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藍家密室,藍景燃大發雷霆,指著年輕女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我真是腦子有泡信了你的邪!什麽狗屁高材生!”


    “現在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我!認為是我爆的料!我爸馬上就要迴國了,惹他生氣動搖我的地位,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藍父這次迴港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許多世家直接找上家主,討要說法。


    燕明珠不卑不亢,據理力爭,


    “這可怪不到我頭上,一開始你要求的就是讓霍小姐聲名狼藉,婚事艱難,到時候你趁虛而入。


    我都一一照做了,是你自己沒用,討不了她歡心。”


    她拍掉指著自己的手,


    “還有,我和你是合作關係,別指著我大唿小叫。”


    藍景燃咬緊後槽牙,怒不可遏,揚起手,


    “你敢頂嘴!”


    “啊!”


    沒想到對方突然發難,燕明珠避無可避,巴掌卻遲遲沒落下。


    祁獨柯大步上前,牢牢擒住藍景燃手腕,另一隻手將燕明珠掩在身後,


    “她說的沒錯,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任你打罵的下人。”


    藍景燃被下了麵子,諷刺道,


    “不過是騰先生的一條狗,給誰你的膽子這麽跟我說話?”


    祁獨柯輕蔑道,


    “今天的事,我會如實稟告給主人,並向他點明或許藍少爺無意合作。


    到時候港城玄學聯盟的分會長職位,隻好另覓人選,供應給港城的藥劑,以後自會偏向那位新會長。”


    玄學聯盟各位會長三年一換屆,總會長、各地方分會長無一例外。可以連任,但必須要參加選舉。


    藍景燃想成為港城聯盟分會長,借此身份為爭權奪勢添磚加瓦。


    祁獨柯護著燕明珠欲走,


    “我們走。”


    藍景燃阻攔道,


    “等等!我也是急火攻心,說的話不中聽,二位別往心裏去。騰先生那邊......”


    “好說。”祁獨柯假笑,


    “藥劑會正常供應,騰先生早就把對接事全權授權於我。”


    該隱實驗室想打開夏國市場,計劃第一步從港城下手,先腐蝕港城玄學聯盟,打開通商口岸,進而占領大陸市場。


    提供給藍景燃特殊藥劑,供他賄賂港城玄學聯盟的高層,到時候選舉時投他一票。


    藍景燃承諾上任後全力支持該隱實驗室的業務。


    藍家人丁興旺,偌大的莊園是一棟棟獨立的別墅,占地廣闊,間隔甚遠。


    到了晚上,寂寥蕭索中有一種鬼氣森森的滲人感。


    路過別墅前的泳池時,燕明珠打了個冷戰,脊背發涼,有種被凝視的惡寒。


    不由得向祁獨柯那邊靠近,輕輕拉住他衣角。


    她不敢迴頭,一路小跑跟著祁獨柯。


    察覺她吃力的步伐,祁獨柯不由得放慢腳步,溫聲安慰道,


    “嚇到了吧,我不應該把你拉扯進來的,讓你吃苦頭了。”


    燕明珠搖頭,


    “沒事。這點苦頭算什麽,很高興能幫上你。”


    祁獨柯不悅道,


    “你這麽說,好像急著還債一樣,非要跟我劃清界限。就不能出於別的目的嗎?比如我特別帥,你對我另有所圖、”


    燕明珠打斷他不著調的曖昧,強調二人關係,


    “哪有,是你的說的,朋友就要互相幫助啊。”


    她很感激祁獨柯,沒有他,她來不到港城,無法深造,也無法擺勢利眼的父母。


    當初她保研失敗,家裏出事,又沒結交到可靠的關係。


    燕家本就落魄,早被莫莉和燕誌峰揮霍一空。


    燕家公司搖搖欲墜,燕明珠覬覦的總經理職位成了個光杆司令。


    一夜之間,她沒了學業,沒了事業,沒了一心待她的親人。


    一開始燕誌峰還收斂點,陽奉陰違地敷衍燕老夫人。


    但架不住有人趁火打劫,分燕家一杯羹。


    沒有慕家當做風向標,他投資的生意全部虧損,還欠下巨額債務。


    現在靠賣車賣房維持生活。


    偏偏莫莉還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一定要維持體麵,就把主意打到了燕明珠頭上。


    燕明珠在江城風評很好,有才有貌,又有年齡優勢,是適齡的結婚對象。


    那段時間,莫莉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全是以前她正眼都不會瞧的一些暴發戶。


    她隻在乎能收多少彩禮,男方相貌、人品一概不管,是個人就行。


    莫莉連哄帶騙地誘導燕明珠去相親,又是道德綁架,又是許以重利。


    昔日女神跌落神壇,燕家醜聞宣揚的滿城皆知。


    燕明珠被以前她正眼都不會瞧的人評頭論足,還被相親對象尾隨過。


    當時她嚇得大哭,一睜眼,發現那人倒地不起。


    她走投無路時,是祁獨柯收留她,願意給她一份藝人助理的工作。


    後來聽說她想讀研,還借錢給她,幫她申請港城的學校,還找了他公司老板幫忙疏通關係,讓她提前入學,暫時有了落腳之地。


    為了照顧她經濟情況,祁獨柯的宣傳工作仍舊交給她做,她照樣領工資。


    燕明珠再驕縱也知道,這是人家為了不傷她自尊心,借機接濟她。


    她以為他別有所圖,但相處過程中,祁獨柯一直彬彬有禮,從不越界。


    她問過他,為什麽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她。


    祁獨柯玩笑道,


    “省錢啊,我一個糊咖,雇一個應屆畢業生多劃算,你要讀研,我還不用給你交社保。”


    看著燕明珠無奈地垮下臉,祁獨柯連忙安慰,


    “逗你玩的。”


    他湊過來,躲開經紀人,悄聲道,


    “平時工作壓力就大,團隊裏能有一個讓我迴歸自我的人多不容易,我可是把你當朋友的。


    朋友嘛,就是要互幫互助,你隻是暫時沒成長起來。放寬心,你值得。”


    他一句值得,燕明珠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她從來不是願意為誰犧牲的人。


    比如,她知道祁獨柯身份不簡單,但她從不好奇。


    燕明珠最絕望的時候,是祁獨柯拉她出泥潭,她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他。


    至於感情,偶爾祁獨柯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時,就被她打斷。


    她已經被雲瀾騙過一次了。


    落魄時曾經向雲瀾求助,她發的消息石沉大海,她除了做了一場少女懷春的夢,什麽都沒留下。


    戀愛腦下頭後,重新翻看曾經的消息記錄,她才知道,她以為的甜蜜,都是對方刻意製造的陷阱,甚至屏幕對麵是否是雲瀾本人都不一定。


    因為那些對話前後風格迥異,雲瀾的打字方式和他說話一樣,幹淨、簡潔,那些土味情話怎麽可能出自他口。


    幫祁獨柯除了出於朋友之義,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她恨雲瀾!


    祁獨柯說,雲瀾是玄學聯盟總會長,這次換屆,他會讓雲瀾跌落神壇。


    恨他蓄意勾引,將她騙的暈頭轉向,是覺得將一個女人的真心玩弄在股掌之中很有趣嗎?


    沒有他一次次曖昧不明的話語,她也不會如此上頭。


    從對他有好感,步步沉淪,以為他要和自己訂婚,見家長。


    她是戀愛腦,但勇敢愛的人沒有錯,不應該如此被奚落嘲笑。


    祁獨柯摸不清燕明珠的心思,他以為燕明珠就是個傻女人,想通過感情控製她,讓她死心塌地為自己做事,可現在看,好像不是這樣。


    燕明珠以為她被尾隨是二人初見,實際上一切都是祁獨柯的設計。


    在他還是慕成林,逃亡的途中,就在燕明珠的小公寓見過她了,知道她愛慕雲瀾,記恨雲皎。巧了,雲皎和慕臨川,也是他慕成林的仇人。


    二人各懷心思,離開藍家。


    一條矯健的黑影穿過月色,口中咀嚼著什麽,撐得搖搖晃晃地離開藍家大宅。


    暗室中,一排詭異的玻璃架子前,藍景燃大發雷霆,


    “怎麽又死了幾個!媽的,晦氣!”


    他批量當做兒子養的嬰靈,死了好幾個。


    用死亡形容不太合適,因為這些嬰靈的肉體早已失去生機,一直是不人不鬼的狀態。


    而現在,他用邪術困住的靈魂被抽走了好幾個,那幾個加強父子關係的嬰靈徹底消散了。


    “到底是誰幹的!”


    他排查一番,沒有任何可疑人士進入展示廳,最後隻得自認倒黴,興許是用的次數多了,小鬼自己撐不住消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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