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仙正是“小山娘娘”,柳青怔怔地盯著那幅畫像看了半天,他不禁感慨:“小山娘娘。”柳青喃喃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小山娘娘……”


    “小山娘娘”這個稱號在民間廣泛流傳,是民眾對巫族的尊敬和仰慕。據說小山娘娘的師祖是位修煉有成的神仙,名喚九天玄女,她的傳人都叫做小山娘娘。傳到這代,小山娘娘從小就隨她的師傅在深山中潛心修煉。


    每隔三年會迴到皇城一趟,輔助皇帝治國安邦。而每當小山娘娘迴歸皇宮時,必然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小山娘娘在京城有一座巨大的“金蠶洞”。她常年住在金蠶洞中潛修,隻有在需要處理政務的時候才迴來皇宮。


    而小山娘娘的徒弟們,就居住在金蠶洞附近。金蠶穀位於京畿,距離皇城不遠,山路崎嶇險峻,穀內遍植荊棘草木,毒蟲橫行,常人進入穀內,必死無疑。


    為了給柳青解毒,思琪和白離曾經也試圖偷偷潛入金蠶穀,奈何穀內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隻好退而求其次,等待著金蠶穀裏的人出穀。


    柳青雖然沒有親眼瞧見金蠶穀中的景象,卻能夠猜到穀內必是瘴氣密布,兇獸毒蟲層出不窮。他原本也不抱希望,可是現實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那日他昏倒在街頭,被一對老夫妻撿迴家養傷。老夫妻善良慈祥,對他照顧有加,還把他送進了一位姓張的大夫那裏。張大夫診斷說他中了劇毒,幸好及時服用了張大夫配置的解藥,他才撿迴一條命。後來,張大夫將他送迴了。


    柳青醒來後就忘記了自己怎麽迴家的,唯獨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模糊的記憶。他記得自己是被一個黑衣蒙麵人追趕,逃入了小樹林。他跑得太急,跌進了一潭湖水,失足落水。


    他奮力往岸邊遊。忽然,一陣陰風刮過,他便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就到了這個陌生的房間裏。而剛剛那個聲音,竟然就是……!


    柳青驚恐不已,渾身顫抖。他想逃,卻發現自己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他想喊救命,卻發現喉嚨幹涸,一句話也喊不出來,隻能絕望地掙紮。


    “別怕,姐姐來救你了。”女人嬌媚的笑聲傳了過來,帶著幾分戲謔和憐愛,仿佛聽到了什麽搞笑的事情。


    柳青睜大雙眼。那個聲音突然消失了,緊接著,房門猛然被撞開,闖進來一群黑色的蝙蝠。蝙蝠嗡嗡嗡地飛了進來,圍繞著柳青,張牙舞爪。這些蝙蝠的翅膀都呈墨綠色,眼睛通紅,獠牙鋒利,極其猙獰,令人心驚肉跳。


    “不……不要……”柳青恐懼地喊道。黑色蝙蝠俯身撲向柳青,將他壓在床板上,鋒利的尖齒劃破肌膚,血液順著縫隙溢出,滲進枕套,很快染紅了大片。


    柳青慘叫著,拚命拍打蝙蝠,卻毫無作用。這些蝙蝠似乎受了主人的控製,不僅吸食鮮血,還在啃噬他身體各部分,直到血液全被吸幹。柳青渾身冰涼,瞳孔渙散。他的手腳漸漸軟綿綿垂了下去。


    這時候一隻蝙蝠忽然停止了撕咬,它飛出屋子。緊接著又有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的蝙蝠飛走。這些蝙蝠似乎害怕某種東西,一刻也不願意逗留。


    過了一會兒,那隻被放出去的蝙蝠飛了迴來,落到桌子上,發出沙啞難聽的叫聲。


    屋外響起了細碎輕微的腳步聲,一個高挑的美貌少女推開門,緩慢走了進來。她看見柳青躺在地上,胸口血跡斑斑。


    少女低下頭來,仔仔細細打量著柳青,眼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對著屋外的人吩咐道:“去取碗清水來。”


    屋外很快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應答:“是,小姐。”


    “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辭。”


    少女走上前來,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柳青的臉頰。


    她的指甲塗抹得漆黑油亮,像一根根淬滿劇毒的鋼針,觸碰柳青的肌膚時猶如一根根毒蛇吐信般,麻痹刺痛著柳青。


    “你是誰……你想殺我嗎……”柳青的眼皮動了動,勉強支撐著眼珠睜開,“你是小山娘娘派來的?”


    少女咯咯一笑:“聰明,姐姐真沒有白疼你。”


    少女的聲音柔柔的,甜甜的,像似的,膩得人心慌。柳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柳青虛弱地問:“你想要什麽?”


    “我隻是想找你玩玩。”少女的語氣裏充斥著惡劣,“不過,你現在不太乖哦,所以姐姐要懲罰你。”她的指甲在柳青臉上摩挲,輕輕撫弄著柳青臉上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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