是眨眨眼。


    說得她好像很了解妓院似的。


    不過能把自己帶出相府,陸杳表示還是很謝謝她的。


    清樂郡主甩開她的下巴,用手帕嫌惡地擦了擦手,吩咐自己的隨從:“就把她賣去京裏最大的妓樓,做個最下賤的妓女吧。賣來的銀子,給我買點心吃。”


    隨後箱蓋再次蓋上,陸杳被抬上了清樂郡主的馬車,馬車緩緩往前駛去。


    不過還沒出小巷,陸杳在巷子裏忽然聽見馬蹄聲,緊接著一道過分溫朗的聲音響起:“妙妙。”


    清樂郡主拂簾一看,看見騎馬來的男子,頓時笑逐顏開,歡喜道:“哥哥,你不是說還有兩天才迴來嗎,怎麽今天就迴來啦!”


    男子驅馬緩緩走近,道:“今日不是蘇槐的大喜之日,特地趕迴來喝杯喜酒。”


    清樂郡主聞言更加樂嗬,道:“喜酒怕是喝不成了。”


    男子道:“怎麽?”


    清樂郡主道:“哥哥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


    說著讓車夫駕車走。


    勘勘經過男子身邊時,他看見車廂裏有口大紅色的箱子,不由問:“裏麵是什麽?”


    清樂郡主道:“沒什麽,哥哥快去找義兄吧,我先走了。”


    騎馬的男子迴頭看了一眼清樂的馬車,方才驅馬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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