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倦強烈要求下,換了個亮堂的場所,坐在燈火通明的咖啡廳內,顧倦終於感覺三魂七魄歸位,周圍彌漫著咖啡豆的香氣,舒緩他緊繃的神經。


    雲皎不要咖啡,隻要了一杯甜牛奶,給朱紅點了奶茶和小蛋糕,直截了當,


    “那三個,牢還是要坐的,不過我不希望他們能全須全尾地坐牢,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顧倦同意,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狐狸眼微眯,恨得咬牙切齒,


    “動我妻兒,就該讓他們有命掙沒命花。”


    “有時候多反思反思自己,她們娘仨可還是受你牽連。”


    顧倦慚愧地低頭,握緊拳頭,保證道,


    “以後不會了!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雲皎趁熱打鐵,


    “她剛生產完,元氣大傷,別說生孩子,就是割闌尾也得休息幾天。


    坐月子不能哭不能生氣,你要是為了她好,給阿姨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小住一段時間。”


    “你別欺人太甚!”顧倦怒目而視。


    雲皎雙手一攤,向後一靠,


    “看守所不錯。”


    “......好。”顧倦艱難應下。


    氣氛冷凝,顧倦麵露不善地盯著對方,雲皎麵不改色,將喝完牛奶唇邊留下的白圈擦掉,


    “顧倦,你名字誰給你取的?”


    生怕她挖坑,顧倦停頓思考後,迴道,“我媽。”


    “灩灩也是親媽,居然連命名權都沒有嗎?”


    雲皎不緊不慢放下紙巾,敲了敲桌子,


    “你親自去問,她給孩子們取了什麽名字,快點改,必須姓秦。”


    顧倦忍無可忍,唰得站起身,一拍桌子,


    “我的孩子為什麽隨母姓!”


    “她的孩子為什麽隨父姓?”


    “這不一樣。”顧倦無力地反駁,但又說不出切實的理由,隻好人雲亦雲,


    “沒有這樣的,以後,他們會被誤以為沒爸爸,被人看不起的。”


    雲皎端坐在那,仰頭注視著他,


    “哪裏不一樣?隨父姓的孩子也沒被人誤以為沒媽呀。還是你想說,顧家的資源隻會傾向給姓顧的孩子?隨父姓的孩子,不也照樣享受母愛嗎?你的父愛還有條件?嘖。”


    她嫌棄地掃視他,


    “不想承擔撫育責任就直說,沒必要找這些借口,有時間多看看動物世界,南極的雄企鵝還幫忙孵蛋呢。”


    “誰說我不想養。”


    好不容易和暗戀對象結為夫妻,兒女雙全,顧倦不想放棄,也不想放棄冠姓權,


    “我......我隻是怕孩子們跟我不親。”


    。“我看你跟令堂倒是挺親的,像令堂對你一樣對孩子,還怕孩子不親?”


    顧倦辯不過她,他不止有把柄在雲皎手裏,還對雲皎有所求,無法挺起腰杆,指著她大放厥詞:我們家的事哪裏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因為雲皎手中的神秘力量,答應暫借他一段時間,為他繼任家主掃清障礙。


    雲皎打個巴掌給個甜棗,蠱惑他,


    “是不是覺得很委屈?自己當家做主就是好。


    權力還是握在自己手中最好,父母兄弟姐妹都會有分歧,你說對不對?”


    “給你透個底,剿滅該隱實驗室的事,顧家一定要不遺餘力,才能保住榮華富貴。


    你不爭氣也沒關係,到時候灩灩要是還要你,你就贅給她當秦顧氏。”


    顧倦臉一陣青一陣白,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她給的甜棗還是巴掌夾心的,打一個巴掌,再打一個巴掌。


    雲皎揮揮衣袖,招來朱紅,準備離開,


    “哎,離婚的事——”顧倦想問問她的態度,畢竟雲皎的意見對秦青灩很重要。


    “看你表現,看她滿意度。她想離,我不攔著,她不離,我也不會拆散你們。”


    雲皎去而複返,“下蠱的事——”


    “等她坐完月子,我主動坦白。”顧倦雙手合十,“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出了咖啡店,朱紅終於找到機會和雲皎獨處,一吐為快,


    “姐,姑姑不是說那蟲子對人體沒損傷嗎?為什麽你說得那麽嚴重,好像灩姐要被它害死了一樣?”


    雲皎緩緩勾起唇角,露出壞笑,


    “冷尋雁挑撥離間,我就照葫蘆畫瓢,反正人救迴來了,她也無法驗證。”


    顧夫人隻能吃啞巴虧。


    她要在顧倦心中埋下一根刺,以後隻要他媽再惹秦青灩,顧倦都得好好想想。雞毛蒜皮的生活小事他視而不見,那生死大事呢?


    底色不錯,就是太優柔寡斷了些,腿都嚇軟了,還不忘撮合好友的感情。


    但她也不能完全指望顧倦護著秦青灩。


    翌日一早,聯盟和管理局再次統一戰線,為了向雲皎求和。


    他們以為雲皎會獅子大開口,會議上,雲皎大手一揮,


    “過去的賬一筆勾銷,我還有秘密任務,要離開一段時間,我下次迴來時,秦青灩少一根毫毛,咱們再好好聊。”


    其他人連連稱是。


    雲皎補充道,


    “她身體虛弱,也別費心思探視,讓我知道誰打擾她休息,那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顧倦早就整理好對鹿峰的協議,發給她一份,還有各位家主當時簽名按手印的欠條,都由他保管,為表忠心,一並交還雲皎。


    雲皎讓朱紅把欠條一一返還,各位家主虛驚一場,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那還要幫您找調香師嗎?”


    想要!但不能說,那不就暴露她靈力盡失的事實了嗎?


    她現在可是王者歸來的絕世高手,雲皎眼珠一轉,麵露不悅,


    “我還用調香師?”


    “是是是,您說的對。”


    會議上孟東林帶人參會,這次他沒再處處和雲皎作對,與聯盟不同,管理局隸屬官方,是636局的執行部門。


    他有內部消息,636新上位一位年輕神秘的副局長,她出現的時間恰好對應雲皎失蹤的日期。


    孟東林心中大駭,雲皎還真是蛟龍得水,一飛衝天,現在隻能祈求預言裏的魔星不是她。


    會議結束後,有的人揣摩雲皎的用意,


    “她現在這麽大方,不會是憋著壞搞我們吧?”


    於是,雲皎本意賣個好,又被這些人陰謀論一場。


    喬遠翠邀請雲皎去別處小敘。


    典雅的中式餐廳內,傅鶴年和柳行蘭夫婦倆衣著正式,正襟危坐,傅鶴年囑咐妻子,


    “待會兒別耀武揚威的,這次是咱求人家辦事。”


    “知道,我有分寸。”


    傅夫人一輩子驕縱慣了,老傅總怕她不肯低頭,不放心,


    “別因為是小翠的朋友就給人臉色看,那位可是雲九。”


    “哎呀,你好煩,叨叨叨的,我有那麽沒腦子嗎?事關兒子生死,我哪能犯糊塗。


    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小翠是個好孩子,以前就當我被豬油蒙了心,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傅夫人一緊張就摩挲著手包,這是她新入手的包,比她所有的小羊皮包都細膩。


    雲皎知道傅家有求於她,也讓喬遠翠轉告了她的決定,和對沈遇殊說的一樣,盡力而為。


    但傅家盛情難卻,再三邀請,她請教雲無心後,決定赴宴。


    傅家人熱情招唿她,然然穿著正式的小西裝,忙前忙後,


    “姨姨,喝茶。”


    “姨姨,吃點心。”


    “姨姨,坐。”


    他給雲皎拉完椅子後自己上不去,雙手舉高,揚起小臉求助,


    “姨姨,抱我一下。”


    雲皎看著眼前的小豆丁,唇角微抽,伸手把他抱到椅子上。


    傅家人很有分寸,沒一上來就苦哈哈地求助,而是拉家常一般,這種時候,柳行蘭和喬遠翠是聊天主力,


    “小翠不喜歡包包首飾這些,阿皎喜歡嗎?哪天有時間和阿姨一起逛街?喜歡什麽阿姨送你。”


    雲皎瞄到她的手包,神色一僵,


    “柳阿姨的包,很特別。”


    “是呀,這是我國外的朋友送我的,她說新開的生產線,讓我幫她多宣傳呢。”


    柳行蘭忍痛割愛,


    “這款包全球獨一無二,你要是不嫌棄,送你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雲皎瞄了一眼然然,欲言又止,


    “我能摸一下嗎?”


    “當然。”


    柳行蘭把包遞給她,雲皎入手後,心下一沉,沉默地閉了閉眼,快速轉換表情,


    “很細膩,是什麽材質?”


    “羊皮呀。”


    雲皎意有所指地複述,“原來是羊皮啊。”


    可她心中明了,那根本不是羊皮,這樣細膩柔滑的觸感,分明是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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