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微微點頭,麵色如常,繼續與契爾沃和金正陽說說笑笑,直至目送二人上車離開。


    點了根煙,頓了幾秒,扭迴身,重新返迴特經局。


    此時,透過窗戶看到林致遠送人歸來,柯約翰領著羅伯特,走出外院接待室。


    林致遠迎上前,語氣平平,伸手示意。


    “走吧,到辦公室喝杯茶。”


    ……


    一路上,柯約翰說話,林致遠沒迴應。


    來到辦公室,落座,沏茶,散煙,沒有寒暄。


    沉默不尷尬,冷場不平靜。


    林致遠雙眼微眯,翹著二郎腿,自顧自吸煙。


    柯約翰嘴角帶笑,暗暗斟酌片刻,溫和關心。


    “林,我的好朋友,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是心急如焚,早就想來探望一番。”


    林致遠眉梢微挑,嗤笑一聲。


    “不用假惺惺,為何不舒服,你難道不清楚?”


    柯約翰一怔,故作茫然,笑著打了個哈哈。


    “肯定是契爾沃,這個混蛋,你把他,兔子把毛熊,可都當成兄弟,他竟然做出這等惡心人的事……”


    不等說完,林致遠抬手虛攔。


    “僅僅是毛熊,僅僅是契爾沃麽?”


    羅伯特適時插了句,幫忙找補。


    “林,遏製兔子重工業計劃,柯約翰先生更多的是想賺錢,當然,若說沒有別的心思,您也不信。無非是想通過合作,與兔子逐漸破冰。”


    林致遠輕哼一聲,語調陰沉。


    “是麽,把老子推到風口浪尖,又是誰?好一招一石二鳥,捧殺契爾沃,間接整死老子,端得好謀劃,好算計啊。”


    聞聽此言,柯約翰刹那間,恍然大悟,忙不迭解釋。


    “林,為兔鷹兩家,為你我考慮,揭露契爾沃真實麵目,難道有錯麽?如此陰險之人,不除不快,你和兔子不得不防啊!”


    林致遠突兀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契爾沃被譽為毛熊教父,目光長遠,確實要防。你呢,將毛熊教父玩弄於股掌之間,讚一句大漂亮國師,不為過吧?”


    此言一出,柯約翰不知該喜該憂。


    大漂亮國師,多麽美妙的頭銜。


    若是尋常時間,當然樂見其成。


    現在什麽局麵?


    兔鷹破冰前夕,出現隔閡,早前努力便會付之東流。


    兔鷹聯合,肢解毛熊,還怎麽實施?


    可又不對啊。


    按照邏輯推演,契爾沃要防,自己不值得信任,那林或者兔子,難道不應該一視同仁,兩方都厭惡麽?


    帶著疑惑,微微搖頭。


    “林,我不理解。即便如此,你為何厚此薄彼,與契爾沃密切溝通,卻將我拒之門外。你我相識多年,拋開兩家立場,難道不是朋友麽?”


    “朋友?”


    林致遠挑眉,譏笑。


    “不要玷汙這個詞,我拿你當朋友,你拿我當傻子,可不是朋友之間,該有的橋段。”


    說著,手指一彈,半根煙飛了出去,輕飄飄磕在煙缸上,煙頭火花四濺。


    想起暹羅悄悄話,想起日用品,乃至百事合作……


    一向理智的柯約翰,竟有些動容,也有些茫然。


    拋開兩家立場,林貌似真是優秀合作夥伴,也更像朋友。


    難不成,我真錯了?


    不不不,不論商場,還是談判桌,隻有利益,沒有朋友。


    ……


    正神遊天外,耳畔又傳來林致遠的聲音。


    “不得不說,你此番操作,簡直完美,也令我看清了你,看清了局勢。


    熊鷹雙方,看似勢均力敵,契爾沃與你相比,卻要更弱。


    若是毛熊不敵,兩極平衡打破,不符合兔子利益。


    所以,聯合毛熊,抗衡大漂亮或者你,有什麽不對麽?”


    柯約翰一怔,有心反駁,又覺得是這麽迴事,沉吟片刻,皺眉詢問。


    “林,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南棒、腳盆雞、菲猴,以及東南半島,多點圍剿,兔子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林致遠冷哼一聲。


    “那就來,且不說有蘑菇在,即便大家都不用,兔子也沒怕過大漂亮,更何況,毛熊也不是吃幹飯的,一東一西,大漂亮也別想有好。甚至,趁機血洗腳盆雞,完成八億兔子心中的野望,也不再是夢。”


    柯約翰頓時語塞。


    羅伯特見狀,打了個圓場。


    “林,全村穩定更為重要,沒必要大動幹戈。兔鷹相交在即,小尼不日抵京,當以和為貴。”


    林致遠露出一臉詫異,完全是看傻子的眼神。


    “你們打了老子,還想老子笑臉相迎,不覺得有些想當然麽?至於小尼抵京,讓他來唄,你們送老子一份大禮,來而不往非禮也,放心吧,肯定會好好招待,讓他終身難忘。”


    ……


    屋內,再次陷入寂靜。


    柯約翰悶頭吸煙,足足幾分鍾,捋清思路,果斷跳過不必要的糾纏。


    “林,關於此事,不論你信與不信,你真是被誤傷。”


    強調一句,接著悠悠長歎。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不妨談談吧,如何才能平息你的不悅,從而不影響兔鷹相交?”


    林致遠嘴角帶著冷笑,輕飄飄一聲。


    “我要第一島鏈實際掌控權。”


    柯約翰先是一愣,緊接著輕笑搖頭。


    “你應該清楚,這不可能。”


    林致遠微眯著眼,再次開口。


    “那我讓一步,腳盆雞掌控權,它作為二架敗方,兔子有權駐軍,你們撤離,換我們來吧。”


    柯約翰繼續搖頭,“林,請不要開玩笑。”


    林致遠冷笑一聲,猛地站起身,幹脆揮手。


    “請吧,既然你毫無誠意,也沒必要浪費口舌。”


    柯約翰點了根煙,凝眉提醒。


    “林,請不要意氣用事。


    美洲地處兩洋之間,為確保本土安全,幾條島鏈不容有失,兔子完全倒向毛熊,潛在風險太大,事已至此,你我友好溝通,妥善收尾,才是正理,我相信這些,你肯定明白。


    既然你今晚飲酒過多,不清醒,不冷靜,明天我帶著誠意再來,但願能夠不影響兔鷹相交。


    告辭。”


    ……


    柯約翰離開,林致遠沒有送,一屁股坐下,揉著額頭,陷入沉思。


    借著酒勁,胡攪蠻纏,無非在試探底線。


    效果不錯。


    對於兔鷹聯合,肢解毛熊,大漂亮決心很大。


    對於摩擦甚至幹架,大漂亮顯然很抵觸。


    對於兔熊聯合,大漂亮隱隱有些擔憂,甚至恐懼。


    有此三條,想來明天的誠意不會太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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