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身旁空落落的。


    她腦海中想著雲無心的話,眼前不斷閃現的是慕臨川的身影。


    “不是所有關係都要靠利益維持,總有例外。”


    他是例外嗎?


    雲皎覺得和他在一起挺舒心的,即使他總和她對著幹,她還沒把他趕走,足夠說明問題了。


    一想到這段關係本質,雲皎又冷靜下來。


    二人本無緣,全靠她花錢,她不確定自己對慕臨川的熱切是喜歡,還是一時上頭。


    畢竟她覬覦他的靈氣,饞他身子,越得不到才越想要。


    “享受親密關係是一種樂趣。”


    真的很快樂?


    雲皎忽得從床上坐起身,想也沒用,去試試就知道了。


    霍家上下對宴會極其重視,雲皎見到她們的付出,不能浪費人家一片心意。


    原計劃吃個飯就走,最後決定乖乖待在霍家,現在隻好她受累一點了。


    朱紅隱藏在暗處,聽她召喚,興衝衝地奔來,眉飛色舞地比劃,


    “瞌睡蟲放進去了,雲瀾明天肯定起不來,我們接下來要幹嘛?”


    先給他點開胃菜小施懲戒。


    夜深人靜,朱紅帶著雲皎,離開了霍氏莊園。


    *


    “mua——想不想我?”


    一見麵,雲皎就在月牙的小腦袋上“啵啵”使勁親了兩下,


    “我都想你了,寶寶,有沒有好好吃飯呀?”


    她把月牙抱在懷裏,從頭到爪複習了一遍擼貓寶典,從小耳朵到小肚子親了個遍,臉埋進柔軟的貓肚子,深唿吸一口小貓味,親得滿嘴貓毛,發出滿足的喟歎。


    “寶寶咪,你好可愛。”


    最後把臉蛋貼在貓臉上,捏著月牙的肉墊,一人一貓,依偎在月光下的花園裏。


    她不能和米勒接觸,但可以通過神識把月牙叫出來。


    月牙享受著甜蜜的負擔,胡子一翹一翹的,舒服地眯起眼,在她懷裏找了舒服的位置窩著,矜持地迴答,


    “一般般想。你這次迴去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參加了我自己的葬禮。”


    她把在京城的所見所聞和月牙說了一遍,最後說到她的身體狀況,月牙仰頭蹭了蹭她,涼涼的爪墊拍了拍她安慰,


    “不管怎樣,我會一直陪你,會好起來的。”


    它很懂事,不催雲皎接自己迴去。


    “你怎麽這麽好呀,寶寶。”她興致上來,又是一頓狂親。


    月牙被親得喵喵叫,始終沒跑開。


    雲皎坐在米勒下榻的別墅小區花園裏,稀疏竹林在夏夜微風下搖曳,隔開涼亭和甬道,形成一片天然屏障。


    打破這場溫馨的是一聲嗤笑,竹林後聲音慵懶沙啞,幾分頹廢不羈,嘲諷道,


    “有病!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親貓!”


    她在這聽了有一會兒了,那女人絮絮叨叨地自說自話,貓還有來有往地喵喵。


    雲皎不客氣迴懟,


    “我愛親誰親誰,跟你有什麽關係!”


    脆生生的,聽聲音年紀不大,張乖壞心眼地說葷話,


    “當然有關係!這花前月下的,我以為哪對野鴛鴦在偷情呢,還挺有興致,野戰學貓叫,想來聽聽牆角,誰知道碰上你了!你掃興了知道嗎!”


    她等著對方羞怯的驚唿,再罵她一句臭流氓,這麽好聽的嗓子,罵人一定更動聽。


    可是對麵隻傳出一聲“哎呀!”


    倒是那隻貓吱哇亂叫,聽不懂,但一定罵得很髒。


    “不知羞,小貓咪可聽不得這話。”


    雲皎趕緊把貓耳朵堵上,不落下風,


    “小嘴甜得和塗了開塞露一樣,癢了就找了棵樹蹭蹭,丟人現眼的東西。”


    還敢頂嘴,張乖不怒反笑,


    “你媽沒教過你大半夜遇上女流氓躲遠點?”


    “你媽沒教過你大半夜不要出來當女流氓?”


    “......”張乖聲音苦澀,“我媽死了。”


    “你還活著。”


    雲皎輕巧迴道。


    她摸了摸月牙的耳朵,她該走了。


    不知哪根神經被觸動,鬼使神差地,張乖想和竹林對麵的陌生人傾訴,可她聽見衣角摩擦過椅子的聲音,黑影竄入黑夜,是那隻黑貓。


    張乖快走幾步,繞過竹林,涼亭內的座位上已空無一人。


    “哈。”


    就這麽走了,她自嘲一笑,她哪天要是死了,一定是賤死的,就喜歡和她對著幹的人。


    二人隔著竹林嗆聲,隻打嘴仗,誰都沒越過竹林,和對方正麵衝突。


    雲皎是好不容易擠出時間溜出來,不想浪費在無關人身上。


    張乖則是剛經曆一場大汗淋漓的情事,身體疲乏,出來透氣。


    二人都沒有動手的意願。


    張乖甩了甩微酸的手腕,迴去了。


    雲皎給珊瑚打電話,


    “還沒結束嗎?”


    珊瑚那邊很吵,即使淩晨,身邊還有鼓掌聲和歡笑聲,她打了個哈欠,


    “還沒有,他今天錄製綜藝,現場出了點意外,需要補錄。”


    在雲皎與各方勢力周旋期間,短短幾天,慕臨川出圈了!


    這次是正兒八經地火出圈,短視頻平台到處是他出演慕容玨的片段。


    雖然拍《將軍令》時一波三折,但他運氣好,靠臉撿漏了一個角色,出演《驚鴻宴》裏的男反派。


    《驚鴻宴》的導演還在慕白被封殺時,隱晦地提點過他。


    《驚鴻宴》是一部大女主戲,籌備良久,但出演慕容玨的演員,總是邪門地出問題。


    最開始出演慕容玨的流量塌房,從奶狗係變成了進獄係。


    流量小生雖然演技尬,台詞拉胯,但長相一等一帥氣。


    後來替補的演員被網友嫌棄不夠帥,被罵到換角色。


    導演發現慕白前,已經為這個角色頭痛已久。


    慕白靠臉搏出了一席之地,而劇組各方勢力對流量塌房一陣後怕,生怕這部劇砸手裏無法播放,火速宣傳預熱。


    現在劇組開定檔盛典、上綜藝、社交媒體互動,需要演員密切配合。


    這期綜藝嘉賓沒邀請慕白,但放出的宣傳片段裏,僅僅閃過他幾個鏡頭,便引起網友大規模討論。


    爆火的片段正是他的人設高光。


    女主一劍當胸,刺向慕容玨,他口吐鮮血,卻笑著任利刃穿透胸膛,


    “你還記得梨花嗎?帶我迴家,把我葬在那吧。”


    眼中滿是對女主的不舍,淚光點點,破碎感十足。


    慕容玨戲份不多,但他憑借高顏值和走心的演技,吸引了一大波顏值粉。


    “這個小哥哥是誰呀?”


    “這不是那個沙雕霸總厲燃嗎?”


    “果然戰損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瘋批勁太帶感了,現實裏我有多遠跑多遠,網上我大吃特吃。”


    “要因為一個片段,看這部劇了。”


    “被虛假的大女主騙怕了,看到這個片段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在網友千唿萬喚中,節目組通知慕白參加綜藝,慕白在《風吹過荊棘》劇組請假過來錄製。


    珊瑚和元寶,一左一右護送慕臨川入場錄製,工作人員背後撇嘴,


    “還沒紅呢,這麽能裝。”


    “就是,前輩請的奶茶直接讓助理放一邊。”


    “還不穿劇組的鞋,真是嬌生慣養。”


    珊瑚耳聰目明,迴頭狠狠瞪他們一眼,一聲長歎,


    “你也太倒黴了。”


    她有點同情慕臨川了。


    奶茶裏摻油漆,靴子裏放圖釘,每次節目上一定穿最醜的演出服。


    她以為保護和監視慕臨川是個輕便活,難以實現價值。


    沒想到,老大如此有先見之明,她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識破各種陰謀詭計。


    “宮鬥劇誠不欺我!”


    不過主角換成了男的,男人之間的花花腸子完全不亞於宮鬥,一出手就見血。


    他最近太出圈了,不是醜帥、氛圍感帥哥,而是毫無修飾地純帥。


    盡管各花入各眼,審美各有不同,但他是公認的神顏。


    不僅臉蛋好,身高和比例堪稱完美。


    這樣的人還長了腦子,談吐斯文,言之有物,願意打磨演技和練習台詞功底。


    怎能不引人嫉妒!


    《驚鴻宴》劇組要求演員拍視頻、直播拉關注,還重點囑咐慕白配合宣傳,讓他以慕容玨口吻發文案。


    慕臨川見雲皎的新家有鋼琴,就即興彈了幾首曲子,放到短視頻平台。


    文案代入慕容玨語氣,茶裏茶氣,“我多才多藝,姐姐為什麽不喜歡我呢?”


    瞬間漲粉無數。


    今天的綜藝也有他彈鋼琴的互動環節,但鋼琴鍵裏塞了刀片。


    慕臨川手上鮮血淋漓,連珊瑚都動了怒。


    在導演組極力協調下,先把綜藝錄完,再報警處理,不然做筆錄不知道做到什麽時候去。


    他火得意外,青檸的經紀人不管他,慕臨川成了野生藝人,洽談合作,都靠自己爭取。


    雲皎等得不耐煩,直接去錄製場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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