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驚訝道:“老爺子?難道是老乞丐?”


    鍾大叔道:“對,就是老乞丐,江湖人稱老爺子,江湖中人都尊敬他,叫他老爺子。”


    柳青道:“老爺子現在在哪兒呢?”


    鍾大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從我懂事開始,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我隻知道,當初師父把他送走了,具體去了哪裏,誰都不清楚。”


    柳青道:“那他還會迴來嗎?”


    鍾大叔搖頭苦笑道:“誰知道呢?”


    柳青道:“老爺子如果迴來,您會帶著我去見他嗎?”


    鍾大叔道:“當然會。不過,現在你還遠遠達不到見他的資格,我會帶你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有資格的時候,才能去見老爺子。”


    柳青道:“大叔,您這是要讓我當你的徒弟嗎?”


    鍾大叔道:“我現在還不想收徒。”


    柳青道:“你不想收徒,幹嘛帶我去見老爺子?”


    鍾大叔道:“老爺子喜歡你。”


    噗哧!柳青忍不住笑了。


    鍾大叔道:“你笑什麽?”


    柳青道:“我覺得你在騙我,老爺子喜歡我?”


    鍾大叔道:“我怎麽會騙你呢?當年,在梅山,我救下老爺子,老爺子看我順眼,說要教我練武,可惜他受傷很重,沒多久便撒手人寰。臨終前,留下遺囑,說要收我做徒弟,傳授衣缽。”


    柳青道:“真的嗎?老爺子真的願意收你為徒?”


    鍾大叔道:“當然是真的,否則我又何必冒險帶你去見他。”


    柳青點了點頭,臉色忽然黯淡了下來,歎息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麽。


    鍾大叔問道:“你為什麽歎氣?”


    柳青搖頭,道:“我想起了我爹爹。”


    鍾大叔一愣,隨即拍著胸脯道:“放心吧,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永遠有個好爹。等我退休了,咱們一家人就搬到梅山,我給你們蓋房子。”


    鍾大叔說完這話,心中忽然湧出了一股悲涼。


    十幾年的生死相依,最終換來的卻是一紙契約,自由。


    自由,自己已經不稀罕了。


    隻希望以後能夠陪著柳青,照顧他餘生。


    “爹爹……”


    柳青喃喃念叨,眼角流出淚水,他突然站了起來,朝外奔跑而去,邊跑邊喊:“我要找我爹爹。”


    鍾大叔急忙跟了出去。


    白離也站起身來,道:“我們也跟著去看看。”


    眾人於是跟著柳青和鍾大叔,穿過了梅山的群峰,沿著小路向東行進。


    這一條路十分隱秘,若非熟悉梅山地形的人帶領,根本就發現不了。


    眾人越走越深,腳踩積雪,嘎吱作響,寒風凜冽。


    半日之後,一座破舊的茅屋,出現在眾人麵前。


    茅屋周圍,落葉遍地,顯然已經荒廢許久。


    柳青撲通跪倒在地上,大哭道:“爹爹,孩兒不孝,讓你孤單至今啊!”


    眾人聞言,皆是感動萬分。


    鍾大叔道:“柳先生,這位就是你爹爹嗎?”


    柳青擦了擦眼睛,指著破敗的茅屋,道:“沒錯,這就是我爹爹的茅草屋。”


    鍾大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夠見到柳先生你的爹爹。”


    他轉身離去,走出數丈遠,忽然停下腳步,道:“對了,柳先生,我曾聽人說起,柳老爺子的墳墓,就埋在梅花庵附近。”


    柳青頓時渾身顫抖了起來。


    白離扶住柳青,道:“別激動。”


    她對鍾大叔拱手致謝,道:“這份恩情,我記在心上了。”


    鍾大叔道:“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走了。”說罷縱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柳青和眾人一起來到了茅草屋門口,推門而入。


    茅草屋裏麵,空蕩蕩的,除了牆壁上掛著的兩幅字畫外,一切都已經陳腐不堪,灰塵滿地,散發著陣陣黴味。


    柳青看了一眼牆上的兩副字畫,目露驚詫之色。這兩副字畫是唐伯虎的真跡《蘭亭集序》和《蘭亭序》的仿品,價值連城,絕非凡品。


    “爹爹,爹爹,我迴來啦!”柳青撲在床前,大哭了起來。


    原來床上躺著一個須發潔白的老者,早已經沒有任何唿吸,雙眸緊閉,臉上皺紋密布,皮膚鬆弛,似乎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爹爹,您怎麽不理我呀?”柳青趴在床邊,哭成了淚人,伸手撫摸老者的眉毛、胡須和嘴唇。


    老者依舊沒有反應。


    柳青又拉起老者的胳膊,輕輕晃了晃,老者還是沒有反應。


    他哭了好久,終於止住了眼淚,然後站起身,走出了茅草屋,跪倒在院子裏。


    柳青跪在院子裏,大哭道:“爹爹,您死得好慘啊!”


    鍾大叔道:“柳公子,節哀順變,你父親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逝者已矣,請節哀順變吧。”


    柳青哽咽道:“我爹爹死了,可憐的孩兒還沒有孝敬爹爹一次。”


    鍾大叔沉吟片刻,道:“柳公子,你不用太難過,或許有奇跡會發生,說不定老爺子還沒有死。”


    柳青抬頭道:“什麽奇跡?”


    鍾大叔道:“柳老爺子當初被人偷襲,跌落懸崖,肯定兇多吉少。”


    柳青點了點頭。


    鍾大叔繼續道:“我觀察過老爺子,雖然屍體冰冷僵硬,但是從表象來看,他還算是正常,或許還有得救。”


    柳青道:“鍾大叔,你快說救我爹爹的方法啊!”


    鍾大叔從懷裏掏出一枚黑漆漆的丹藥,道:“柳公子,這枚‘百病丸’是我師父煉製的,吃了它,或許能將老爺子救醒過來。”


    柳青毫不猶豫,吞服了百病丸。


    一瞬間,他隻覺得腹部升騰起一團火熱,全身發燙,像是燃燒了一樣,疼痛欲裂,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過了片刻,他發現自己竟然有力氣了。


    “好神奇的丹藥。”柳青讚歎道。


    鍾大叔道:“這枚百病丸,效果雖然厲害,但是也有很明顯的缺點。”


    “什麽缺點?”柳青道。


    “那就是隻能治標,不能治本。”鍾大叔歎息道:“老爺子雖然撿迴了一條命,但是他的魂魄,已經離開了肉身,所以才沒有蘇醒過來,隻剩下一具軀殼。”


    柳青道:“那我該怎麽辦呢?”


    鍾大叔道:“唯有請一尊陰陽先生來施法,才能讓老爺子蘇醒過來。”


    柳青問道:“陰陽先生是誰?”


    鍾大叔道:“在江南有三種人稱得上是陰陽先生,一是道士,二是術士,三是和尚。”


    柳青道:“道士和術士都有,為什麽要叫和尚呢?”


    鍾大叔笑道:“因為和尚的壽元比較長啊,而且佛家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是天下百姓最信賴的,他們往往也會被百姓供奉,所以和尚是百姓最喜歡的,甚至比道士和術士更受百姓歡迎。”


    “這樣啊。”柳青恍然道:“那陰陽先生,是不是就是陰陽先生呢?”


    鍾大叔苦笑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沒有聽過這類人物。”


    柳青道:“鍾大叔,你能帶我去京城見一見你說的陰陽先生嗎?如果他能救活我爹爹的話,我願意把我所有的錢財都獻給他,讓他救活我爹爹。”


    鍾大叔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麻煩了。”


    柳青道:“鍾大叔,您有什麽辦法?”


    鍾大叔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符紙,遞給柳青,道:“柳公子,這就是我說的辦法。你把這張符紙貼在老爺子的額頭上,等待半炷香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答案。”


    柳青點了點頭,把符紙折疊好,放進了衣襟之中,然後把父親扶起來,坐在凳子上,讓老者倚靠在椅背上,接著把父親的腦袋貼在符紙上,右掌抵在父親的腦門處,運足真氣,輕輕按壓了幾秒鍾,然後收掌。


    “噗嗤!”


    柳青噴出了一口鮮血,暈死了過去。


    “柳兄弟。”鍾大叔急忙跑到柳青身旁,抱起他。


    …………


    不久之後,鍾大叔將昏迷的柳青安排在茅草屋旁邊的房子內。


    柳青睡得很熟。


    他夢見,自己的父親,在夢境之中,對他招手,讓他趕快逃命去。


    “爹!”


    柳青大聲嘶喊,然後猛地驚醒。


    “啊!”柳青突然發現,鍾大叔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濁淚。


    “大叔,你怎麽哭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柳青擔憂問道。


    鍾大叔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搖頭道:“沒事,沒事。柳公子,你剛才做惡夢了?”


    柳青道:“是的。大叔,我剛才夢見爹爹了,我爹讓我快逃,可是我沒有聽爹爹的,留了下來陪伴他老人家,可惜還是被人刺傷了胸膛,差點丟了性命。大叔,你有辦法救救我爹爹嗎?求求你了。”


    鍾大叔沉吟片刻,道:“柳公子,老爺子的情況非常危險,我建議你立刻返迴陽穀縣。”


    柳青道:“迴陽穀縣?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鍾大叔道:“柳公子,現在是夜晚,你一個人返迴陽穀縣很容易暴露行蹤,我送你一程吧。”


    柳青想了一陣,道:“也好,鍾大叔,你帶路吧。”


    他的確需要馬匹,因為隻有騎著駿馬才能迴到陽穀縣。


    …………


    鍾大叔在村外牽著一匹棗紅馬,載著柳青向西北方向馳騁而去。


    一路疾馳。


    鍾大叔騎馬技術非常高超,馬蹄踏碎黃沙,濺起無數沙塵。


    “駕!”


    兩匹駿馬狂奔了兩刻鍾之後,鍾大叔忽然停止前行,指著前方的密林,道:“穿過這片樹林,就是陰山山脈了。陰山山脈連綿千裏,橫斷陰陽,阻隔陽穀縣和陽州府的聯絡。”


    陰山山脈是陽州府通往東瀛島的重要屏障,也是陰山郡的門戶。


    “這是一座巨大的峽穀,裏麵盤踞著一些野獸,毒蛇猛獸,瘴氣彌漫。你騎著馬兒過不去,我背著你走,你用繩索綁住我的脖子,然後慢慢爬上來。”鍾大叔叮囑道。


    柳青點頭,道:“謝謝。”


    鍾大叔道:“別客氣。”


    於是,柳青趴在鍾大叔的後背上,雙腿夾緊了他粗壯有力的腰肢。


    鍾大叔縱馬躍入峽穀之中,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片刻之後,就傳出了他清越的馬鳴。


    這片叢林茂盛繁華,荊棘遍布,灌木成堆,雜草叢生。


    不少的野獸在附近遊蕩,時不時的吼嘯幾句。


    不過鍾大叔的馬兒極通靈性,似乎嗅到了危險,四蹄飛揚,在林中狂奔,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衝出了叢林,進入一片寬闊的山穀中。


    鍾大叔翻身跳下馬,拉住柳青的胳膊,將他攙扶下馬背,然後用藤條捆住他的雙腳。


    他對柳青道:“柳公子,你跟在我身後。”


    於是鍾大叔邁步走在最前麵,一直深入密林之中。


    “嗷嗚!”


    忽然,前麵傳來狼嚎聲。


    鍾大叔眉頭皺了皺,然後繼續深入。


    “嗷嗚!”又是一聲狼嚎傳來,而且距離他們已經非常接近。


    鍾大叔的臉色凝重起來,握住劍柄,緩緩抽出寶劍,警惕的看著四周,一切靜悄悄的,除了唿吸,什麽都沒有。


    但是空氣之中,已經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正在逐漸濃鬱起來。


    柳青看了鍾大叔的表情,心中一動,道:“是狼群嗎?”


    鍾大叔道:“不是狼群,是一種變異狼,名曰‘鬼爪狼’,非常兇狠厲害,而且群居。它們是陰山山脈特殊環境產生的變異生物,一般的狼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


    說罷,他拔出佩劍,準備戰鬥。


    就在此時,前方的密林中,忽然閃出了五個人影。


    這五個人影身形飄渺,宛如幽魂,一字排開,擋住了鍾大叔的去路。


    柳青一看,頓時臉色劇變,失聲道:“鬼爪狼群!”


    五個黑影,都是披頭散發,身體瘦削,麵孔扭曲,嘴唇烏紫,目光呆滯,顯然已經喪屍化了。


    “嗷嗚!”


    鬼爪狼群怒叫,撲殺了上來。


    “哼!”


    鍾大叔冷哼一聲,長劍出鞘。


    隻見劍光一閃,三顆狼首飛舞了起來。然後,鍾大叔揮動寶劍,左劈,右砍,上撩,斜斬等多種淩厲劍式施展。頃刻間,七八匹狼便被斬落當場。


    “嗷嗚,嗷嗚~”鬼爪狼王怒號,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隨即,所有的鬼爪狼都像瘋了一般,向鍾大叔攻擊過來,速度奇快。


    “鐺鐺鐺……”鍾大叔用盡渾身解數,抵抗這群瘋狂的狼群,他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是一個絕頂高手,依舊勇猛無比。


    但是,狼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源源不斷的從密林中衝出來,一批批,一波波……


    鍾大叔已經疲憊了,而鬼爪狼群則越戰越猛。


    這群畜牲,仿佛不知道疲倦。


    鍾大叔身受重傷,再加上饑餓,精力越來越不濟,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許多傷痕。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手臂上插著一支利箭。


    鍾大叔的身上也受了傷,胸口中了一掌。


    柳青急忙從儲物袋取出丹藥遞給他,問道:“怎麽樣?感覺怎樣?”


    鍾大叔吃了幾粒丹藥,然後道:“還好。”


    柳青道:“你把傷勢穩定住,我來處理這些畜牲。”


    鍾大叔搖頭道:“柳公子,你是千金貴體,哪裏能親自動手呢?”


    柳青道:“放心,這些畜牲奈何不了我。”


    然後,他提起鐵槍,站在了鍾大叔的身邊,道:“你守護我左側,防止有漏網之魚偷襲我,剩餘的交給我來處置。”


    鍾大叔道:“那怎麽行?萬一我照顧不及時,豈不是讓你遭殃?”


    柳青搖頭道:“沒事。”


    鍾大叔無奈,他知道這位公子爺的脾氣倔強,認準的事九牛二虎也拉不迴來。


    鍾大叔手持長劍,護衛柳青的左翼。


    柳青的眼睛在四處掃視,觀察地形,判斷敵情。


    突然,他眼角一瞥,看到不遠處有一棵參天巨樹,足有三米多高,枝幹虯勁,樹葉碧綠如玉。


    他道:“鍾伯父,咱們去那棵樹下避一避,我來對付這些該死的畜牲。”


    鍾大叔笑道:“柳公子果真聰明機智。”


    柳青微微一笑。


    他們兩個人朝著那顆大樹慢慢的移動,然後躲藏在了茂密的枝葉之下。


    鍾大叔道:“我去引開狼群,柳公子記住,不管發生任何狀況,都不要冒險衝出來,否則我們必死無疑。”


    他的語氣嚴肅,透露出一絲堅決。


    他知道,現在他的情況很危險,一旦被這些鬼爪狼纏住,恐怕很難脫身。而柳青雖然是武學高手,但畢竟年幼,修煉的時日太短,恐怕連自保都困難,若是遇到鬼爪狼王,更不可能逃脫。


    所以,他才會這麽叮囑。


    鍾大叔拿出一枚紅彤彤的丹藥塞進嘴巴裏,咀嚼吞咽。然後提著長劍,朝那棵巨樹衝去。


    鬼爪狼王發出一聲嚎叫,率領狼群撲上來。


    狼群中的五匹鬼爪狼,迅速的圍攏鍾大叔,撕咬他。


    鍾大叔揮劍,將這些鬼爪狼斬殺,但是他也受傷了,手臂上鮮血淋漓。


    “轟隆隆!”


    鍾大叔拚命廝殺,殺的狼群節節敗退,然後,趁亂朝那棵大樹衝過去,然後跳上樹冠,想要借助樹冠掩護逃跑。


    但是就在這一刹那,樹冠的枝椏中射出無數銀色的細針,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向鍾大叔籠罩過去。


    鍾大叔臉色一變,連忙縱身躍起,但是這些銀針速度太快,他剛剛躲避過一部分,又有更多的銀針射了過來。他隻能舉刀格擋。但這樣一來,他就成了活靶子。


    “嗤啦!噗哧……”


    他的衣服被刺破。


    他的肌膚也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柳青道:“鍾大叔,你趕緊走吧,別管我了,我能應付!”


    他的確是武學奇才,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居然能夠使用內力禦劍術了,不過,由於內力尚淺,所以無法凝聚內力外泄。所以隻是虛張聲勢,嚇唬狼群。


    鍾大叔咬牙道:“老夫豈能棄公子於不顧?老朽今天豁出性命也要救公子脫離危險!”


    “啊?”柳青大驚,這個老頭兒還挺固執呀。


    他想要勸阻,但是已經遲了。


    “嗤嗤嗤!”


    無數銀針全部射入了鍾大叔的身體裏麵,瞬間麻痹、僵硬,甚至連動彈都不敢動彈了。


    “吼!吼!吼!”


    狼王帶著其他的狼群追了上來,張牙舞爪,獠牙森森,雙眸通紅,一副嗜血的模樣。


    “完蛋了。”


    柳青心中暗道。


    這些狼,最厲害的鬼爪狼王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剩餘的鬼爪狼也都有著相當於先天境界的戰鬥力。它們合力,能輕易碾壓一個練了內功的高手。


    而柳青和鍾大叔,都隻是初窺門徑,內力運用的並不純熟,根本不堪一擊。


    柳青深吸一口氣,道:“我擋住他們,你快點跑!”


    鍾大叔道:“公子你小心一些,我馬上迴來。”


    說罷,他轉身就跑,朝著東南方向奔去,他要去搬救兵。


    狼王盯上了柳青,率領狼群朝柳青撲殺而來。


    “嗖!”柳青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劍芒閃爍。


    他的劍法,淩厲無比,每一招都蘊含著無窮的威力。


    但是他畢竟內力太淺,而狼群實力又極為強橫,所以很快他就落入下風,被狼群逼到了樹下,背對狼群。


    “嗷嗚!”


    狼王仰天咆哮,聲震山穀。


    然後,這群惡狼朝著柳青撲了過去。


    “錚!”就在這時候,一道雪亮的寒芒飛了出來,宛如一條毒蛇鑽了出來,瞬息間穿透了三隻狼的腦袋。然後這條蛇飛快的竄迴柳青身前,盤繞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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