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打算修整簡簡單單的院子現在樓庭水榭,假山流水,無一不齊全。


    就連通往她房間的小路邊上都是各色的花環繞著那條小路,特別養眼,路的兩邊各種花形成一片花海。


    她的院子跟花園差不多。


    ?


    不等林晚熙說出口,星月和星夏趕緊出聲,“是王爺交代的。”


    她的裙擺輕輕撫過那些花兒,陽光燦爛,花朵爭奇鬥豔,清風送來,花朵們迎風搖晃,林晚熙看著那一片花海,陷入沉思。


    到了簌雪院,院子裏那棵銀杏樹下多了一個秋千,其餘的地方是她喜歡的山茶花和梔子花,山茶花紅得熱烈,開得荼蘼,梔子花雪白靜默,也毫不示弱,傲然綻放。


    屋子裏房間內所有家具都煥然一新。


    她的梳妝台上頭麵、簪子、耳墜,鐲子、各種頭飾擺滿,一看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星夏趕忙出聲,”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林晚熙徹底錯愕住。


    在她眼裏蕭君顏從未關注過她,在意過她,更是一個直男,不會花心思去弄這些。


    林晚熙再次迴到院子中,坐在那個她一直想裝卻還沒空動手的秋千上,“他這是何意?”


    “王爺是不是還喜歡著王妃?”


    林晚熙想起他這段時間的反常行為,特別是春獵時,向來清冷疏離,不喜人近身打擾的他,那時候好像特別喜歡黏著她。


    喜歡嗎?


    林晚熙扶著秋千的指尖顫了一下。


    還沒等她想清楚,星月又開始說話,“小姐,王爺送了好多五顏六色的寇丹來,他說小姐喜歡,可以每天塗一種顏色的寇丹。”


    林晚熙伸出手,看自己指甲上的寇丹,水紅的蔻丹惹眼,她曾以為,這是她奔赴自由的一種象征。


    “王爺他人呢?”


    “王爺他留有話,等下會來找王妃。”


    蕭君顏到時,林晚熙剛好從院子出來,彎著腰,在整理八角亭邊上的嬌花。


    那如蒼山之雪的梔子花在她紅色的蔻丹的映襯下越發的無暇。


    她換了一身淺月白的紗裙,裙擺撫在那些瑰豔的花朵之上,那些花朵便像染了靈氣,襯托和渲染她的纖塵不染。


    八角亭裏垂有白色珠簾和幔紗,夏風徐徐,珠簾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蕭君顏一身絳色闊袖瀾袍,白色玉帶攔腰,勾勒挺拔的身軀,他負手立在陽光下,微抬眸看著林晚熙摘了兩朵梔子花放在鼻下輕嗅。


    風溫柔撫她的發絲,也撫過她的紗裙。


    陽光溫暖而熱烈,蕭君顏過去的二十年在暗無天日的冥山裏修煉邪功,鮮少像這樣站在暖陽下。


    陽光的暖會讓他修煉的邪功威力減弱,他是浸淫在黑暗中的人,不適應那麽耀眼的光明。


    可現在,他忽然喜歡上這種暖意張揚和熱烈。


    他想變成一個溫暖的人,足以與她的小東西匹配。


    “夭夭。”


    他喚了她。


    於是他看到她將梔子花拿在手上,轉過身朝他看過來。


    “王爺?你進來。”


    林晚熙微提裙擺,先一步上了八角亭,吩咐星月和星夏上茶。


    蕭君顏也掀袍,拾級而上,入八角亭。


    八角亭裏有一張小桌子,林晚熙已經坐了下來,“王爺是何意?”


    “夭夭不是喜歡花嗎?”


    “王爺莫不是忘記了我們已經和離,王爺府上那麽寬敞,有花王爺該去裝飾王府。”


    蕭君顏站在八角亭邊,“沒有夭夭在的王府實在清冷得駭人,本王自然也會裝飾的,夭夭不必有壓力,本王隻是想學著怎麽做一個溫暖的人,覺得那些花格外適合你。”


    “那些手飾價值連城,太過貴重,依我們現在的關係,王爺該不必送,不合規矩。”


    這話清冷又疏離,說得蕭君顏心裏一抽一抽的,“之前夭夭跟了本王,本王一心赴在血海深仇裏,忽略了夭夭許多,自覺懊惱,最近本王在看話本子,姑娘家該是喜歡首飾的,而且夭夭跟著本王有一些時日,本王隻是想要對夭夭好一些,夭夭萬莫要拒絕。”


    林晚熙覺得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她錯頭,看向蕭君顏的背影,“王爺最近怎麽了?不像是王爺以往的風格,那些首飾和頭麵我都有,阿爹和阿娘大哥二哥疼我,常給我備著的,我並不缺,王爺拿迴去吧,至於這些花朵和盆栽,我會折算成銀錢,讓無心給王爺送迴去。”


    蕭君顏心裏又湧起那種像被人拿鈍刀割肉的痛感。


    他閉了閉眼,身形微不可察的晃了晃,“夭夭一定要與本王得那麽清楚嗎?”


    蕭君顏轉過身來。


    有太陽光從八角亭照進來,籠罩住他清雋的顏,他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若潑墨一般,帶著痛色。


    “夭夭,再給本王一次機會吧,本王能學好,我已經在改再學了。”


    林晚熙對上他洶湧著焦色和緊張的眸子。


    可林晚熙抿著唇,什麽都沒說,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她要阻止太子和四皇子聯手北域陷害她的阿爹和大哥。


    “王爺迴吧,話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我不會逼你,會尊重你的,夭夭。”


    與此同時,陶國。


    蕭君顏的母妃南嫣醒了過來,隻不過她的記憶一直停在她的阿顏被割了腕,以血祭天的那一天。


    所以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便是,“阿顏,快跑。”


    她驚坐起來。


    趴在一邊守著的狼屠逸立馬睜眼,見臥床十多年並且昏迷的南嫣坐了起來,他心都要跳出胸腔。


    他顫抖著聲音,怕一切隻是假像,“嫣兒。”


    他不顧一切上來樓住她。


    被一個暖且寬闊的懷抱環繞,南嫣才後知後覺抬抬頭看他,“逸大哥?”


    隨即她彈簧一樣推開他,”你走,你走,阿顏呢,我的阿顏呢?”


    她瑟縮著慢慢褪到牆角,下巴磕在膝蓋上,蒼白的臉上沾滿濕意,惶恐且不安。


    她看到了說要娶她的狼屠逸,他說要來下聘,可他食言了,他沒來,她被蕭藤陷害被迫嫁到了夏國。


    受盡淩辱和折磨。


    她的阿顏,她拿命護著的阿顏,被割了腕,血蔓延,刺痛她的眼,他被架在祭祀台上,身下是熊熊烈火,他惶恐無助又弱小,一聲聲喚他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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