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認識鍾大爺,知曉他是古墓門下。
他不知道鍾大爺的身份。
不遠處的村口，圍攏著眾多百姓。
有人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綾羅綢緞。
柳青心中微驚：“這麽氣派的官府,居然會縱容百姓在郊區閑逛。”
而且，他還發現，有一隊巡邏兵，從村子裏奔出來，維護秩序。
百姓都被驅散。
鍾大爺也被迫退後了幾步。
有一匹駿馬，飛馳而至,馬背上的將軍勒韁，駿馬長嘶，震得村口嗡嗡響。馬上的將軍，英姿颯爽，濃眉虎目、絡腮胡子，一雙鷹眼透過薄薄鎧甲,精銳凜冽。
他策馬疾行,到了村口,便翻身跳了下來。
“什麽事,吵嚷什麽？”他冷厲質問,“誰再喧嘩,統統抓起來。”
鍾大爺道：“將軍息怒，我們是從京都來的客商,想要討碗飯吃。”
“京都？”將軍冷笑，指著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首,“你們是巫神教徒？”
鍾大爺點頭：“是，我師父是巫神教的大祭師。”
“既然是大祭師,為何要害死我們苗疆人？”將軍厲喝,聲音更加洪亮。
鍾大爺解釋：“將軍,您誤會了！此二人非大祭司親傳,乃是大祭司座下的兩位祭酒。今日大祭司外出遊曆,隻怕要過些時候才能迴來,因此才命令他二人坐鎮村子。豈料……”
那將軍打斷鍾大爺的話，喝道：“你說謊!你們若是巫神教徒，怎會殺人？”
鍾大爺急忙道：“將軍明鑒，我們真不是巫神教徒啊！”
“將軍，請聽我細言。”柳青站出來，朗聲道。
將軍看向柳青。
他的臉色緩和許多。
柳青便簡單解釋了緣由。
他和子秋等人，都是大祭司的朋友，路過此地。沒想到遇到了匪徒襲擊，就出手除掉兩個賊人。
將軍半信半疑：“當真如此？”
柳青道：“千真萬確！我們是奉了大祭司之命前往古梅山，查探巫神秘密。我們並未做錯任何事情，請將軍明察。”
將軍道：“你們可有憑證？”
柳青把自己的信物，遞給了將軍，“這是我的貼身玉佩。我叫做柳青。”
將軍看清楚了，收下了信物。他轉身，跟隨他而來的士兵們紛紛退去。
鍾大爺感激涕零。
“……將軍，這兩個人的屍體，如何處置？”柳青又提醒鍾大爺，“我們已經斬殺了這兩個歹人，恐怕不好交待吧。”
將軍道：“他們倆是盜匪，死有餘辜。”
他揮揮手，示意柳青放心，“你們盡管離去，此事本王會善待你們。”
於是，柳青和鍾大爺等人，繼續啟程上路。
“這位將軍好生耿直。”子秋感歎道，“倘若不是他，咱們還不知該如何善了呢。”
思琪郡主道：“我也覺得他好。隻怕是他太耿直了，不懂迂迴，反受其累。”
柳青道：“子秋說得極是。以後，咱們還需得留意他。”
眾人便閉緊嘴巴。
鍾大爺帶領他們，走進了古梅山。
古梅山綿延三十六峰，每一峰皆是奇花異草遍布。
鍾大爺在這座山腳下，買了一塊空地。
眾人安營紮寨。
子秋和鍾大爺住在一間帳篷裏。
“你們說，這些巫神信徒，是不是真的存在？”柳青突然想起這件事，問鍾大爺，“我聽聞，巫術是真的，但是很少見。”
“巫術是真的。”鍾大爺肯定答複，“但是，很難練。練習巫術，必須有特殊天賦。”
他們這次前來，也是為了尋找修煉法門。
柳青道：“鍾老哥，你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這種巫術？”
“我從未見過。”鍾大爺沉吟，“不過，我記得一個古籍中曾經寫過這種功夫。據說，這種法術，是用一枚金丹，輔佐一顆五毒珠，煉製出一種神奇藥丸.這種藥丸服下後，可以讓人擁有超凡力量。”
鍾大爺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語句。
然後，他接著道，“但這個功夫，很危險。一旦失敗，會全身潰爛而亡。”
柳青問：“如果失敗，會是什麽後果？”
“會變成活死人。”鍾大爺道，“這是巫術的最高境界，能控製自己的靈魂，肉體卻是死了。”
柳青倒吸一口涼氣。
鍾大爺繼續道：“但這種功法，非常霸道，不僅僅是控製人的肉體。它會吞噬使用者的靈魂，奪取使用者的性命。
古書裏描述，這種功法的修煉方式極端，非常殘忍。所以，這是禁忌。普通人絕不敢碰觸。我們不能輕易嚐試。”
子秋和柳青等人，聽罷，麵色凝重。
“那咱們該如何是好？”鍾大爺問，“這次咱們進入古梅山，是為了求藥，不能空手而歸啊。”
“這種事，不能強迫別人。”柳青道。
他又想，這樣正好。
他的確不願意招惹麻煩。
現在這樣最好，省得將來引發爭執。
柳青的計劃是，等拿到了藥，就快點迴京城，避禍去。
“……那麽，我們接下來該幹嘛？”思琪郡主問鍾大爺。
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哪裏敢擅闖龍潭虎穴？
“暫時休整。”柳青道，“先弄清楚情況，等咱們準備充分，再上山。”
他們就在古梅山的腳底下歇息。
這裏風景怡人，綠樹蔥鬱。
鍾大爺在這裏建立了一間小屋子，供柳青等人暫居。
柳青吩咐幾個孩童去找柴禾。
孩子們跑遠了。
鍾大爺就拉住了柳青，問他：“公子，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我們？”柳青苦笑了下，“我們是江湖遊醫。”
他不想告訴旁人，自己穿越過來的事實。
鍾大爺也不傻。他瞧出柳青不欲詳談，也不追問，就岔開了話題。
他把古梅山的情形，仔細跟柳青說。
“......古梅山是個好地方。這裏有許多珍貴的藥材。不過，這麽多年下來，早已絕跡。”鍾大爺歎氣道，“咱們隻能另謀生路，或者去附近的城鎮打工賺錢。
這次，要不是小山娘娘召喚咱們，隻怕也不敢進來。”
他的聲音裏，略有點遺憾。
這次的目標，不算太艱巨，可惜功虧一簣。
“鍾老哥辛苦。”柳青道，“這裏既然不容易采集藥材，不如咱們換一條路吧。”
鍾大爺搖頭：“沒用的。這裏有瘴氣。一般人根本進不來，更別說進入深處采集藥材了。我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冒著巨大的風險。”
柳青想了想，道：“也對。”
“這次咱們沒找到藥材，不妨改行，開一間客棧。”鍾大爺笑道，“你們不是說，要學蠱嗎？開客棧，養蠱，豈不是比較穩妥？”
柳青道：“這個倒是個主意。”
思琪郡主和柳青、鍾大爺商議了一陣子，最後決定先去開店。
“我去跟小山娘娘說一聲。”鍾大爺站起身，“小山娘娘的房間，距離這裏不足百步。咱們去拜訪一下小山娘娘吧。”
眾人便往小山娘娘的住處行去。
小山娘娘是個女人。
她住在一棵參天巨木之上。這棵巨木枝葉茂密，宛若撐開的傘。
它高約七八丈，直插雲霄。
小山娘娘就住在這巨木的頂部。這是她的閨閣。
“小山娘娘是個女俠，脾氣不太好。她是一隻妖怪。”鍾大爺給柳青解釋，“當初，她誤食了一顆五彩斑斕的蛇膽，成精了。後來，她殺死了一條大蟒，吞食了大蟒的內丹，就飛升了。她的閨閣，就掛在這棵樹的樹梢上，平日裏，隻有小山娘娘一個人居住。”
“原來是個女的！”眾人恍然。
鍾大爺帶著眾人，來到了小山娘娘的閨閣外麵。
柳青看到了一扇門，朱紅色的，雕梁畫棟，顯示出小山娘娘尊崇的身份。
鍾大爺敲響了門扉。
“誰呀？”屋子裏傳來了小山娘娘清冷的聲音。
“我們是山外的獵戶。”鍾大爺道。
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野獸。
鍾大爺就是被野狼咬傷的。
“我這裏不收獵物。”裏麵的人拒絕，“你們走吧。”
“我有事稟報小山娘娘。”鍾大爺道。
“你說。”小山娘娘道。
“我想拜見您。”鍾大爺說，“您不是需要人手嗎？”
“嗯，你叫什麽名字？”裏麵的聲音頓了頓。
鍾大爺連忙答道：“我姓楊，單名一個‘仲’。小人曾經拜師於鍾氏族譜。”
“哦，原來你是我楊家的人。我們楊家有個規矩，凡是楊氏後人，都必須得到楊家的認可，才能加入楊氏。”裏麵的聲音道，“你且等待，我這就去請示家父。”
說罷，門吱嘎一聲開了。
小山娘娘親自出來。
她穿著素雅的長裙，烏黑秀發挽成髻，戴簪環，臉頰邊兩縷青絲隨風飄逸，襯托得她眉目俊美如畫。
柳青看呆了。
這女人，真是漂亮。
“我姓柳，單名一個‘青’。”柳青搶先做了自我介紹，“我從前在廬陽府的柳氏醫館任職，後來辭官了，想來此處探望母親。今日巧遇鍾老哥，就順道來拜見小山娘娘。”
“柳家醫館？”小山娘娘微訝，“原來你是柳家醫館的。”
她似乎很吃驚的模樣。
柳青就猜測，這小山娘娘肯定知道柳家的來曆。
“正是。”柳青道，“當年我爹爹在世時，曾經在古梅山隱居。他老人家仙逝以後，我才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在廬州城做個郎中。這些年我常常迴來看看……”
鍾大爺就咳嗽了幾聲。
柳青會意，就不再提自己的家世。
“我們想租借古梅山。”柳青又道，“聽說這裏有很多的草藥。我想帶著朋友們來采藥。不知道小山娘娘同不同意。”
“那你們就留下吧。”小山娘娘道。
她態度非常爽快。
鍾大爺愣住了。
小山娘娘又道，“我喜歡熱鬧。多個人也好。”
鍾大爺就不再多言。
他領著眾人，去找了個空曠地方安營紮寨。
柳青把他們的馬車趕走，拴在不遠處的大榕樹上。
眾人坐定後，開始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
鍾大爺是個粗人，他隻懂得殺雞宰牛，卻並不擅長治病救人。
思琪郡主則對柳青的話很懷疑：“你說小山娘娘有病，那她到底得的啥病？”
“小山娘娘乃千年靈狐化成人形。”柳青說，“她修煉時，遭受反噬，落下頑疾。”
“這麽嚴重？”眾人都吃驚。
思琪郡主又擔憂，“那怎麽辦？”
“用銀針刺激她體內的生命潛力，使其活躍起來。”柳青道，“小山娘娘是千年靈狐，她的修為很厲害。隻要她的生機活躍，就算是頑疾，她也能壓製。”
鍾大爺點點頭，道：“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拿到寶貝了。
“不過，我的銀針隻夠一支，恐怕不夠……”鍾大爺又皺眉。
柳青笑了笑，取出自己的銀針包，遞給了鍾大爺。
鍾大爺詫異看了眼他，問：“你的銀針很多？”
“嗯。”柳青道，“我們柳家祖上是禦醫世家。我祖父的醫術，冠絕古今。”
鍾大爺露出了欽佩表情。
他把銀針分配完畢。
小山娘娘的閨房裏，燃燒著炭火。
眾人圍著篝火，喝酒聊天。
“……這山裏還有不少的野味。”鍾大爺突然說，“明日，我們再捉些兔子來。這山裏的野兔肉鮮美，肥碩無比。”
柳青就看向了小山娘娘。
小山娘娘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們去抓吧。這是我的宅院，你們可以在裏麵活動。”
柳青大喜：“多謝娘娘。”
他不知道鍾大爺的身份。
不遠處的村口，圍攏著眾多百姓。
有人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綾羅綢緞。
柳青心中微驚：“這麽氣派的官府,居然會縱容百姓在郊區閑逛。”
而且，他還發現，有一隊巡邏兵，從村子裏奔出來，維護秩序。
百姓都被驅散。
鍾大爺也被迫退後了幾步。
有一匹駿馬，飛馳而至,馬背上的將軍勒韁，駿馬長嘶，震得村口嗡嗡響。馬上的將軍，英姿颯爽，濃眉虎目、絡腮胡子，一雙鷹眼透過薄薄鎧甲,精銳凜冽。
他策馬疾行,到了村口,便翻身跳了下來。
“什麽事,吵嚷什麽？”他冷厲質問,“誰再喧嘩,統統抓起來。”
鍾大爺道：“將軍息怒，我們是從京都來的客商,想要討碗飯吃。”
“京都？”將軍冷笑，指著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首,“你們是巫神教徒？”
鍾大爺點頭：“是，我師父是巫神教的大祭師。”
“既然是大祭師,為何要害死我們苗疆人？”將軍厲喝,聲音更加洪亮。
鍾大爺解釋：“將軍,您誤會了！此二人非大祭司親傳,乃是大祭司座下的兩位祭酒。今日大祭司外出遊曆,隻怕要過些時候才能迴來,因此才命令他二人坐鎮村子。豈料……”
那將軍打斷鍾大爺的話，喝道：“你說謊!你們若是巫神教徒，怎會殺人？”
鍾大爺急忙道：“將軍明鑒，我們真不是巫神教徒啊！”
“將軍，請聽我細言。”柳青站出來，朗聲道。
將軍看向柳青。
他的臉色緩和許多。
柳青便簡單解釋了緣由。
他和子秋等人，都是大祭司的朋友，路過此地。沒想到遇到了匪徒襲擊，就出手除掉兩個賊人。
將軍半信半疑：“當真如此？”
柳青道：“千真萬確！我們是奉了大祭司之命前往古梅山，查探巫神秘密。我們並未做錯任何事情，請將軍明察。”
將軍道：“你們可有憑證？”
柳青把自己的信物，遞給了將軍，“這是我的貼身玉佩。我叫做柳青。”
將軍看清楚了，收下了信物。他轉身，跟隨他而來的士兵們紛紛退去。
鍾大爺感激涕零。
“……將軍，這兩個人的屍體，如何處置？”柳青又提醒鍾大爺，“我們已經斬殺了這兩個歹人，恐怕不好交待吧。”
將軍道：“他們倆是盜匪，死有餘辜。”
他揮揮手，示意柳青放心，“你們盡管離去，此事本王會善待你們。”
於是，柳青和鍾大爺等人，繼續啟程上路。
“這位將軍好生耿直。”子秋感歎道，“倘若不是他，咱們還不知該如何善了呢。”
思琪郡主道：“我也覺得他好。隻怕是他太耿直了，不懂迂迴，反受其累。”
柳青道：“子秋說得極是。以後，咱們還需得留意他。”
眾人便閉緊嘴巴。
鍾大爺帶領他們，走進了古梅山。
古梅山綿延三十六峰，每一峰皆是奇花異草遍布。
鍾大爺在這座山腳下，買了一塊空地。
眾人安營紮寨。
子秋和鍾大爺住在一間帳篷裏。
“你們說，這些巫神信徒，是不是真的存在？”柳青突然想起這件事，問鍾大爺，“我聽聞，巫術是真的，但是很少見。”
“巫術是真的。”鍾大爺肯定答複，“但是，很難練。練習巫術，必須有特殊天賦。”
他們這次前來，也是為了尋找修煉法門。
柳青道：“鍾老哥，你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這種巫術？”
“我從未見過。”鍾大爺沉吟，“不過，我記得一個古籍中曾經寫過這種功夫。據說，這種法術，是用一枚金丹，輔佐一顆五毒珠，煉製出一種神奇藥丸.這種藥丸服下後，可以讓人擁有超凡力量。”
鍾大爺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語句。
然後，他接著道，“但這個功夫，很危險。一旦失敗，會全身潰爛而亡。”
柳青問：“如果失敗，會是什麽後果？”
“會變成活死人。”鍾大爺道，“這是巫術的最高境界，能控製自己的靈魂，肉體卻是死了。”
柳青倒吸一口涼氣。
鍾大爺繼續道：“但這種功法，非常霸道，不僅僅是控製人的肉體。它會吞噬使用者的靈魂，奪取使用者的性命。
古書裏描述，這種功法的修煉方式極端，非常殘忍。所以，這是禁忌。普通人絕不敢碰觸。我們不能輕易嚐試。”
子秋和柳青等人，聽罷，麵色凝重。
“那咱們該如何是好？”鍾大爺問，“這次咱們進入古梅山，是為了求藥，不能空手而歸啊。”
“這種事，不能強迫別人。”柳青道。
他又想，這樣正好。
他的確不願意招惹麻煩。
現在這樣最好，省得將來引發爭執。
柳青的計劃是，等拿到了藥，就快點迴京城，避禍去。
“……那麽，我們接下來該幹嘛？”思琪郡主問鍾大爺。
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哪裏敢擅闖龍潭虎穴？
“暫時休整。”柳青道，“先弄清楚情況，等咱們準備充分，再上山。”
他們就在古梅山的腳底下歇息。
這裏風景怡人，綠樹蔥鬱。
鍾大爺在這裏建立了一間小屋子，供柳青等人暫居。
柳青吩咐幾個孩童去找柴禾。
孩子們跑遠了。
鍾大爺就拉住了柳青，問他：“公子，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我們？”柳青苦笑了下，“我們是江湖遊醫。”
他不想告訴旁人，自己穿越過來的事實。
鍾大爺也不傻。他瞧出柳青不欲詳談，也不追問，就岔開了話題。
他把古梅山的情形，仔細跟柳青說。
“......古梅山是個好地方。這裏有許多珍貴的藥材。不過，這麽多年下來，早已絕跡。”鍾大爺歎氣道，“咱們隻能另謀生路，或者去附近的城鎮打工賺錢。
這次，要不是小山娘娘召喚咱們，隻怕也不敢進來。”
他的聲音裏，略有點遺憾。
這次的目標，不算太艱巨，可惜功虧一簣。
“鍾老哥辛苦。”柳青道，“這裏既然不容易采集藥材，不如咱們換一條路吧。”
鍾大爺搖頭：“沒用的。這裏有瘴氣。一般人根本進不來，更別說進入深處采集藥材了。我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冒著巨大的風險。”
柳青想了想，道：“也對。”
“這次咱們沒找到藥材，不妨改行，開一間客棧。”鍾大爺笑道，“你們不是說，要學蠱嗎？開客棧，養蠱，豈不是比較穩妥？”
柳青道：“這個倒是個主意。”
思琪郡主和柳青、鍾大爺商議了一陣子，最後決定先去開店。
“我去跟小山娘娘說一聲。”鍾大爺站起身，“小山娘娘的房間，距離這裏不足百步。咱們去拜訪一下小山娘娘吧。”
眾人便往小山娘娘的住處行去。
小山娘娘是個女人。
她住在一棵參天巨木之上。這棵巨木枝葉茂密，宛若撐開的傘。
它高約七八丈，直插雲霄。
小山娘娘就住在這巨木的頂部。這是她的閨閣。
“小山娘娘是個女俠，脾氣不太好。她是一隻妖怪。”鍾大爺給柳青解釋，“當初，她誤食了一顆五彩斑斕的蛇膽，成精了。後來，她殺死了一條大蟒，吞食了大蟒的內丹，就飛升了。她的閨閣，就掛在這棵樹的樹梢上，平日裏，隻有小山娘娘一個人居住。”
“原來是個女的！”眾人恍然。
鍾大爺帶著眾人，來到了小山娘娘的閨閣外麵。
柳青看到了一扇門，朱紅色的，雕梁畫棟，顯示出小山娘娘尊崇的身份。
鍾大爺敲響了門扉。
“誰呀？”屋子裏傳來了小山娘娘清冷的聲音。
“我們是山外的獵戶。”鍾大爺道。
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野獸。
鍾大爺就是被野狼咬傷的。
“我這裏不收獵物。”裏麵的人拒絕，“你們走吧。”
“我有事稟報小山娘娘。”鍾大爺道。
“你說。”小山娘娘道。
“我想拜見您。”鍾大爺說，“您不是需要人手嗎？”
“嗯，你叫什麽名字？”裏麵的聲音頓了頓。
鍾大爺連忙答道：“我姓楊，單名一個‘仲’。小人曾經拜師於鍾氏族譜。”
“哦，原來你是我楊家的人。我們楊家有個規矩，凡是楊氏後人，都必須得到楊家的認可，才能加入楊氏。”裏麵的聲音道，“你且等待，我這就去請示家父。”
說罷，門吱嘎一聲開了。
小山娘娘親自出來。
她穿著素雅的長裙，烏黑秀發挽成髻，戴簪環，臉頰邊兩縷青絲隨風飄逸，襯托得她眉目俊美如畫。
柳青看呆了。
這女人，真是漂亮。
“我姓柳，單名一個‘青’。”柳青搶先做了自我介紹，“我從前在廬陽府的柳氏醫館任職，後來辭官了，想來此處探望母親。今日巧遇鍾老哥，就順道來拜見小山娘娘。”
“柳家醫館？”小山娘娘微訝，“原來你是柳家醫館的。”
她似乎很吃驚的模樣。
柳青就猜測，這小山娘娘肯定知道柳家的來曆。
“正是。”柳青道，“當年我爹爹在世時，曾經在古梅山隱居。他老人家仙逝以後，我才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在廬州城做個郎中。這些年我常常迴來看看……”
鍾大爺就咳嗽了幾聲。
柳青會意，就不再提自己的家世。
“我們想租借古梅山。”柳青又道，“聽說這裏有很多的草藥。我想帶著朋友們來采藥。不知道小山娘娘同不同意。”
“那你們就留下吧。”小山娘娘道。
她態度非常爽快。
鍾大爺愣住了。
小山娘娘又道，“我喜歡熱鬧。多個人也好。”
鍾大爺就不再多言。
他領著眾人，去找了個空曠地方安營紮寨。
柳青把他們的馬車趕走，拴在不遠處的大榕樹上。
眾人坐定後，開始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
鍾大爺是個粗人，他隻懂得殺雞宰牛，卻並不擅長治病救人。
思琪郡主則對柳青的話很懷疑：“你說小山娘娘有病，那她到底得的啥病？”
“小山娘娘乃千年靈狐化成人形。”柳青說，“她修煉時，遭受反噬，落下頑疾。”
“這麽嚴重？”眾人都吃驚。
思琪郡主又擔憂，“那怎麽辦？”
“用銀針刺激她體內的生命潛力，使其活躍起來。”柳青道，“小山娘娘是千年靈狐，她的修為很厲害。隻要她的生機活躍，就算是頑疾，她也能壓製。”
鍾大爺點點頭，道：“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拿到寶貝了。
“不過，我的銀針隻夠一支，恐怕不夠……”鍾大爺又皺眉。
柳青笑了笑，取出自己的銀針包，遞給了鍾大爺。
鍾大爺詫異看了眼他，問：“你的銀針很多？”
“嗯。”柳青道，“我們柳家祖上是禦醫世家。我祖父的醫術，冠絕古今。”
鍾大爺露出了欽佩表情。
他把銀針分配完畢。
小山娘娘的閨房裏，燃燒著炭火。
眾人圍著篝火，喝酒聊天。
“……這山裏還有不少的野味。”鍾大爺突然說，“明日，我們再捉些兔子來。這山裏的野兔肉鮮美，肥碩無比。”
柳青就看向了小山娘娘。
小山娘娘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們去抓吧。這是我的宅院，你們可以在裏麵活動。”
柳青大喜：“多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