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踏進大門,到走進辦公室,一股肅然、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場直播,將差距展示得淋漓盡致。


    興許有兔子會自暴自棄,但特經局工作人員,絕對不會。


    林致遠向來自信,言行舉止,時刻在詮釋隻管向前衝,沒有什麽可以阻擋。


    導致單位上下,即便麵對困難,也認為有壓力,才有動力。


    而這一觀點,早已深入骨髓。


    白莎沏了杯茶,緩緩走上前。


    “林哥,大漂亮昨晚一出好戲,可謂是石破天驚,咱們是不是要加快步伐?”


    林致遠微微搖頭,笑嗬嗬擺手。


    “不,恰恰相反,咱們要刹車,夯實一下地基。”


    不等白莎迴應,話鋒一轉,吩咐。


    “聯係小鍾,讓他行動吧。全村大學生圓桌會,經過三年多,不計成本推廣,早已成為熱點,時機成熟,第三屆也該收獲了。”


    所謂的圓桌會,三年前,林致遠指示,鍾白落實,在大漂亮組織舉辦的電視節目。


    剛開始,白莎不懂,也曾問過,被林致遠輕飄飄一句打發:為了上桌布局。


    三年來,不止一次,靜下心細細琢磨,卻根本想不通,一檔電視欄目,跟上桌怎麽會扯上關係?


    直到前不久,林致遠扔來一遝文件,進一步安排,通讀之後,才恍然大悟,但也有疑惑。


    “林哥,我還是不理解,明明咱們謀求上桌,為什麽要反其道而行之?”


    林致遠沒有解釋,反而笑了笑。


    “有些事啊,你越想做,越有人攔,你不再惦記,反而有人幫忙。想不通,沒關係,幾個月時間,塵埃落定,你再複盤吧,現在快去做事。”


    ……


    鍾白行動很快,半個月時間,第三屆全村大學生圓桌會,核心論題揭露,一石激起千層浪。


    無他,調子太高。


    論兔子有沒有必要上桌,成為五大流氓之一。


    圓桌會本就令人關注,此時更是引來全村各個電視台,乃至新聞工作人員,齊聚大蘋果。


    洽談轉播,采訪,報道,沸沸揚揚,無數家府衙也將目光投來。


    69年,9月9號。


    無數人打開電視,準備仔細聽聽,來自不同家大學生的看法。


    年輕人代表未來,年輕而有為的大學生,一定程度上,也代表未來各家的態度。


    隨著主持人巴拉巴拉念完口播,介紹起參加圓桌會各家大學生。


    “來自大漂亮哈弗大二學生,戴維。”


    “來自約翰牛牛津大三學生,亨利。”


    “來自白象得力大四學生,庫馬爾。”


    ……


    包括毛熊、兩漢斯、高盧雞、兔子、寨子、腳盆雞……一連數十位。


    依次介紹完,輪到抽簽發言,然後迴答問題。


    在節目組暗中操作下,寨子康登比塞率先出場。


    “感謝節目組,感謝電視機前觀眾,感謝諸位同學,能夠給與機會,讓我能站在台上,闡述自己的觀點,感謝……”


    一通致謝之後,康登比塞終於轉入正題。


    “大半個月前,論題揭曉,說實話,我是茫然的,是不解的,也是無奈的。


    寨子家小民寡,尤其是尚未穩定,去評論兔子,甚至探討五大流氓位置……”


    說著,攤了攤手,自嘲一笑。


    “貌似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啊。


    不過,我也在不停的捫心自問,上千年來,作為兔子鄰居,論對兔子的了解,相比歐羅巴、美洲的諸位,我應該更有發言權。


    今天,不做總結,隻向大家介紹介紹,我們東亞,乃至東南亞,各家眼中的兔子。


    往事不提,隻說今朝。”


    頓了頓,環視一圈,看到所有人聚精會神在聽,悠悠長歎。


    “我們眼中的兔子,50年到53年,不顧自家初定,毅然決然踏進半島。


    他們是真牛啊,厲害啊,掄圓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全村第一,爸爸大漂亮帶著他十七個兒子,臉都被打腫了。


    其中,大漂亮,約翰牛,高盧雞,可是五大流氓之三。”


    此言一出,一眾大學生,無不瞠目結舌,竊竊私語,甚至有很多人目露兇光。


    康登比塞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又搖頭歎息。


    “我們眼中的兔子,50年到54年,為了周邊穩定,又果斷幫助南越。


    雙線幹架,五大流氓之一的高盧雞,又一次挨了巴掌,灰溜溜離開南越。


    我們眼中的兔子,62年短短一個多月,白象啊白象,你說,你惹他幹啥呢?


    這下好了,老巢喜得新名,就是不知道每每提及,那個新字,紮心不?


    我們眼中的兔子,65年開始,南越再現泥潭,大漂亮不長記性啊。


    那一條十七度線,成為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們眼中的兔子,今年年初,毛熊又在北邊挑事。


    珍島一夜之間,成為平地。


    ……


    結合兔子立家,五大流氓,誰沒被揍過?


    換個說法,東亞這片土地上,他們要是不樂意,村裏什麽事能辦成?”


    如數家珍,一條條兔吹之言,到最後,反問兩聲,話鋒一轉。


    “其實,因為不了解,產生了誤會,繼而走進了誤區。


    兔子不懼任何人,也有掀桌子的底氣和實力。


    但是,他們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為什麽總有人不樂意?


    我不明白,也想不通。


    看看現在,全村各家,日用品大部分出自兔子,他們種地,賺點小錢錢,根本不關心外麵的世界。


    所謂的五大流氓寶座,我覺得他們不在乎,甚至會認為是累贅,畢竟任何組織,都有約束。


    我想,他們更想自由自在,要不然,最近數年來,再也沒聽他們說起要上桌,難道不是麽?”


    一句反問,結束演講。


    沒有預期中的掌聲,反而是一道道口誅筆伐。


    “康登比塞,你在胡說什麽,我們約翰牛可是日不落,不是別人的兒子。”


    “康登比塞,你必須給我們白象道歉,得力改名,是因為我們要打造現代化新城市。”


    ……


    麵對一道比一道高的斥責,康登比塞毫不在意,攤了攤手。


    “也許我說的有些露骨,畢竟實話最傷人嘛。”


    說完,微眯著雙眼,笑嗬嗬詢問。


    “你們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我建議下一位,由兔子代表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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