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他們就趕路。


    鍾大爺帶著他們來到了山澗,果然,那裏盛產奇花異草,藥效驚人。柳青和鍾大爺摘采了幾味藥,裝入麻袋裏。


    他們一路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前往古梅山深處。


    一個時辰後,山路逐漸平坦。


    他們走到了一片空曠地,腳下踩著鬆軟泥濘的土壤。


    鍾大爺說道:“我們要翻過這座大山,才能抵達古梅山的梅花塢。咱們快馬加鞭。”


    眾人催馬,飛馳起來。他們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疾奔。


    半晌,突然傳來一聲怪叫。緊接著,一隻巨鷹騰躍而來。它渾身金色羽毛,雙爪銳利,張嘴露齒,尖嘯著撲了下來。


    “小心!”柳青喊道,縱馬衝了上去。


    那巨鷹猛烈撞擊。它的翅膀拍打得山體搖晃,碎裂的石頭掉下來,砸傷了好幾個人。


    柳青跳下坐騎,揮舞拳頭向那巨鷹打去。


    那巨鷹竟然躲開了。它的速度極快,轉眼又飛走了。它似乎是在嘲諷柳青等人。


    柳青罵了句髒話,道:“鍾大哥,你先帶著人走吧。那畜生太厲害了。”


    鍾大爺知道柳青有本領,便答應一聲,帶著大家離開。他臨別時交代道:“我們就在山下等你們。你們小心點。”


    大家匆忙而行,留下柳青獨自奮戰。


    那巨鷹像一團金黃色的烏雲,遮蔽住了陽光,使得陰沉沉的天空暗淡下來。


    它盤旋在柳青的頭頂,不斷發出尖嘯,震得樹冠上的積雪紛紛灑落。


    柳青的額頭冒汗,心說這畜牲的攻擊範圍挺廣。它一旦展開攻擊,必須把它打下來。否則,一群普通人,根本無法對付它。


    這巨鷹的力量很恐怖,速度也快得嚇人。


    柳青連番施展拳腳,試探巨鷹的虛實,可是毫無效果。


    鍾大爺說的沒錯,這畜生確實厲害。


    “不能讓它這樣肆虐下去!”柳青的臉頰滾燙。


    巨鷹俯瞰柳青。它忽然振翼,從柳青頭頂掠過。


    那股勁風,吹拂在柳青的臉頰上,令他感覺到臉部疼痛欲裂。柳青的眼睛睜得很大。


    那隻巨鷹飛遠了,但是一陣狂風襲來,柳青跌下了。他摔在了泥坑中,手臂擦破皮。


    鍾大爺和李莊主他們聞訊趕來。鍾大爺將柳青扶了起來,說:“小老弟,你沒事吧。”


    柳青苦笑:“沒事。”他揉了揉胳膊,站穩身子。


    思琪道:“你不要逞強。”


    柳青搖頭。他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咱們先撤退。”


    “什麽辦法?”思琪問道。


    柳青道:“那畜生,肯定怕火。咱們先找一堆木材來。等著它自己送上門。我有辦法收拾它。”


    思琪和鍾大爺不解,卻按照他的吩咐,去附近砍伐木柴。


    柳青把那些枯枝敗葉,鋪在了山崖邊上。


    然後,他又在旁邊,撿來了兩塊大石頭,埋伏在枯樹下,形成了一道屏障。


    “你這是幹嘛?”白離道,“難道你想要引誘它過來,殺死它嗎?”


    “差不多吧“柳青道,“那畜生的飛行速度,比咱們都快。我擔心我們跑不過它。


    我現在用這種辦法,阻擋它的視線。如果它敢靠近,就給它當胸來一槍,打爆它的頭。”


    “不妥。”鍾大爺道,“那畜生的速度太快,即使有東西阻隔,仍然會被它閃開。若是射偏了,豈不糟糕?”


    柳青道:“我已經觀察過周圍的環境了。那裏的地貌複雜,樹木參差不齊。它若是俯衝,肯定會衝進樹林,受製於我們。”


    李莊主還是猶豫:“這……不太穩妥啊。”


    鍾大爺道:“不管了,我們盡力而為。”


    他們準備就緒以後,柳青將火藥包綁在箭矢上。


    那隻巨鷹又出現了。它的目標是柳青,柳青早有準備,拉弓搭箭,瞄準巨鷹。


    咻!箭矢射穿了巨鷹的左側翅膀。


    巨鷹吃痛,撲打翅膀,墜落下去,摔在了樹林裏。它掙紮著飛了起來,繼續撲來,憤怒咆哮。


    鍾大爺和柳青對望一眼。他們看到對方的表情,同時鬆了口氣。這畜生果然怕火。它的左側翅膀受傷嚴重。


    柳青道:“我再來一箭!”他彎弓射箭。


    咻!那支箭矢,正中巨鷹的腹部。


    巨鷹慘叫一聲,跌落下山坡,消失不見。眾人歡唿起來。


    鍾大爺道:“好險。”大家繼續往前走。


    越往北,溫度越冷,寒風淩冽,刮骨刺骨。大家凍得瑟瑟發抖。


    柳青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給思琪穿上。


    他們繼續往前。越往北,氣候變化得更厲害。到了最後,他們全身衣裳濕透,冰涼刺骨,牙齒咯吱作響。


    大家走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個多時辰以後,太陽升起來,驅散了晨霧。


    太陽照耀在山巒間。遠處的群峰,籠罩在薄薄的輕霧中。朦朧如夢,美輪美奐。


    山間的清泉,汩汩流淌。“哇,這裏簡直是仙境啊。”思琪驚歎道。


    她脫鞋子,赤腳踏在清泉上。她的小腳丫,晶瑩剔透、粉嫩柔滑,仿佛凝脂一般。


    “真好玩兒。”思琪嬉鬧起來。


    白離道:“這是什麽山?”


    鍾大爺搖頭道:“我也不曉得。聽說過龍虎山。”


    “龍虎山?”眾人詫異。


    “就是龍虎山。”


    幾個人說話間,就有一群野狼奔向這邊。


    柳青喊了聲小心,提醒他們躲避。他和思琪躲藏在一株矮樹後。


    鍾大爺他們都緊張起來。狼嚎陣陣。


    “它們好像沒有惡意。”白離道,“我怎麽覺得它們好像在追逐什麽呢?”


    眾人都盯著狼群。片刻之後,它們繞開了這片山穀,消失在濃霧深處。


    柳青籲了一口氣。他道:“它們似乎並非來攻擊我們。我們暫時安全了。”


    鍾大爺道:“這麽走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還是先去找一條路。”


    鍾大爺指了一個方向,那裏是一座山澗。山澗有一條小溪潺潺流動,蜿蜒曲折,延伸到山澗底部。


    柳青和鍾大爺,各自選擇一匹馬。兩人騎著馬,向山澗走去。


    “咱們先去探路。等天亮以後,再迴來接你們。”柳青說。白離和思琪點點頭。


    他們順著山澗的小溪,走了約莫三五百步。


    柳青忽然聽到了嘩啦啦的瀑布聲音。他抬頭看,瀑布如簾,傾瀉而下。


    “瀑布?”柳青喜悅。


    他勒住馬韁繩,對鍾大爺道:“鍾大哥,我們在這裏歇息,等待天黑。”


    他翻身下馬。這個瀑布非常寬闊。柳青跳入水中,遊泳過去。


    這瀑布水量頗大。不知通往何處。柳青潛入了水中。他慢慢沉入水底。


    瀑布水流湍急。柳青在潭底潛行,摸索著前進。


    水底的淤泥極厚,他摸索了許久,才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抓住這東西,拚命往上爬。


    等柳青爬上了岸,發現自己竟在半空中。他雙腿懸空。柳青暗罵自己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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