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率軍後撤了五十裏便停下令停止行軍。


    仗還沒有徹底打完,奚人大概逃了十萬人馬左右,被高仙芝追殺的順著原路跑了迴去。


    他為了盡快將陳杉的棺槨送迴長安,也為了堵住奚人,從契丹人與奚人接壤的東南部直接推了下來。


    這一步算是歪打正著,途經所遇的奚人都是老弱,就連牙帳之地的奚人都沒有反抗。


    不但推進的速度很快,還直接將奚人東部的地盤全都握在手裏。


    這樣一來就將奚人逃竄的人馬與高仙芝一南一北徹底將其給堵死。


    羅一不打算錯過這個機會,從而出現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事情。


    但是鬆漠那邊打爛了總不能一直爛下去。


    光是對各部遺留下來的老幼進行收編就是一件麻煩事。


    而且拿下奚人的地盤後,遼東與河北間的屏障算是徹底被打破。


    外加營州那邊掩耳盜鈴一樣的做法,河北指不定要做出什麽反應。


    另外從遼東出來也已經兩個月,靺鞨人與新羅那邊以,及河北與唐庭打成什麽樣還不知道。


    方方麵麵要做做的布置與應對,可以說是一籮筐。


    而麵臨要解決的一係列問題,遼東缺少能夠獨當一麵之人的這個短板愈發明顯。


    將一眾將領召集過來後,越想越頭疼的羅一陷入沉默中,良久一言未發。


    “陳小子走得極為風光,他泉下有知隻會滿意的不得了。


    你該為他做的,已經全都做了。


    現在軍政一幹事物都等你來定奪。


    不要再為此而過於傷情。”


    王玄誌以為羅一還沉浸於悲痛之中,眼下能開口說話的又隻有他,隻能率先打破沉默開口勸慰。


    聞言,羅一的目光在一眾將領身上掃視了一遍,心中無奈重重歎了口氣。


    “老侯你從保定軍出來,為靖東軍軍使,鄒玉你為副使。”


    頓了頓,走向溫裏古的兒子納都,羅一將腰間的橫刀摘下遞了過去,“你父親統領的騎軍並入靖東軍。


    頂替原來的左廂,並且由你擔任左廂兵馬使。


    希望你能如你父親一樣勇武。”


    揮手打斷臉色既悲傷又激動,躬身打算行禮的納都,羅一沉聲道:“你能擔任此職,該知道都是因為你父親的陣亡。


    想要實至名歸,就好好表現,不要讓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失望。”


    轉身走到冒豆幹與烏蒙借身前,羅一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兩個可還滿意?”


    兩人是黃頭部室韋人,降了遼東以後,一直奮勇殺敵。


    為的就是想要找楞利實與出賣他們的蓋多報仇。


    但是隨著楞利實的歸附,黃頭室韋部也已經再不複當初。


    兩人與其他幾個降過來的族將,其實是又氣又無奈。


    而且沒了人生目標,也變得迷茫起來。


    這一次出兵能被羅一點將,且又被委以重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而羅一這樣做的原因,兩人知曉是在補償他們。


    以羅一的身份,能對他們能做到如此地步,怎麽能不感動。


    聽了羅一的發問,齊齊抱拳躬身道:“郡王之恩與厚愛,唯以命報答!”


    羅一微微頷首,沉吟了一陣下令道:“半個時辰後,你們兩個與靖東軍立刻向西開拔。


    務必在一月內與高將軍一南一北徹底將奚人圍剿掉。”


    其實羅一對這個安排,並不是太滿意。


    溫裏古與陳杉一樣戰死疆場,陣亡後的對待上總不能差的太多。


    不然老八部的人馬嘴上不說,心裏也會覺得太過厚此薄彼。


    將納都頂上來,完全是為了讓老八部的人馬心理平衡些。


    冒豆幹與烏蒙借兩人打仗除了勇武悍不畏死外,領兵上其實很有天賦。


    原本是打算讓兩人直接頂迴大鮮卑山,應對隨時都有可能下來的室韋人。


    為了平衡將納都提上來,靖東軍看似人馬增多,但實際上戰力是有所下降。


    思來想去,羅一隻能是先讓兩人領兵扶著侯希逸與納都走一程。


    沒有下令誰為主誰為副,是因為奚人跟喪家之犬差不多,又被徹底打得沒了膽魄,翻不起什麽大浪花。


    看看幾人合圍過去,都有個什麽樣的表現與格局。


    但這種試錯,需要時間。


    雖說完成了用最多兩個月的時間打掉新八部。


    但超額完成任務的奚人又要多耗費些時間。


    而緊接著又要應對的室韋人,也即將到了南下的時候。


    因此羅一發現緊迫的局勢其實並未緩解多少,依舊還是缺少時間。


    待幾人領命迴到本部做出征的準備,羅一掃了掃剩下的將領,有些發愁的捏起了眉心。


    王玄誌對羅一的這副模樣有些不解,卡巴卡巴眼睛道:“老侯與冒豆幹他們去合圍奚人,那保定軍接下來該幹什麽。”


    “幹什麽?要幹的事情多了。”


    氣哼哼的應了一聲,羅一放下手將目光看向了劉客奴。


    劉客奴間羅一看過來,立刻臊眉耷眼道:“郡王,此次屬下險些釀成大禍,無論怎樣責罰,屬下絕對二話。”


    羅一哼了一聲,“你覺得我看向你,是打算責罰你?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過心胸狹窄。


    軍令是我下的,保定軍後撤之後的局麵,你又沒其他的選擇。


    出什麽事怪不到你的頭上。”


    抬手再次按揉在眉心上,羅一十分鬱悶的歎了口氣。


    他看向劉客奴是在猶豫著要不要啟用這貨。


    這貨能折騰能跑,並且又總是能夠精準找到大營。


    方向感與空間感絕對是超一流的。


    但特麽的迴撤時機就沒一次是對的。


    於戰略以及謀劃上始終欠缺了一些。


    說這貨能打,於單挑上確實是一把好手。


    他窩在遼東的時候,就聽聞這貨把下來打秋風的塞曷部以勇武聞名的族長和其他幾名千夫長一人一朔直接給一波送走。


    可到了領軍衝陣的時候,又打得有些發軟無力。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矛盾的將領,打仗是勝是敗完全跟開盲盒一樣。


    王玄誌聽了兩人的對話,聽出了些意思,嘿嘿一樂道:“老劉,這次你打得太溫吞,這是讓郡王犯難了。”


    劉客奴十分委屈道:“一路上躥下跳的腿都跑細了,才堪堪帶著虜獲到了小黃水。


    結果發現大營居然沒了。


    後邊有奚人緊咬,手裏又握著那些虜獲。


    後半衝陣無力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若是多等我一天,幫著趕趕牛羊,兄弟們都不能打成這樣。”


    聽了這話,羅一眉頭一挑。


    仔細琢磨琢磨,劉客奴說的其實也挺有道理。


    這貨擅長尋找戰場縫隙左奔右突,極為適合在鬆漠這樣的曠野上進行野戰。


    即便打不勝,也不會敗。


    妥妥的最佳戰場攪屎棍。


    讓他負責守城,是絕對的浪費。


    想到這,羅一猛得一拍手,“既然你覺得委屈,不能讓你覺得我不講同鄉情誼。


    突舉與乙室部的降軍徹底並入你的麾下。


    明日立刻啟程趕往它漏河,監視室韋人動向。


    待高將軍率領北路軍迴撤後,你部歸屬他調遣。”


    看到王玄誌欲言又止的樣子,羅一擺擺手,“不用擔心你沒事做。


    明日你就率領保定軍先趕迴黃水,將六部降軍編入軍中直接北上。


    頂到它漏河的上遊狃越河,為應對室韋人的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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